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生病哄哄哄哄哄
少年臉色發(fā)白,身子蜷縮著窩在墻角處,肩膀不住的顫抖著,像是做了噩夢一般,眉頭緊鎖。
云知走到他身邊,便被他抓住了手腕,呢喃道:“是姐姐嗎……”
少年這副模樣,易碎的模樣,著實令人心疼不已。
“嗯,還好嗎?能好好講話嗎?哪里不舒服?”云知抽出另一只手去輕輕撫了撫池景的發(fā)絲,眼底藏著些擔(dān)憂。他這樣子,和她家小黑生病時,趴在她身邊嗚嗚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他們還有個地方相似,都是很乖的孩子。
她喜歡乖的,不會給她添亂,只要乖,她會對對方好。當(dāng)然,前提是,她得中意對方。
“難受,姐姐摸摸我的額頭好不好……好熱……”池景嗚咽著,帶著一絲嘶啞的嗓音,低低的,帶了些平日里沒有的撒嬌的柔軟意味。
云知應(yīng)了,少女微涼的指腹劃過少年的臉頰,輕輕覆在他的額頭,滾燙被這一抹冰涼,壓制了一瞬。
池景舒服的往這邊湊了湊,似乎知道這邊就是他最依賴的人,放肆的試圖往人懷里鉆。
“阿景,蓋好被子?!?p> 他被塞進了被子里,沒能得逞。
池景朦朧著意識很是不滿,便將自己整個埋進被子,生氣的意味很是明顯。
他需要有人哄。
可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姐姐那個直腸子,怎么會想得到來哄他。
聽到云知離開的步子,池景都認(rèn)命了,結(jié)果下一瞬,他就被人拽了出來。
蓋好了被子,掖好被角,整個人木木地躺著,一動不敢動。他側(cè)頭去看,又被掰正了臉。
“阿景乖一點,先物理降溫。”云知用打濕的毛巾蓋在他的額頭,又是嘆了口氣:“他們不肯通融,藥物緊缺,必須要晶核來換取。”
池景聽話了,乖乖地看著她,聽著她說話。然后迷迷糊糊地半瞇著眼睛,有些發(fā)困,但還是把精神撐起來,手拽著云知的衣角,糯糯開口:“告訴他們我是異能者……也不行嗎?”
“不能冒險?!痹浦獪惲诉^來,在他耳畔輕輕說:“這里并非都是好人,你能明白嗎?”
門口微微探出的腦袋收回,看著手上端著的食物,換上一個完美的假笑,走了進去。
“弟弟生病,作為姐姐肯定不好受吧?!笔悄莻€接見他們來的男生,他端著一碗色澤鮮美的粥走了進來:“這還是溫?zé)岬模顼埗喽嗌偕俪砸稽c吧?!?p> 池景半瞇起眼,直覺告訴他,這個男生不懷好意。這碗粥也擺明奔著姐姐來的,無事獻殷勤。
云知沒看他,只是說了句謝謝。
“對了,這么久了,還沒有自我介紹過?!蹦猩⑽⒁恍Γ冻鰩最w潔白的牙齒:“我姓陳,名徹,徹底的徹?!?p> 對方伸出手來,云知只是微微觸碰表示回禮:“你好?!?p> “不禮尚往來嗎?”陳徹笑言。
“我們的檔案還不早就被你們調(diào)查清楚了?有必要嗎?”
池景看得有那么一瞬愣住了,他頭一次見姐姐把不耐寫在臉上,這么煩一個人的時候。
“宋小姐為什么那么大火氣?先吃飯墊墊肚子吧?!标悘氐故呛闷獾匾琅f笑瞇瞇,很自然地找了凳子坐下,仿若他就是這間屋子的主人。
“我弟弟都這樣了,你覺得我能高興起來嗎?合著他吃不進去飯,我還在一旁吃東西刺激他???”云知半句好話不給陳徹,瞥了一眼瓷碗中的粥,冷言道:“粥你拿走,我還要照顧弟弟,恕不起身送了?!?p> 陳徹?zé)o奈起身,又看了看云知,走的時候飄出一句話:“果然不好惹~”
“姐姐,你和他……有仇?”池景試探著發(fā)問,沒成想對方聽了反而撲哧一聲笑出聲。
“可能吧?!?p> “姐姐以后多笑笑好不好?”池景心里泛出一份癡迷眷戀,他覺得自己像是失了神志的魔鬼。明明是懷著引誘人類的欲求,卻被人間的美好迷昏了頭。
他敗得一塌糊涂:“姐姐,你笑起來很好看?!?p> 云知沒想到他會這么說,微微勾起唇,看他側(cè)著身子仰面瞧自己,傻乎乎的模樣,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明明平日里看起來挺自立的孩子,現(xiàn)在就像醉酒的幼犬,乖又憨。
云知輕輕拍打著他的脊背,柔聲哄:“睡吧,姐姐一會給你找藥?!?p> 池景頓時清醒一刻,握住她的衣角,力度一緊:“姐姐要做什么?”
“緊張什么?沒關(guān)系的。”云知輕笑出聲,摸摸他的頭:“乖哦,一會讓樂雙來照顧你,別惹人家小姑娘不開心?!?p> 池景覺得他像小孩子一樣被哄,下一秒,云知拿出一顆糖果塞進他掌心,笑著說:“不準(zhǔn)吃,等我回來?!?p> 池景點點頭,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戀戀不舍。
被當(dāng)做小孩子也沒關(guān)系,他很幸福,不是嗎?
來的人不只是李樂雙,還有林落落,她們查看了一下池景的情況后,站在門口守著。
兩人還能做個伴,無聊了聊聊天,時不時傳出一些嬉笑。
躺在床上的池景,一臉生無可戀。
他只是想讓姐姐過來陪陪自己,但看起來好像鬧過火了。
一時半會,姐姐回不來不說,好像還給她添了好大的麻煩。
池景:自我反省中。
...
云知找到了陳徹,而對方一副我就知道你還會來找我的樣子,眼底滿是興味,翹著二郎腿一身休閑裝坐在沙發(fā)椅上。
“不讓步?”
“不讓。”
陳徹笑起來的樣子,若是旁人看了只會覺得感染到心田里去了,而云知只想拿鋼管……抽他!
主動權(quán)在陳徹,云知再度確認(rèn):“真的不讓?”
而陳徹也是十分耐心再次笑言:“真的,不讓?!?p> 云知如果是個脾氣躁的,此刻早就氣炸了。他陳徹是個什么人,她再清楚不過。
用個恰當(dāng)?shù)脑~形容,陸祁身邊的一條狗。
偽忠心耿耿實則奸詐小人的一條……惡犬。
陸祁以后栽了跟頭,就是因為他在從中作梗。如今陸祁還真是敢用他,讓這家伙來試探她來著了是吧?
真是改不了的脾性,記得前世,陸祁就是自己不敢來,派這么個偽君子來試探她的底線。
慫包!
“阿嚏!”陸祁揉了揉鼻尖:“誰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