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親了舒宜的側(cè)臉
康熙四十二年五月初九,康熙巡幸科爾沁草原,太子胤礽、皇長子多羅直郡王胤禔、皇九子胤禟、皇十三子胤祥、皇十四子胤禵、皇十五子胤禑隨駕。
隨行的除了皇子們,還有王公大臣、八旗士兵、蒙古騎兵等,數(shù)萬人浩浩蕩蕩從京城出發(fā)。此次巡幸第一站是熱河行宮,稍事休整后至科爾沁參加春獵,會見蒙古王公。
古代車馬慢,行了十幾天才到熱河行宮,舒宜與太后同乘一駕馬車,宜妃和妧瀅此次也同行,加之相熟的阿哥們也都在,一路上也還算有趣。
剛到熱河行宮那晚晚膳時,太后問舒宜:“此次出行,你看看哀家這一眾的孫兒,現(xiàn)在胤祥、胤禵、胤禑都還沒有大婚,也和你同齡。哪個更合你的意就告訴哀家,哀家?guī)湍阕鲋鳌!?p> 這不是讓自己在線選夫嗎?舒宜驚得一口飯差點沒噴出來,趕緊端起茶來順一順:“回太后,舒宜怎么敢在阿哥們之間擇婿?!?p> ”讓你選你就選,哀家為你做主,怕什么!”
舒宜微笑點頭:“那舒宜這幾天就看看?!?p> 心里想的卻是:還選什么呀,命中注定就是和胤禵結(jié)婚生子,只是早晚問題。
自熱河行宮到科爾沁圍場那段路,皇上和王公兵士們都是騎馬行進,舒宜陪著太后坐車,晚了幾日才到。
此次行圍的獵場是科爾沁部達爾罕親王推薦的,有草原可扎營,有山林可圍獵,有湖泊可飲馬,依山傍水風景獨好。
圍場住所一律都是營帳。整個行營次序排列,布局內(nèi)圓外方?;蕩ぞ又?,周圍以網(wǎng)連帳數(shù)百座,再外有警蹕帳。
當天布置完帷帳已近黃昏,舒宜在營中閑逛,看見幾位阿哥正在與蒙古人攀談,走近一看,竟是自己的小師傅策凌!
“策凌!”舒宜用蒙語和他打招呼,一眾人都像這邊望過來。
舒宜一陣風般的跑到了策凌眼前,對著他眨巴著大眼睛:“還記得我嗎?”
“你是舒宜?”策凌半信半疑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舒宜拼命點頭,笑吟吟的看著他!
“多年未見,都長成大姑娘了!”
策凌也十分激動,將她整個人抱起來轉(zhuǎn)了好幾圈,轉(zhuǎn)的舒宜頭都暈了才放下了,策凌拉著她一同去拜見達爾罕親王!
九阿哥看了眼胤禵,沉聲道:“人家青梅竹馬的世子一來,見了咱們都不請安了?!?p> 胤禵看著二人的遠去的背影笑了一下,他并不擔心舒宜和策凌的關(guān)系,轉(zhuǎn)而問:“太子那邊可有什么動靜?“
“暫時沒有?;拾斉R行前拘禁了索額圖,如今太子身邊除了也沒什么主心骨,鬧不出多大的動靜來?!?p> “八哥來信說皇阿瑪命他和三哥密審索額圖,以太子的脾性近日必然惶惶不可終日,怕是要遷怒身邊其他人了?!柏范_分析道。
“苦了老十三,日日受他的氣。”九阿哥想起自己被皇上派遣輔佐太子的十三弟胤祥,不禁有些動容。
第二日黎明開始圍獵,士兵們以藍旗為先導、各旗為隊,由遠及近,搜索合圍?;噬嫌H臨圍獵現(xiàn)場射出第一箭后,諸阿哥則、王公、侍衛(wèi)大臣開始射獵。
舒宜從沒參加過規(guī)模如此之大的春獵,眾人提馬控弦、馳騁追獵,圍場內(nèi)駿馬嘶鳴,聲入云霄。她一時間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此時策凌沖她吹了個口哨:“跟著我!”
雖說是圍獵,可這山林之大,穿梭許久也未見其他參加的人,舒宜與策凌倒是獵獲了不少猞猁猻、野兔、麋鹿之類的。
忽地,傳來幾聲低沉的野獸低吼,策凌敏銳的察覺到不對,示意舒宜噤聲,可她早看見了一只野兔,箭已離弦。
疏忽之間,吼嘯之聲,如雷貫耳,叢林之間出現(xiàn)一只黃斑野獸,身長足有七八尺,正在十丈以外曳尾盤旋,顯然是將他們當成了獵物。
這是舒宜第一次在動物園之外的地方看見老虎,身體不由得發(fā)抖震顫,這可是真正的野獸啊。
“你先走!”策凌沖著舒宜大喊!
只聽那老虎大嘯一聲,張這血盆大口做勢沖策凌撲過去!
舒宜擔心策凌受傷,抬起弓對著那虎射了一箭,轉(zhuǎn)身欲走不想自己的馬被老虎嚇得失了性,不受控制,整個人跌下馬來。
那老虎被扎了一箭,吼嘯著回頭欲攻擊舒宜,策凌幾箭射來,老虎吃痛卻不為所動,垂涎著眼前的美餐。
難道自己要命喪虎口了嗎?
眼看老虎的血盆大口就在眼前,舒宜拔出腰間的金刀,打算拼死一搏。
一聲槍響傳來,圍獵眾人終于出現(xiàn),九阿哥使用滑膛槍打中了老虎的脖子,他對著胤禵大喊:“快帶她走!”
老虎繼續(xù)嘶吼著向舒宜撲過來,舒宜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那金刀插進老虎的脖子。
此時,胤禵策馬而來,他伸出手欲拉舒宜上馬,二人的手剛握住到的瞬間,那老虎的利爪已經(jīng)攀上了胤禵的手臂,撕扯開幾條寸長的口子。
胤禵手臂力氣不減,將舒宜拉上馬,二人策馬狂奔遠離虎口。
胤禵受傷的那只手緊緊的抱著舒宜,關(guān)切道:“沒受傷吧!”
舒宜驚魂未定,看著他的右手護腕已經(jīng)完全被扯爛,幾道寸長的傷口深可見血肉,血流不止。略帶哭腔的說:“我沒事······可你的手臂在流血?!?p> “一點小傷不礙事,你嚇壞了吧!”
舒宜嘴硬得很:“我沒有!”
胤禵看著她白皙的小臉上也有幾道血痕,趕緊換了受傷的右手馭馬,用自己的衣袖幫她擦拭。
“我還以為你受傷了,不想這竟是那老虎的血!”
“你還盼著我受傷啊!”
“我只是擔心你?!?p> “我看你是想看我笑話!”
“我心赤誠,天地可鑒!”
舒宜看著他發(fā)誓的模樣,禁不住笑了起來。
不知為何,總感覺自己對胤禵有種由心的信任感,他伸手過來的時候自己毫不猶豫的握住。
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己強大的求生欲······
快到營帳附近時,胤禵下馬,一路牽著馬將舒宜帶到了自己的營帳,又宣了太醫(yī)前來。
“先給他看吧,我沒受傷!”
“不是跌下馬了,你可別逞強!”
“我真沒事,皮都沒破一點!您快給十四阿哥看看吧,他的傷口看起來很嚴重!”
太醫(yī)最后只得先給胤禵先查看:“有幾處傷口過深,恐怕需要縫針。”
胤禵說:“可以縫針,不必用麻藥?!?p> “那多痛???”舒宜想,這個家伙縫針不打麻藥,耍什么帥,一會兒疼死你!
整個縫傷口的過程胤禵硬是一聲未吭,舒宜看著他額上豆大的汗珠,趕忙拿了自己的手絹幫他擦汗。
傷口處理好,胤禵趕緊又換了一身騎裝,準備繼續(xù)參加圍獵。
舒宜攔住他問:“傷口剛縫好,你這是去干嘛?”
“繼續(xù)參加圍獵!”胤禵仿佛沒事人一樣,拿起了自己的弓箭。
“你都受傷了!”舒宜有些急躁。
“晚上,皇阿瑪要查驗大家所獲之物,我若是受傷了一無所獲,你猜皇阿瑪會怎么想?”
只怕會說他無能吧,舒宜嘆氣。原來他不用麻藥是因為還要繼續(xù)去參加圍獵,不禁有些心疼眼前的少年。
舒宜從腰間拿出一包牛肉干,放進他胸口的衣袋里:“吃飽飯才有勁好好打獵,注意安全,小心傷口!”
胤禵聽見她的關(guān)心之詞,嘴角掩不住笑意。
忽然低頭親了舒宜的側(cè)臉一下,迅速地跑出帳外,對著她大喊:“我知道了,等我回來!”
這突如其來的親昵有點讓舒宜措手不及,她紅著臉望著胤禵遠去的背影,鮮衣怒馬,意氣如風,原來這就是年輕時的大將軍王!
日暮時分,圍獵結(jié)束,侍衛(wèi)逐一登記大家所獲獵物,幾位皇子中以太子獲獵最多,其余阿哥獲獵數(shù)量都差不多。
最邊上只有一具虎尸無人認領,虎的脖頸處還插著一把蒙古金刀。
皇上問道:“這老虎是誰獵的?”
起先無人應答,太監(jiān)總管趙昌回道:“老奴看著那把蒙古金刀倒像是太后娘娘賜給舒格格的?!?p> “呈上來給朕看看!”
皇上拿著那金刀看了半天,問道:“舒格格呢,怎么不見她!”
舒宜從人群后方挪出來,跪在地上回話:“回皇上,這老虎是臣女同九阿哥、十四阿哥、策凌世子一起獵到的,并非舒宜一人之功,故不敢冒認!”
皇上笑道:“朕說怎么無人敢領功呢,既然你的匕首還在這虎身上,就是你獵到的,今日朕就賞你與大家一同進晚膳吧1“”
“謝皇上!”
舒宜無奈,與你們一同進晚膳有何意思,都是禮數(shù),反倒不自在!
到了晚飯時間,舒宜才知道此晚膳非彼晚膳,這簡直就是一場草原自助barbecue啊!
眾人烤了許多野味,分而食之,無需拘泥太多禮數(shù)。
策凌拿了一塊剛烤好的牛排肉放在舒宜碗中,胤禵看見趕忙過來與舒宜換了盤中的餐食,還拿了一個兔腿給她。
策凌不解:“十四阿哥這是何意?”
“世子怕是與舒宜多年未見了,不了解她的習慣,她不食牛肉!”
舒宜吃了牛肉會過敏,這本是她在現(xiàn)在的病癥,不想到了古代也還是如此,她看著盤中的兔腿十分不解,胤禵怎么知道我不吃牛肉?
當晚,舒宜做了一個噩夢,她夢見一眾人在林地圍獵時,胤禵的侍衛(wèi)多爾濟沖鋒在前,竟被一支利箭刺破了喉嚨,鮮血不斷涌出,他已經(jīng)說不出話,妧瀅抱著他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哭聲·····
胤禵將自己護在懷里,他的手臂也有五寸長的一道口子,血肉都翻了起來,深可見骨·····
一顆豆子吖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被胤禵的直球表白震驚到呢,我們十四本來就是個直性子小哭包水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