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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皇子后,病弱嫡小姐掉馬了

003 鄉(xiāng)野丫頭

  她要怎么解釋,自己一個病怏怏的尚書府嫡出的姑娘,半夜三更跑到別人墳頭鬼鬼祟祟藏著做什么?

  尤其是對方可是大理寺的人!

  尋常的謊言,一戳就破。

  被人抓去大理寺監(jiān)獄嚴加拷打審訊都是輕的,搞不好還要被當做剛剛那蒙面黑衣人的同黨。

  如果被查出她現(xiàn)在的身份,情況也只會更糟糕。

  即使在夜幕的掩映下,姜玉菀也能感覺到那人目光的冰冷和陰沉。

  她的一顆心也跟著沉到了谷底。

  生死關頭,她的腦子也轉得快如閃電。

  為了茍住自己的小命,姜玉菀一把掐住了自己大腿根兒,疼得眼眶發(fā)酸,她才一抬手,用力從墳頭上翻了下去。

  只一動不動趴得太久,她的雙腿發(fā)麻,一個不穩(wěn)就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

  疼得她五臟六腑都像是瞬間挪了個位,這副只吊著一口氣的孱弱身子,差點兒當場嗚呼。

  “大人——饒命!”

  姜玉菀趴在地上艱難的動了動手腕,一點點撐起身子,并揚起臉來,朝那青年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

  “我……我病入膏肓,活不長了……只是想在臨死前給恩人再上一炷香……”

  姜玉菀使出了自己平生最大的演技,努力擠出一泡眼淚來。

  她哽咽著道:“之前家里遭了難,是……是姜小姐給了我們一家活命之恩……”

  “我……聽說她今日下葬在此,才想著要……一定要來她墳前燒一炷香……讓她等我一等……說不定我們黃泉路上還能遇見……”

  她胡亂行了禮,將一個沒見過世面,甚至連在貴人面前自稱都不知道的鄉(xiāng)野丫頭演繹得出神入化。

  再加上她又哭得梨花帶雨,說得斷斷續(xù)續(xù),讓人一時間倒是找不到絲錯處來。

  但那青年并未吭聲,只犀利冷肅的眼神依然沒從她的頭上挪開。

  姜玉菀動了動依然發(fā)麻酸脹的雙腿,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朝那人才走了兩步,又是一個不穩(wěn),竟直接摔倒在身姿筆挺的他跟前。

  那青年依然無動于衷。

  倒是他身后的一名寺副已經(jīng)放下了肩上的尸體,上前一步,攔在了他面前,大有她敢再有下一步動作,就能讓她也如那黑衣蒙面人一樣頃刻間血濺當場。

  姜玉菀不敢動了,只怔怔的半趴在地上,抬眸淚眼婆娑的看著那青年。

  這還是她今晚第一次正眼看向他。

  雖然月色朦朧,但依然可見那人的五官深邃立體,俊美無儔,絕對是她見過的所有男子中,氣質最頂尖的一個!

  姜玉菀心中不由得一怔。

  但也只是一瞬,眼下保住小命才是要緊,哪里有功夫顧得上美男!

  她解釋完之后,沒有再吭聲。

  因為她知道,把話說明白了就好,這人自有判斷,說多錯多,反讓他心生懷疑。

  姜玉菀不吭聲,四下便靜了下來。

  明明只是一瞬的功夫,那靜謐壓迫得卻讓她有一種幾乎要窒息般的漫長。

  “張政?!?p>  那人終于開口。

  被點到名字的寺副張政,也就是攔在他身前的男子點了點頭,驀地朝姜玉菀走近一步,然后彎下腰,朝姜玉菀探出了手來。

  這一瞬,姜玉菀腦子里滾過諸多的念頭。

  若她還是姜玉菀,又怎會落到這般被人欺身的境地,只一抬腳就能退開丈許。

  可她現(xiàn)在是沈清辭。

  莫說跳起打人或者跑路,就連抬手都有些費力。

  只一剎,她就放棄了下意識的掙扎和防備,抱著賭的成分,任由張政的手探了過來。

  當那冷冰冰的指尖落在她的手腕上,意識到這是在探查她的脈象,姜玉菀才感覺瀕死的心又才鮮活了起來。

  她不怕他們查,就怕他們不查。

  沈清辭這身子,跟她剛剛說的沒什么出入。

  而這青年既然叫人來探查,就說明對她的話信了幾分。

  哪怕不多,但至少有希望!

  果然,張政很快便松開了指尖,轉頭對那青年點了點頭,肯定了姜玉菀剛剛的話。

  就在姜玉菀下意識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聽那人語氣淡漠的反問道:“將死之人還能到處跑?”

  即便張政已經(jīng)確定了她的身體狀況,這人依然對她的話保持懷疑。

  當真是不好糊弄!

  見狀,姜玉菀淚眼婆娑,哽咽道:“這約莫是回光返照罷!”

  “這位大人剛剛也查過了,我這身子平日連床都下不了,今兒突然能使出兩分力氣來,我便想著臨死前能……”

  她又把話給繞了回去,說完便而哆嗦著肩膀哭了起來。

  “呵,回光返照?!?p>  那青年似是覺得有趣。

  旋即,他說出來的話卻讓姜玉菀遍體生寒:“那要不要我讓永安伯府送一份陪葬品名單來校對一下?”

  這人竟然敏感至此!

  那蒙面黑衣人當時隨手拋了那么多東西,這人竟然還記得那長命鎖被丟出去的位置!

  而且還能察覺道她從墳頭上翻下來的小動作!

  即便震驚,姜玉菀面上依然鎮(zhèn)定且露出恰到好處的茫然神色。

  她抬眸,怔怔的看著他,眼底還噙著淚水。

  下一刻,卻見他冷笑了一聲,朝著姜玉菀之前藏身的石碑處抬了抬手。

  張政連忙走上前去,在石碑腳下?lián)斓搅四敲堕L命鎖并呈了過去。

  見狀,那容貌俊美但神情冷肅的青年眼底這才劃過一抹訝然,似是沒料到眼前的女子竟然沒有如他所料藏起這長命鎖。

  同時,姜玉菀聲音顫抖:“大人……”

  她的身子顫顫巍巍,大有下一瞬就要撐不住倒下去的架勢。

  那青年兩指捏了長命鎖在手,掃了她一眼,似是最終確定她沒什么問題,這才轉身離去。

  他身后的兩名寺副自然又忙不迭的扛起尸體跟了上去。

  只是,走出了沒多遠,他驀地頓住了步子,轉頭遞給了身側只顧著低頭抬尸體的張政一記眼神。

  張政這才反應過來。

  自家主子起身離開并非是放下了對那姑娘的懷疑,而是有意放她離開。

  張政哪里敢耽擱,丟下了手上的尸體,足尖一點,直朝著那座被掘開的新墳掠去。

  可饒是他動作再快,那里除了一地爛攤子,哪里還有剛剛那個孱弱少女的影子。

  張政急得以這墳頭為中心,一口氣跑了四五里地的圈子,都沒見著半個人影。

  半個鐘后,跟丟了人的張政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原地,“殿下……那……那姑娘不見了……”

  話音才落,卻收到盛庭燁一記淡淡的眼神。

  張政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一個氣息微弱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竟然還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傳出去都要貽笑大方。

  但盛庭燁的眼神卻平靜無波,沒有半點情緒的起伏。

  他垂眸看了看拈在指尖的長命鎖,面無表情道:“封山,務必把人給揪出來?!?p>  ***

  此時的姜玉菀已經(jīng)抄著小路繞過了后山腰。

  再沒人比她更熟悉這一帶的地形。

  只怪這身子也太不爭氣,才勉力撐了這幾步,都快要了她的小命。

  姜玉菀不得不找了塊背風的大石頭先坐下來緩口氣。

  她一手撐著身子,一手攤開來,掌心里躺著的赫然就是那長命鎖機括里藏著的鑰匙。

  雖然有驚無險,但這一趟沒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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