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離開餐桌后徑直走向了臥室,他像個貓兒一樣輕手輕腳的把臥室的門關(guān)上。他首先去衣柜的抽屜里拿上他的身份證護照等等文件。然后他又把他衣柜里所有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出來,那些他喜歡的衣服就扔進箱子里,不喜歡的就扔在地毯上。整理完衣服,林語又快速的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和那些充電線放進箱子。他輕聲打開臥室門,去洗手間上完廁所之后,他把鏡子前他的剃須刀和牙刷牙膏都拿起來。他想,再也不會有人在他刮胡子的時候催他了,然后他又去廚房拿了一個大垃圾袋。他目標明確,根本沒有注意到傅明月在干什么。他回到臥室,利落的把剃須刀這些東西放進箱子,然后把地毯上他扔掉的衣服全部放進那個垃圾袋里。盡管這套房子是密碼鎖,林語仍然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鑰匙串,他發(fā)現(xiàn)也沒有什么要留下的。
林語緩緩的從臥室出來,傅明月在沙發(fā)上看她的手機。林語徑直的向門口走去,就在他放下垃圾袋,伸手開門的那一刻,傅明月沖上來拖住他的箱子,她看起來就像是只被惹怒了的公獅子,而林語手上箱子就是那個公獅子的崽子。林語把門打開,把手上的垃圾袋往門外一扔,然后全力來搶奪傅明月手中的那個箱子。這兩口子的眼睛互相注視著彼此,可林語畢竟是個男的,稍一使勁,箱子就脫離了傅明月的控制。傅明月見搶箱子不成,又沖到林語前面把門拉上。
傅明月背撐在門上,左右手伸直的放在兩邊的門框上。她的臉極其的紅,像是喝醉了一樣,她兩只圓圓的眼睛也是又紅又潤,她的嘴向后咧開,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她的嘴型說出了所有她對當前情況的厭惡與恐懼。
可能在這時候,這兩口子應(yīng)該好好談?wù)劊橇终Z面對傅明月的阻撓,一句話也沒說。他們僵持了幾秒鐘,傅明月的就開始流眼淚了,然后她跪坐在林語的腳邊,她兩手抱著林語的右腿,然后泣不成聲:“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去,哪個野女人在外面等著你,你要現(xiàn)在就走?”
林語本來對他腳邊這個女人無愛無恨,現(xiàn)在這個女人又污蔑他說他在外面亂搞,他心里的火已經(jīng)不能用言語表達出來了。他用力的向前向后蹬著他的右腳,企圖擺脫傅明月的束縛。林語反復嘗試了幾次,都不能把傅明月弄開。他放棄了,畢竟他也不想太用力,萬一真的把這個女人弄出個好歹,他還要照顧,他還要忍受他父母和岳父岳母的數(shù)落。他停了下來,這是他第一次站在傅明月的上面講話:“是的,外面是有個溫柔美麗的野女人,你這個老媽子就不要在這里攔著我了”。
傅明月繼續(xù)她的哭腔:“那個野女人我認識嗎?你今天可不可以不要走了,明天我們兩去辦離婚證,那樣野女人也好有個名分。”林語聽到傅明月要跟他辦離婚證,便覺得再和這個女人多呆一個晚上也不虧。他眼睛盯著自己手中的箱子,然后他說“可以”,他說這兩個字的時候,有如答應(yīng)菜市場上小販要他多買兩根蒜一樣輕松。傅明月也放松癱坐在門口,她也收了那咧嘴的表情,但滿臉還是汗涔涔的。
林語沒有去客臥,而是直接拖著那個箱子回了主臥。他喜歡主臥里的那張床,不僅看起來貴氣,還全是實木的,買這個床的時候可花了大價錢。那時候他和傅明月還在籌備著婚禮,兩個人每天都如膠似漆。還是傅明月主張買這個貴床的,因為那時候這兩口子一致認為世界上最珍貴的時光是和彼此在床上度過的,所以他們的床上用品都是極好的。就這一個床,就配有五套床上用品,而且都是高質(zhì)量冰蠶絲的。這些床上用品的花紋也都是由傅明月精挑細選,有者各自的詩意。有一套床上用品是仿古畫的黃,那套床上用品雍容華貴,還若有若無的繡著盛唐畫風的牡丹;有一套床上用品是梵高名畫盛開的玉蘭;還有一套床上用品通體都是淡淡的墨綠色點綴著些許黃色的小雛菊;還有一套是藏青色的背景裝飾著層層白色海浪,還有一套是北歐風格藍白灰的大格子。
相較于這些,客臥就顯得簡陋了。盡管客臥也還是整潔,但是那些床上用品只是棉的,而且花紋也沒那么考究,那些花紋就像是女大學生寄宿在學校慣用的,就是些淺顯的粉啊,白啊的,相較于主臥里的被套得個性鮮明,客臥里的顯得沒有任何中心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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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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