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水推船罷了
“王爺?shù)脑拰傧乱呀?jīng)帶到,十皇子好好想想吧,告辭。”說完,玄冥對著龍懷的背影抱拳作揖,隨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龍懷沒有應聲,他負手站立在窗前,眼底的眸色如同降臨的夜,黑得發(fā)沉。
此時的皇宮內(nèi)一片燈火通明,青黑色的房檐上堆積了厚厚的雪,即使經(jīng)過今天太陽的照射還是絲毫未融化,反倒越發(fā)讓人感到寒冷了。
不多時,房間的門從外面被打開,一個身穿艷麗的中年女人身后跟著一個水青色長裙的女子走了進來。
“十皇子,你要的人我給您帶來了。”
話音剛落龍懷的眼睛猛的睜開,他轉(zhuǎn)過身看向屋內(nèi)被青樓老鴇帶進來的一個女子,她模樣稚嫩青澀,站在屋子中央略顯局促不安。
龍懷只隨意打量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微微側(cè)首:“你確定她就是本殿要找的人?”
“年齡、生辰八字都對得上,賣她的人正是她的父母,聽說還是個雛呢。”
龍懷聞言嘴角微微上揚,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做的好,下去領賞吧。”
老鴇見狀一雙三角眼迸射出精光,忙不迭的點頭謝恩:“謝十皇子?!?p> 偌大的房間只剩龍懷和女子二人,暗淡的燭光下他的半張臉被一片陰影籠罩,看上去就像是來自黑暗的惡魔,讓人不禁覺得心里發(fā)怵。
似感覺到了她的緊張,龍懷掩去了眸底的陰翳,換上了一如既往的招牌笑容,來到女子面前玩味兒似的挑起她的下巴:“別害怕,本殿又不吃人?!?p> 女子哪經(jīng)歷過這種場面,何況對方還是身份尊貴的十皇子,當下把控不住自己的春心,臉蛋兀自的紅了。
龍懷從身后環(huán)抱住她,循循善誘的將她一步步往床上帶,游走的雙手麻痹了她的理智,之前的緊張和不安通通被拋之腦后,取而代之的是酥麻感帶來的愉悅。
正當她舒服得正上頭時,龍懷眸色一變,手掌凝聚內(nèi)力重重叩擊在女子的天靈蓋上。
“呃!”
年輕女子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原本鮮活的血色到最后的慘白,因為血液逆流集中在頭部,她面部的青筋暴烈凸起,頭上似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全身的血液被那股吸力從七竅中吸走。
“噗通”一聲,最終倒下地的只剩一具褶皺干枯的干尸。
做完這一切,龍懷只是若無其事的拍拍手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然后靠近燭光在橙黃的燈光下欣賞著白玉葫蘆里透出來的淡紅色。
“主子。”一抹黑色的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他只是隨便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似乎這樣的事他早就司空見慣了。
“拖下去喂狗,記住,別讓任何人看見?!?p> “是?!?p> ……
冰天雪地的夜,伴著北風呼呼的嘯聲似乎冷得更狂妄了。
知趣手持油燈來到閣樓上將一扇扇窗戶關嚴實,隨后又往暖爐里加了些炭,緊接著回到許如卿的身邊為她鋪床疊被。
“王妃,您研究這書已經(jīng)一整天了,要不早些歇息吧,省的熬壞了眼睛?!?p> 許如卿聞言連頭也沒有抬,卻是問道:“世子那邊如何了?他還在鬧嗎?”
“聽玄侍衛(wèi)說世子在半個時辰以前就睡下了,既沒哭也沒鬧,就是在睡前一直嚷嚷著想見王妃您?!逼鋵嵵ひ膊焕斫?,這本書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讓王妃如此沉迷其中,就連數(shù)日未見的小世子來了都被王妃給打發(fā)回去了。
許如卿微微嘆了一口氣,“都是我這個做母妃的不盡責,罷了,等這件事情過去了再想辦法補償他吧?!?p> “王妃,恕奴婢多嘴問一句,您到底在看什么啊?”
“喏,《異國地志》,里面的內(nèi)容是有關一些國家的地理特點和當?shù)仫L俗文化的?!逼渲幸舶烁鲊慕g,不過都是三言兩語概括,并未詳細說明。
知趣也聽不懂,只悶悶的“哦”了一聲。
在夜明珠的照射下,書頁一次次被翻動,而許如卿的眼神始終停留在“木格”二字上,她大腦飛快旋轉(zhuǎn)卻怎么也理解不了什么叫做木格。
據(jù)書中記載塑成美人身的人需要靠不斷飲食年輕女子的鮮血續(xù)養(yǎng)體內(nèi)的蠱蟲,以維持女子形態(tài),但不是隨隨便便的人的血就可以的,而是最好挑選擁有木格的女子的鮮血,因為這部分人的血液最有養(yǎng)分,陰蠱最喜歡喝了。
“知趣,你知道什么叫做木格嗎?”許如卿實在想不通,便隨口一問。
“木格……王妃你不就正是嗎?”
許如卿逐漸消沉的意識聞言瞬間清醒過來:“什么?”
知趣對上許如卿那雙疑惑的眼睛,她這一舉動倒把知趣搞不自信了,“奴婢說您就是木格……怎么了,難道奴婢說錯了嗎?”
“不是,我沒有說你錯了,我只是問你什么是木格?!?p> “木格就是指命格屬于五行之中的木,也就是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人。”
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人……
“你怎么懂這些的?”
知趣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其實奴婢也不懂,只是當年王爺及冠被皇上催婚,皇上找人算了各個府上的小姐的八字,發(fā)現(xiàn)您正好是木女與王爺?shù)乃孟嗥ヅ?,這才賜下了王爺和您的婚事,奴婢就是在那個時候恰好記住了而已?!?p> 聽完許如卿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不過話說回來,當時算命賜婚只是個幌子,那時候的原身是和龍家是一個立場的,之所以嫁給蘇熠宸是因為原身喜歡大皇子龍偉書,所以心甘情愿的嫁到魏王府當細作。什么水命潤木命,木命鎖水命……這些說辭只是炎乾帝順水推船罷了。
當然,這些都是前話了。
“對了,你今日可見到晏湘兒她人了?”
知趣搖頭:“沒有?!彼布{了悶兒,這個晏湘兒說什么當牛做馬,從到王府開始就沒見到人影,談何報恩?
“她倒是來無影去無蹤?!彪x開榮陽殿書房后許如卿不是沒有派人去找過,但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搜無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