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戒?!焙蜕幸荒樌涞亟邮芊秸傻挠柍?,另一方的師兄卻是急之又急,小師弟身子弱,怎捱得過這罰。
“師傅,梵音是討了酒,破了戒,可也是為了那瓊露花啊,為了那花的生機,小師弟才去討酒的。
若他不討酒去救瓊露花,那花怕是也死了,見死不救,非我佛旨也。”二師兄梵司向來穩(wěn)不住性子,向師傅頂撞道。
“梵司你與梵音一同受罰,好好磨磨你的心性?!狈秸蔁o情地轉(zhuǎn)了身,而梵音和梵司從容地跪在了祠堂中。
梵林沒有言語,跟在方丈身后。
“你也是來勸我的嗎?”方丈看向身邊的大弟子。
“不?!辫罅执鸬?,“梵音與我們不同,我們不過是普通之人,窮盡一生也只能是僧,可梵音生來就有佛骨,唯有經(jīng)歷九難九劫,皈依佛心方才能成佛?!?p> “這是他的造化,同時也注定,他一定要比我們經(jīng)歷的苦難也要多得多。”
“是啊,他是佛子啊?!狈秸尚Α?p> 菩提樹下,瓊露花饜足的舔了舔嘴唇,小和尚帶的酒解了她的燃眉之急,許是再過些年頭,她便可化為人了。
花妖的魂暫離了花身,七拐八繞地找到了那和尚。
他跪在佛像前,圣潔無暇。
從他身旁的和尚口中,疼知道這和尚要受些苦頭,因為他為她討了那酒。
花妖瞪了瞪佛像,不是說佛家慈悲,和尚救了她,也算度了她一把,為何卻要受到罰?
她被無形的力量推出了祠堂,慢慢漂浮到方丈的身旁。
這和尚原來就是傳說中的有佛骨之人,還要經(jīng)歷事件九大劫難。
她可憐的搖搖頭,原來做人也這般受累。
梵音被罰了七日,出來時雙膝紅腫,青紫,嘴唇發(fā)白,可他依舊挺直了身子,一步步踏出了祠堂,跪在方丈面前,“弟子無悔。”
他為瓊露花討酒破戒,應(yīng)該受罰,可于此事,他依舊不悔。
方丈點頭,“下去吧。”
梵音沒能在寺中久待,他要到人間,去渡他的眾生去。
瓊露花一日日在菩提樹下等待反應(yīng)的灌溉,聽著和尚低低地念叨他的佛經(jīng),或是靜靜地看著他悲憫的眼神,可有一日,他突然不來了。
她本是貪圖和尚討來的酒和身上舒適的圣光,可后來她發(fā)現(xiàn),只要他來,她便能歡喜不已。
哪怕無酒,只要他在,她便滿足。
可他突然不來了,她的心卻亂了。
不該是這樣的,她動心了,對那個注定要成佛的人,注定無法在一起的人。
明明知道不該好奇他為何不來,身體卻誠實地飄到方丈的身邊,打聽他到底要去做什么。
花妖笑笑,原來他是要去凡間歷劫,見識人間疾苦,履行使命去了。
她心酸地想著,眾生啊眾生,我不也是眾生中的一員,為何不能渡一渡我呢?
她在無奈又氣憤中泄氣,終于還是繼續(xù)修煉,待她幻化成人,就要去世間尋他,等找到了他,她定要那和尚…要怎么樣呢?
她也沒想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