28.名字
虛圈中的戰(zhàn)斗還在持續(xù)，聲勢浩大，那靈壓的余波甚至將某些不怕死的小虛震的粉碎。
兩道殘影不斷地碰撞，撞擊聲，金鐵聲，以及洛卡斯的怒吼不斷地回蕩。
“吼！”一道粗壯的紅色虛閃從洛卡斯手中射出，白棱閃身躲避，虛閃融化了身后的一座小山頭，大量的虛化為靈子，在洛卡斯的感知中這些靈子飛速的朝著白棱涌去。
洛卡斯憤怒的同時疑惑萬分，憑什么這個死神可以和他一樣肆意的吞噬虛的靈子，哪怕是他在吞噬了同類后都需要進(jìn)行一段時間的消化才能讓原本不屬于自己的靈子轉(zhuǎn)化填充至自身的靈壓中，這個死神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絲后悔涌上腦海中，或許自己就不應(yīng)該來找這個死神的麻煩，但是誰又能想到這個死神居然這么棘手。
怒意再次占據(jù)整個腦袋，洛卡斯怪吼一聲速度再次暴漲，一時之間白棱都有些跟不上，身上的傷口多了起來，體內(nèi)積累的毒素逐漸超過了解毒的速度。
“就你快是吧？”白棱眼中兇戾之色閃過，隨后再次加大靈壓的輸出，同時一股與雷鳴散截然不同的波動涌現(xiàn)出來，那是這場戰(zhàn)斗初始白棱曾使用過的第一種瞬鬨——闐嵐。
與開始的闐嵐不同，那突然形成的龍卷并未擴(kuò)散，反而是在一瞬間的漲大后猛地縮小纏繞住白棱的身體。
風(fēng)雷交融，身體的靈子細(xì)胞被激活到極致，此時白棱爆發(fā)出從未展現(xiàn)過的急速，在洛卡斯的視線中，它就如同禁止了一般，眼睜睜看著白棱輕描淡寫的將斬魄刀劃過自己的脖頸，又一拳砸爛自己的心臟。
圍觀的虛只覺得戰(zhàn)場上似乎吹過一陣風(fēng)，伴著雷聲陣陣，場上屬與洛卡斯的靈壓就陡然消失，只剩白棱一人持刀而立。
于是這些虛躁動起來，發(fā)出震天的嘶吼，但卻沒有一頭虛敢沖上前去，趨利避害同樣也是它們的本能。
雖然不敢對白棱出手，但是它們心中的殺意也已經(jīng)累積到很高的程度，虛本就是靠著殺戮吞噬同伴的種族，在這般殺意的刺激下，紛紛開始對身邊的同類下手。
嘶鳴，慘叫，殘肢，鮮血，一頭通體純白的人型虛出神地看著周圍的一切，直到另一頭虛猙獰著張開嘴對他咬去的時候它才本能反應(yīng)過來伸出手掌穿透這頭虛的身體，在其脖子上，兩塊鎖骨的中間留下一個如自己一般的空洞。
這是一頭很特別的虛。
看著周圍哪怕是同一族群都在自相殘殺的畫面，他本能的感到厭惡，感到不解，就像他搞不清楚為什么自己會被它的族群排擠，為什么同類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充滿了厭惡和恐懼。
只是因為自己與它們顏色不同，還是因為自己遠(yuǎn)比它們強(qiáng)大的多？
不遠(yuǎn)處它看到了自己原來的族群，原來它們也被這場戰(zhàn)斗吸引來到了這里。它們正共同抵抗著一頭發(fā)泄著殺戮欲望的亞丘卡斯，地上黑壓壓一片，大多數(shù)的同族都倒在了地上，只有少部分還在負(fù)隅頑抗，但明顯要不了多久這一整個族群都會成為這頭亞丘卡斯進(jìn)化的口糧。
不知被什么驅(qū)使著的它走向了這一戰(zhàn)場，修長純白的手指指向戰(zhàn)場中央，紅色的能量出現(xiàn)在指尖。
“它們會重新接納我嗎?！碧撌菦]有心的，但不知為何它心里涌現(xiàn)出這樣的期待，如果我把這頭亞丘卡斯殺了，他們會重新接納自己嗎？
虛閃成型，此時它的同類也發(fā)現(xiàn)了它，一個個嘶吼起來。
“它們是在驚訝嗎？是在歡呼嗎？是否因為我的到來而感到喜悅？因為我會拯救它們?！?p> 可是它并沒有從這些虛的聲音中聽出任何一種自己所期望的情緒，他的同伴們甚至...轉(zhuǎn)而攻向自己。
“為什么?！睅е钌畹囊苫螅罴t的虛閃穿透了那頭亞丘卡斯的脖頸，隨后轉(zhuǎn)身離去，再任由族群們?nèi)跣〉恼惺胶凸袈湓谧约荷砩稀?p> 對于周圍發(fā)生的一切白棱毫無興趣，雖然到處都是死亡的虛，但是體內(nèi)靈壓本就極為斑駁的他若是再肆意吸收這么多虛的靈壓，會發(fā)生什么他也不能預(yù)料，眼下應(yīng)該先找個地方把體內(nèi)毒素排除干凈，然后靜下心來好好淬煉一下自己靈壓。
然而剛剛一閃而過的明顯還要強(qiáng)于洛卡斯的靈壓卻讓白棱不得不警惕，環(huán)顧四周后終于將目光鎖定在了一道獨自行走的背影上。
這道身影對周圍發(fā)生的事情視而不見，無論強(qiáng)大還是弱小的虛在他眼里似乎不具備任何一絲吸引力，只是當(dāng)不開眼的上來找死時他才會出手，碰到群居的虛時才會稍微停步觀察，隨后繼續(xù)走著，直到遠(yuǎn)離這片區(qū)域。
白棱面露思索，腦海中一個名字逐漸與這道身影重合。
印象中的這位...似乎是自行破面的？
懷著濃濃的好奇，白棱隱藏靈壓跟了上去。
與其他的虛不同，這頭瓦史托德并未展現(xiàn)出暴戾嗜血的一面，走路時腳步輕緩，碰上其他的虛也不會主動出手，但若是他一旦出手，必定是一擊必殺，在對方身體鎖骨中央留下一個空洞。
此時兩人早已遠(yuǎn)離了之前的戰(zhàn)場，周圍再次變得一片荒涼，走在前方的虛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看向那個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連靈壓都不再隱藏的死神，平靜的開口問道：“為什么跟著我?！?p> 本來邊走邊梳理體內(nèi)靈壓的白棱嚇了一跳，沒想到它居然會率先開口。
“有點好奇?！卑桌庹f道。
“好奇？”
“你和別的虛不一樣?！?p> 這句話似乎刺激到了它，靈壓略微浮動了一下，它再次開口道：“哪里不一樣？”
它很疑惑，難道就連在死神的眼里，自己和同類也是不一樣的嗎？
“你好像不喜歡殺戮？”
它微微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個死神誤解了自己。
“我和它們一樣，也在享受殺戮?！?p> “可是你在殺戮的時候眼神和它們不一樣，你只是在假裝自己享受殺戮罷了，讓自己看起來和其他同類一樣?！?p> “不理解?！?p> “那就慢慢理解?！?p> “你也和其他死神不一樣?！?p> “怎么說？”
“我碰到的死神...都握著刀?！?p> “所以你希望我砍你？”
“...”
“開個玩笑，別在意?！卑桌夤恍?，感覺和它對話很有意思，自己已經(jīng)一個人在虛圈呆了幾個月了，突然有個人，哦不，有頭虛能和自己說說話也挺好的。
“所以你把這些死神殺了嗎？”
“我從不主動出手?！彼f這句話時不像是在解釋什么，只是很平靜的在陳述一個事實。
“那我們挺像的?！贬烎~執(zhí)法當(dāng)然算不上主動出手啦。
“像？為什么會像，你是死神，我是虛?！彼俅螁柕?。
“恩...這個問題好抽象，就當(dāng)做是我們內(nèi)在有相似的地方把?！?p> “內(nèi)在又是什么？”它突然把手放在自己虛洞的位置，
“內(nèi)在在這里嗎？”
白棱語塞，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一陣沉默后它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前行。
白棱沒有再跟在身后，反而是快步向前，與他并肩而行。
“你不害怕我嗎？”它目視前方緩緩走著。
“你不是說只要不主動對你出手就沒事嗎？何況你又打不過我?！卑桌鉄o所謂的說道。
于是兩人開始一起在虛圈里漫無目的的走著。
“你是瓦史托德吧？”
“恩?！?p> “你殺了多少虛?！?p> “不知道?！?p> “出過虛圈嗎。”
“沒有?！?p> “你要去哪？”
“不知道?！?p> “那跟著我?guī)钒桑粋€人寂寞又空虛。”
它突然停下腳步。
“怎么了？”白棱疑惑道。
自誕生起就遭到同類排擠攻擊，但仍然在模仿著虛該有的行為方式行動的它，在聽到空虛這兩個字后，似乎是第一次產(chǎn)生了一種名為“情緒”的東西，于身體的某處。
這就是他說的內(nèi)在嗎？
除雙眼外沒有其他五官的面具上，那雙無神的瞳孔看向白棱。
“...干嘛？”白棱被看的有些不自在。
“好?！?p> “好什么...噢，”反應(yīng)過來它指的是什么，白棱說道：“那我來帶路?！?p> “對了，你叫什么？”
“烏爾奇奧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