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小院內(nèi)燃起篝火,官休與老道對面而坐,時不時的轉(zhuǎn)動著烤鵝,眼神也隨著閃爍的篝火變得明暗不定。
“老頭子,認識你六年來你只說自己是游方道士,叫法道,別的我一概不知,之前我也從不問,我可不知道哪里的游方道士在一個地方一停留就是六年。今天就要離開,我只想知道以后去哪里找到你,又或者你可以告訴我一些別的事!”官休語氣莫名,又很堅定,好像知道這老道一定會告訴自己一些事。
“好吧臭小子,我以為這幾年你會忍不住問我,沒想到你忍到了今天。”法道老頭唏噓道,仿佛有些感概官休的耐心。
“老道只能告訴你本姓宮,那枚玉扳指就是你的身份信物,六年前也是受人所托來這附近救尋于你,既然你叫自己官休,那就繼續(xù)用著這個名字吧。或許當初的那些人還在找你。”
法道神情也不再像之前一樣漫不經(jīng)心,眉頭皺起有些凝重,叮囑官休道:“當年的事老道也不盡知,只知多國牽扯其中,或許還有赤塘國皇室!連當時遠在西鈞國的你也未能幸免!老道提醒你,最好不要深入探究這件事了,索性你也記不得了?!?p> 半晌,見官休依舊沉默不語,法道神情復雜的嘆了口氣,又接著說道:“也罷!若你執(zhí)意要查,便到赤塘國都去吧,那里有份差事,做的好了對你所求之事大有助力,若是遇到解決不掉的難事,可以拿著這個去天合觀,到時自會有人幫助你?!?p> 說著法道從袖口拿出一枚掌心大小的玉佩遞給官休,官休接過玉佩,只見上面精雕細琢,飛鳥與云朵盤桓纏繞,正、反兩面中心分別刻著“天”,“合”字樣,顯得很是不凡。
“敢情您老還是天合觀的人?即便這樣還是讓您有所忌憚么?好吧!玉佩我就收下來了,我會小心的?!惫傩菀彩菄@了口氣,終于不再沉默。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本來宅男性格的他是不想理會這些的,只想吃喝玩樂到終老,但是初到異處的危機感和之前身體的傷,再加上今天老道的話無疑都在提醒他,躲著也不是個辦法,與其到時候無力應(yīng)對,不如強大己身,掌握更多主動權(quán),不論結(jié)局如何也算給前身一個交代。
想到這里官休長舒一口氣,眼神變得堅定了許多。而一直關(guān)注著他的法道此時也微微頷首,瞇著眼輕哼道:“你小子的心性我不擔心,教你的東西也快要融會貫通了,資質(zhì)悟性可稱得上天資了,也不枉老道我費心費力,連去聽曲的時間都沒有了,哼!”
“打住打住啊,臭老頭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次自己說是去買東西,買著買著就去聽曲,一聽就是半天!”官休一聽臭道士拿聽曲抱怨,頓時一撇嘴,理論起來。
“嘿!老道我也是為你好啊,說不定城中就有人找你麻煩,這里雖然地處深林,但畢竟是西鈞國內(nèi),不是自家地方做事得謹慎些嘛,而且你那時還小,那種地方也去不得,省下一個人的錢來還能找香蘭談?wù)勶L花雪月,不好過帶著你個臭小子閑逛?別說這西鈞的曲人也別有風味!”法道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提到香蘭的時候好像想到了什么,表情又變得有些猥瑣起來。
官休看到老頭這副模樣趕緊打斷了他的想象,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我說您老都這個歲數(shù)了,還有那個精神風花雪月,策馬揚鞭,徒弟我是真的佩服,小心你的老腰!”
法道聞言氣道:“你小子懂個屁!老道那是修行!順便再教你一次,精神法是寄與天地,萬物虛空,眾人皆醉我獨醒,等你什么時候不為萬物所動,寄神于天地時才能真正看到前路!”
“老頭子真無恥!不會是想說自己流連紅塵是被迫營業(yè)吧,磨練精神意志?嘶!清新脫俗啊老不羞!哈哈!”官休沒敢說出來,只敢在心里暗自嘀咕,卻是記住了法道的話,當初法道老頭交給自己的理念確實需要放空心思,寄與天地,只不過自己還沒有領(lǐng)悟到精髓,總有些不得其法。
“好了,小子,烤鵝也吃完了,老道走了,你的路也需要自己去走,老道會看著你的,無名功法與精神法要時時勤勉,切勿傳于他人,否則恐有禍患?;蛟S到時那件事還需你一份助力,唉!希望你快些成長起來吧!”法道的聲音打斷了官休的思緒,等回過頭來時,法道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了一地的骨頭和坐在篝火旁一臉問號的官休。
“??助力什么?烤鵝我還沒吃完??!臭老頭子你是狗吧,不帶這么斷句的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