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樽蛱焱砩峡吹降木W(wǎng)頁,季銘凡一晚上沒睡好。
周二體育課上得無精打采的。
“凡哥,有空嗎?”
季銘凡打了個哈欠,疑惑問道:“許叡,你沒事吧?干嘛突然叫我凡哥?”
“哎呀,就是想找你幫個忙嘛!”
“你說,我考慮考慮?!?p> 許叡立馬湊近,搭上季銘凡的肩膀。
“是這樣的,體育室太亂了,林哥讓我叫人去打掃打掃。我問一圈了,就秦愐一個人答應(yīng)了……”
一聽到秦愐的名字,就立馬提起精神,打斷了許叡的話,“秦愐也去?”
許叡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有點(diǎn)懵,“去,去啊,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那了。”
“我現(xiàn)在就去。”
說完,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向體育室。
只留許叡呆在原地。
“怎么回事?這么爽快?算了,不管了,再找?guī)讉€去?!?p> 說著,將目標(biāo)看向不遠(yuǎn)處正在打拳的陳凜烽。
小跑過去,“烽哥!”
“離我遠(yuǎn)點(diǎn)?!?p> 許叡立馬剎住腳,“好嘞?!?p> “干嘛?”
“體育室需要人打掃,烽哥,幫幫忙好不好?”
“好……”
陳凜烽原本是要應(yīng)下的,但看見遠(yuǎn)方走過來的人后,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好是好,你要是能讓前方距離五十米,正在走向這里的那位女士不來纏著我的話,我就去?!?p> 許叡順著視線看去,發(fā)現(xiàn)那人是許卉后,尷尬笑著,“烽哥,就是我覺得吧,人夠了!”
看見許叡要走,陳凜烽立馬抓住他的手,“別走?。∧鞘悄忝?,你可以把她搞定的!”
“烽哥,雖然她是我妹,但是我搞不定她的!烽哥,你加油!我走了。”
許叡說著,將陳凜烽的手慢慢掰開。
“別啊,不然你忽悠她一塊去?”
“她忽悠我還差不多,還能被我忽悠?而且她在家都不干活的,讓她去幫忙就是在幫倒忙。烽哥,你加油,我先走了!”
話音剛落,許叡拔腿就跑。
陳凜烽朝著許叡喊道:“喂!說好的我是你偶像呢?”
“偶像沒有命重要啊!”
看著面前不斷接近的許卉,四處張望尋找躲藏處,“三十六計(jì),走為上計(jì)!”
不遠(yuǎn)處,看見陳凜烽慌忙躲藏的許卉,加快腳步,疑惑喊道:“凜烽哥!你跑什么?你等等我!”
與此同時,體育室內(nèi)。
“學(xué)姐,這個要放哪里?”
“放里面最后一排的第二個架子?!?p> “同桌,這個放哪?”
“這個是不要的,放門口?!?p> 剛踏進(jìn)體育室的許叡,看見清理得已經(jīng)干凈許多的體育室,“哦吼,你們兩個人搞這么快?。俊?p> 林晚歸在里面回應(yīng)道:“是三個人。”
順著聲音,來到最后一排,看到林晚歸,疑惑道:“林晚歸?你怎么也來了?”
“我路過看見就來幫忙啊,怎么?有問題?還有,你跑哪去了?我們都快搞一半了,你才來?”
“我那不是去找人來幫忙了嗎?”
林晚歸看了看他身后,“人呢?”
許叡尷尬笑著,“沒有人愿意來。”
“那你還不趕緊干活?”
“馬上!”
說完就立馬上手幫忙。
打掃得差不多了,林晚歸中途有同學(xué)找她幫忙,就提前走了,而許叡倒垃圾去了。
體育室內(nèi),就只有季銘凡和秦愐兩個人。
邊整理著器械,季銘凡不時就將視線投向秦愐。
看見秦愐墊著腳要放東西,就立馬走過去幫忙。
伸手接過,將東西放了上去。
秦愐轉(zhuǎn)頭看去,對上了季銘凡的目光。
少女平靜地看著少年的臉,突然發(fā)覺面前的人,不愧是下課都不時有人趴窗觀看的人氣王。
眉眼清秀,眼眸明亮。正風(fēng)華正茂,意氣風(fēng)發(fā),不懼一切的少年模樣詮釋著“青春”。
四目相對,卻互相看不出心底埋藏的秘密。
季銘凡看著她的眼,視線漸漸移到嘴唇,突然想起網(wǎng)頁,立馬羞紅了臉,快速地轉(zhuǎn)過身,躲開了視線。
羞得發(fā)懵,但是,也就此確定了自己對秦愐真實(shí)的心意。
他的羞恥是對自己胡亂相信不靠譜的網(wǎng)頁而帶來的,但是確確實(shí)實(shí)“喜歡”著站在身后的少女。
但這種喜歡不是青春期懵懂的少年心事,是對朋友之間的喜歡。
他看向她時,想的不是什么一生相守,而是如何能和她更好相處,像別人之間的友誼一樣的普通相處。
對于季銘凡而言,他從來沒有真正的朋友,或者說是只把那些“陌生人”都假裝當(dāng)朋友來看待,無論那個人品性和性格有多好或者差,其實(shí)他都無所謂,他都會笑臉相迎。
但不知道什么時候,季銘凡“喜歡”上她這個朋友,或許是在初遇時她出乎意料的報(bào)警,或許是在想要看透她時的對視,又或者是為讓她先給自己講題時的爭風(fēng)吃醋……
是她不經(jīng)意的真心幫助打動了他。
之前,他也不清楚從何時開始,是何機(jī)遇,不懂自己的情緒為何被她牽動,更不懂自己總是目光追隨的原因,只以為是好奇心重。
但是現(xiàn)在,季銘凡能夠清楚地知道,他“喜歡”著秦愐,不是好奇心作祟,是想和她成為真正的朋友。而他對她只不過是朋友間的占有欲,畢竟她是他這些年來第一個主動想要真心相待的朋友。
“嘭”的一聲響,是鎖頭撞到門的聲音。
秦愐皺了皺眉頭,反應(yīng)過來,快步走向門口,試著推開。
不出所料,門被關(guān)上了。
又立馬走到靠門的窗戶,努力探頭看向外面,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
看向后面因?yàn)楹π叨磻?yīng)遲鈍,慢慢走來的季銘凡,“門被關(guān)了,你帶手機(jī)了嗎?”
季銘凡立馬摸了摸褲兜,想起昨夜,尷尬笑道:“好像放家里陽臺了?!?p> 瞬間,兩人都沉默了。
秦愐走了回去,繼續(xù)整理東西。
“同桌,你就不想想怎么出去?”
“這里的窗戶都是封死的,翻不出去,現(xiàn)在差不多放學(xué)了,大家都在教學(xué)樓,再怎么叫喚也沒人聽見的。只能等有人發(fā)現(xiàn)我們了。”
“好像也是。但我們都被困了,你怎么還有心情整理東西?”
說著,也上手繼續(xù)整理。
“那能怎么辦?蹲下來哭嗎?”
“也不是,但一般來說,遇到這樣的事,不管男生女生,不都會慌的嗎?你未免太淡定了吧?!?p> “慌沒用,冷靜處理才是正確的自救方式。你放心吧,會有人來找我們的?!?p> 季銘凡疑惑看向她,“有人?誰啊?”
“不知道?!?p> 雖然秦愐說著不知道,但季銘凡隱約猜到那個人是誰,沒有繼續(xù)交談下去。
過了會,放學(xué)鐘已經(jīng)響過不久了,但還是沒有聽到周圍有人的動靜。
體育室已經(jīng)整理好了,兩人坐在地上,百無聊賴地等待救援。
“你《過秦論》會背了嗎?”
“會了,但不是特別熟?怎么了?”
季銘凡突然覺得秦愐會讓自己開始背誦,有些擔(dān)心。
“背一遍,我聽聽?!?p> 果不其然,季銘凡不禁暗自感嘆,面前這個少女是真的耿直。
但還是笑著應(yīng)許下來這不合氣氛的要求,“好。”
與此同時,林晚歸到高二九班找秦愐,卻沒有看見她的身影。
剛打算走開,碰上了陳凜烽。
“陳凜烽,有看見學(xué)姐嗎?我昨天去她家,把充電線忘帶回來了?!?p> 陳凜烽嘲笑道:“真不愧是你,總是丟三落四。”
林晚歸內(nèi)心表示無語,咬著牙,沉住氣問道:“所以,你知道學(xué)姐在哪里嗎?”
陳凜烽走進(jìn)教室,看了看秦愐的座位,“書包還在,她還在學(xué)校。”
“所以,你也不知道在哪里對吧?臭小子。”
林晚歸看他的眼神,仿佛隨時都會動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