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將忍痛翻身起來,鄭重其事問道:“守田,你有把握拿下這個詭刀狼嗎?”
“……這,”牛守田撓撓頭:“我沒見他出過手,憑著感覺…恐怕有點懸…”
狗栓子道:“誠將你要干什么?”
“那彘王奈何他不得,拿他手下出出氣也行!”誠將憤恨不已。
狗栓子為難道:“可眼下我們有要事要辦,全力避開他們還唯恐不及,怎么還敢主動去招惹…”
誠將頓覺泄氣,指著兩人:“我可把你倆當朋友,這點忙也不幫?”
牛守田想了想,勸道:“要不這樣,等辦完事,咱們再叫上我其他兄弟,專找詭刀狼,替你報這一刀之仇?!?p> “好,一言為定!”誠將見他松了口,歡喜答應(yīng)。
狗栓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腦袋:“朱大哥那邊怎么辦?今天好不容易擺脫掉了跟蹤,下次恐怕就沒這么容易了。”
牛守田點點頭:“既然已經(jīng)出來了,又恰逢你我在此,不如我們?nèi)グ蜒懒税伞!?p> “又是我?上個月我剛?cè)ァ惫匪ㄗ佣⒅?,有點不情愿。
“怎么?不想去?上次是誰把彘王引過去的?”牛守田兩眼一瞪,強硬道。
“不…不是,我愿意,可咱兩個也不行啊…”狗栓子急擺手辯解。
“什么祭血?”誠將疑惑問道。
嘿!眼前這不是個現(xiàn)成的人嗎?
“也沒什么,就是一個朋友…他家孩子病了,需要人血來治…”狗栓子編謊話要拉他下水。
“別蒙我…什么病需要人血去治?”誠將驚恐萬狀,看他倆不懷好意的眼神,挪身躲遠:“你們盡認識些什么人?妖邪鬼怪,這還有喝人血的!”
“幫個忙唄…”
“要去你們?nèi)?,別拉上我!”
“我倆承受不住那血量啊!三個人互相分擔一點…”
“你是嫌我死得不夠快嗎?我受傷了,剛剛流了一大攤血,你不是沒看見?!闭\將指著自己后背,惱怒道。
這倒也是…
他剛剛流失了那么些血,再讓他去,恐怕真是小命難保。
海蘭珠起身道:“不如讓我去,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愿意貢獻自己的鮮血?!?p> “小姐,不可以,還是我去吧!”倩兒急攔住。
狗栓子欣慰道:“難得你們?nèi)绱讼嘀?,其實那人你們也認識,就是當日跟我們一起的朱大哥,但是…”
“是朱大哥的兒子?那我就更應(yīng)該去了!”海蘭珠一聽是恩公之子,激動連連,救命之恩,此時正是回報的時候。
牛守田搖頭道:“你們的血沒用,必須是男人的血?!?p> “誠將,要不你稍微出一點…”海蘭珠目光不敢正視,低聲相求。
見海蘭珠說話,誠將不好再拒絕,眨巴著眼睛,艱難咽了下口水,回道:“只要你開口,即使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去!”
牛守田道:“你算了吧…剛才受傷流那么多血,再去獻血,我怕你再躺那起不來,我們可怎么給哈王交代…”
“管好你自己!”誠將全不理會。
看他一副賤兮兮跪舔,牛守田不再勸阻。
這邊海蘭珠死活不回去,非和他們一起去見朱叱。
無奈之下,便任由她們跟著,自己和狗栓子輪流背起誠將,向朱叱藏身之地而去。
剛才還是靜夜無風,可走了沒多一會,幾人忽感覺一陣怪異。
似是慢慢起了風,可這風不是從空中吹來,倒好像是從腳后跟生出的。
牛守田示意先停下,側(cè)耳傾聽周圍異狀。
等大家歇了腳,那股怪風竟也停了…
各人對視后,屏住呼吸仔細觀察著四周。
牛守田做個手勢,故意提高聲音:“狗栓子,朱叱大哥到底住哪里?。俊?p> “哎呀!問個啥?一會就到了!”
“你先給我說說!這漫無目的跟著你瞎跑,太急人…”
“行吧…煩人,朱大哥就住在…”說到后邊,狗栓子刻意壓低聲音,不跟他對臉幾乎就聽不到。
牛守田沒有湊過身去,而是蹲下來,豎起耳朵,細細搜尋著周圍。
果不其然,路邊不遠處有只癩蛤蟆,不出聲響,也不蹦跳,邁著小步子向這邊過來。
這好機會!
現(xiàn)了原形還能放了你?
牛守田回手攥過鋼叉,向癩蛤蟆頭頂拍下,一條小生命眨眼要命喪當場。
眼看就要命中,就見癩蛤蟆一個滾身,接著一個跳躍,翻滾著逃到草叢里。
“你個小牛犢子!想一叉拍死老子?”
那癩蛤蟆還真是刑云。
他現(xiàn)出人形爬起身,指著牛守田罵道:“小牛犢子…要玩命???老子上回可是饒了旁邊這狗崽子一條小命的!你現(xiàn)在居然想拍死我!”
牛守田呵呵冷笑道:“誰說我要拍死你?我這叉上可拿捏著勁呢!拍死你倒不至于,只不過是想讓你也嘗嘗斷手腳的滋味。”
刑云氣得鼓腮怒道:“口氣倒不小!不知你有沒有這本事?”
“你這癩蛤蟆,鬼鬼祟祟跟著我們干什么?是想趕著給我們送個蛤蟆湯嗎?”狗栓子想起斷手腳之恨,怒喝。
刑云不想繼續(xù)這毫無意義的口舌之爭,抬眼掃了對面幾人。
忽的目露兇光,鼓腮呼出一口氣。
頃刻間狂風大作,飛沙走石,迷的五人一時睜不開眼。
“牛守田…”
只聽海蘭珠驚慌呼叫,待大家睜眼瞧時,只見海蘭珠已被刑云捉了。
“小姐…”
“海蘭珠…”誠將掙脫著從狗栓子背上下來,急求道:“不要傷害她!求求你不要傷害她…我是哈王貝勒,你想要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
刑云沒有理他,扭頭得意道:“你們兩個再罵一句我聽聽?!?p> 刑云一手捏著海蘭珠脖子,使她不能動彈。
“放開她!”牛守田一舞鋼叉,怒目圓睜,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狗栓子攔住要往上沖的倩兒,抽出腰刀,用言語激道:“你這癩蛤蟆怎么這么沒出息,用一個女子威脅,有種跟我兄弟倆正面干一架!”
刑云不屑一笑:“你管我用什么辦法,我就問你服不服?”
“你們把家伙放下!”誠將一旁心急,讓牛守田倆人放下手里兵器,以免激怒了刑云。
一時投鼠忌器,兩人雖是憤怒,卻不敢妄動。
牛守田自上次與他交手,自認為已摸清了這癩蛤蟆的套路,想要拿下他應(yīng)該沒有問題。
現(xiàn)下海蘭珠在他手上,心有顧忌,卻又沒了必勝把握。
想了想將鋼叉立在一邊,說道:“你只要放了她,我保證你安全離開,若是敢傷她半分,我定將你扒皮燉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