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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為權(quán)臣心腹后我心懷不軌

第十五章 你瘋了?竟然用那邪術(shù)?

  城南的迦南寺,隱沒在一片郁郁蔥蔥的竹林里。一駕馬車?yán)@著曲折的小路,走了整整一刻,終于來到了寺廟門前。

  “咚咚”幾下叩門,木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半。

  一個小沙彌探頭探腦地出來,怯生生地問:“施主有何事?”

  侍衛(wèi)發(fā)問:“陸將軍在哪?”

  小沙彌一驚,雙手合十:“施主,佛門主修六根清凈,遠離紅塵。這里沒有陸將軍,只有無一法師?!?p>  說罷就要關(guān)門。

  侍從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的手,用蠻力推開了寺門。

  “誰敢不見我家大人?”

  荀琰剛要出聲制止,無一法師已經(jīng)走了出來。他濃眉大眼,身高九尺,不怒自威,那青色頭皮上,還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這疤痕狹長可怖,直接橫貫到了左眉。

  “師父?!避麋_口。

  “說了多少遍,我不再是陸將軍,更不是你的師父。”雄渾的嗓音響起,還帶著荀琰久違的殺伐果斷的血腥氣。

  荀琰沒有作聲,突然起身,一掌劈向他。

  無一法師身形微微一動,輕巧避開。這一掌掠過他,打到了寺廟前的竹林。一時之間,竹葉搖曳,沙沙作響。

  根本沒有殺氣。

  師徒一場,這是獨屬于兩人的寒暄手段,但他并不想回應(yīng)。

  可荀琰怎會罷休?勢必要逼他出手。

  無數(shù)個來回,青翠的竹葉已經(jīng)被二人的掌風(fēng)擊打地七零八落,再這樣打下去,精心呵護了八個月的竹子就要禿了。

  紛紛揚揚的竹葉落下,飄到了無一法師光滑的頭顱上,他此刻與竹子感同身受。

  這個臭小子。

  他頓時慍怒起來,一記掌風(fēng)飛過,直接制住了荀琰。

  “你心不定,便來找我出氣?”

  “師父,徒弟不敢。”

  “別叫我?guī)煾?,我已?jīng)遁入空門。”

  “大師。”荀琰改了口,直接開門見山:“人死后的魂魄,會附在另一個人的身上嗎?”

  無一法師身形一震。

  “不會嗎?”荀琰定定地盯著他,手掌已經(jīng)按住了他的肩膀。

  當(dāng)年的荀琰,還是個會縱馬放歌的少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長為大周帝國背后的掌權(quán)人。位高權(quán)重至此,卻還是深陷于暗沉舊事,無法自拔。

  無一法師只覺得滄海桑田、物是人非,時間沒有磨平傷痛,反倒將一個少年變成了這副模樣。

  “我還想請教,陸夫人死后,師父你是如何釋懷的?!?p>  又叫起了師父,這一次無一法師沒有糾正,他默然良久,還是答道:“日夜誦經(jīng)祈福,為她消除業(yè)障?!?p>  “可我不甘心。”荀琰眼中的瘋狂讓他心驚肉跳?!拔蚁胱屗貋??!?p>  無一法師想到了什么,他慌忙拽過荀琰的手臂,拉起那錦緞衣袖。衣袖之下,新傷與舊傷縱橫交錯,仿佛種下了什么古怪邪門的咒語。

  “你瘋了?竟然用那邪術(shù)?”

  他再看荀琰,這張臉依舊豐神俊茂,但現(xiàn)在,竟然還有壓抑已久的瘋狂與暴虐。

  不管是逆天改命,還是借命續(xù)魂,都是極難的事情,而且天道也會加以阻攔。但若遇上荀琰這般固執(zhí)的人,神佛怕是也要讓他幾分。

  情深至此,荀琰怕是會瘋。

  罷了罷了,他嘆了口氣,解鈴換需系鈴人。

  無一法師指著遠處淮王舊府的方向:“能使鈴鐸大響的,未必是風(fēng),也可能是昔日的亡魂?!?p>  鈴聲?亡魂?

  荀琰眼睛一亮,轉(zhuǎn)身就走。

  無一法師看著荀琰遠去的背影,幽幽嘆了口氣:“白眼狼一個,也不問問為師過得怎么樣?!?p>  京城的官道上,一輛馬車快如疾風(fēng),揚起陣陣灰塵。前面駕車之人面容俊逸,手下?lián)P鞭不停,幾個侍從心驚膽戰(zhàn)地坐在車內(nèi),面面相覷。

  “大人,這不合規(guī)矩?!币粋€侍從戰(zhàn)戰(zhàn)兢兢開了口。

  “閉嘴!”丞相大人的怒火讓他們更為恐懼。

  “完蛋了,這要傳出去,哥幾個掉腦袋都是小事,只怕會株連九族!”侍從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但都不敢再開口。

  馬車急停在了荀府門口,荀琰翻身下馬,剛要進門,管家攔住了他。

  “大人,荀國公回來了,您留個心眼兒。”

  “他回來干什么?”

  管家支支吾吾,“您進去就知道了。”

  荀國公端坐在正堂之中,眼神極冷。身邊還站著一個手足無措的半大少年,眉目與荀琰有三分肖似,只是更加清秀一些,更沒有他那令人生畏的霸氣。

  “你的堂弟荀瑯?!币娷麋哌M來,荀國公先開了口。“從老家的偏房過繼過來?!?p>  荀琰挑眉,原來他半年前去崤東荀家舊地,是為了找合適的繼子。

  “你不肯娶妻,荀家又不能絕后,我只能另選繼承人?!?p>  荀琰單寒的聲線如刀鋒一般,刮過在場所有人的骨肉:“怎么,兒子做的不好嗎?您要另擇一個聽話的傀儡?”

  “你的翅膀是越來越硬了?!避鲊嫔怀?,聲如洪鐘:“若你的兄長還在,這丞相之位輪不到你來坐!”

  “你還敢提及他,阿兄不是被你逼死的嗎?”

  聽了這話,荀國公怒不可遏,手中的茶盞“啪”地一聲,擲在了地上,他起身,甩手要給荀琰一巴掌。

  “不肖子孫,你愧對列祖列宗!”

  荀琰一把抓住父親的手,眼中的痛恨讓荀國公一驚。

  阿兄的死,是壓倒這個家最后的一根稻草。

  外人眼中的荀家嫡子荀瑜,官至中書侍郎,半只腳已經(jīng)踏入了帝國權(quán)力的中樞。大好前途在前,卻遭遇不測,為國為民而死。

  但沒有人知道,他的兄長荀瑜,其實是被父親逼死的。

  荀瑜與自己全然不同,他為人清正,不喜歡陰謀,更不喜歡擺弄人心,因此常常與一心想往上爬的父親爭吵。

  父親以親情為勒索,逼著阿兄誣陷清流、顛倒黑白,攪弄是非。自己眼睜睜地看著他原本明朗神氣的面容,一寸又一寸地灰敗下去。

  直到那一日。

  幼年的自己拿著紙糊的風(fēng)箏,高高興興得去找阿兄炫耀。剛邁入寢屋,他就看見屋中三尺白綾之上,阿兄死不瞑目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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