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朱烜介紹著自己的超能力,華辛佑的心中一動,暗道:“差點把‘復制’超能力這么重要的事給忘了?!?p> 昨天華辛佑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而現(xiàn)在他就坐在朱烜身后,這么好的機會可不能錯過了。
想到就做,華辛佑先是用眼角偷偷瞥了一眼,同樣坐在后排的夏瀾,見對方沒注意他這邊,然后華辛佑又微微挪了挪身體,利用中間的吳夢華盡量將自己擋住。
覺著沒什么問題了,華辛佑就開始發(fā)動透視眼,雖然朱烜頭部被厚厚的椅背擋著,但卻不會對透視眼造成任何影響。
等朱烜介紹完了,華辛佑也已經完美的‘復制’好了對方的超能力。
華辛佑閉目仔細感受了一下新的能力,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這個超能力并不只是互相傳音那么簡單。
或者說,傳音只是這個超能力的一種使用方法,除此之外,對于超能者本人來說,可以將血液涂抹在任何物體上,然后用于監(jiān)聽。
甚至超能者還能通過血液,像揚聲器那樣發(fā)出很大的聲音,這些在很多時候,絕對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比如最簡單的聲東擊西、調虎離山、引蛇出洞等等。
盡管這只是一個B級的超能力,但在華辛佑看來,卻比很多A級超能力的用處還要大。
華辛佑對獲得這樣一個超能力非常滿意,可隨即又有點遺憾,要是來基地之前就有這個能力就好了,那樣他現(xiàn)在就能隨時和楊俊修他們保持聯(lián)系了。
說到這里,不得不多提兩點,第一,那就是這個能力也是有時間限制的,哪怕血液保護的再好,只要到了一定時間,還是會失去效果,就像電池總有耗光電力的時候一樣。
根據(jù)華辛佑的推算,以朱烜的能量強度,大概可以維持五天時間,而換成華辛佑的話,則最少也能夠維持半個月。
還有一個就是傳音的距離,這倒是很遠,朱烜的‘通訊’距離絕對不會低于五千公里,這樣的距離不但能夠覆蓋整個華國,甚至連周邊的一些國家都能覆蓋上。
而華辛佑那就更遠了,覆蓋半個地球都不是問題,至少在地球上,這種程度的限制,有沒有已經不重要了。
原本華辛佑對進入內環(huán),多少還是有些擔心,因為到時他去參加特訓,肯定是要和吳夢華他們分開行動。
而按照華辛佑的意思,吳夢華和陳輝兩人會負責打探王靈霞夫婦的消息。
特別是吳夢華,沒準兒還要獨自一人混進研究中心,哪怕她有著變身能力,但其間的危險程度,也是不言而喻的。
不過現(xiàn)在有了朱烜的這個超能力,華辛佑就可以輕松一些了,就算吳夢華萬一遇到什么意外,他也能立刻知道,然后及時前去救援。
心情不錯的華辛佑,睜開雙眼繼續(xù)看向窗外,同時心中已經開始考慮,該如何弄些特種兵的油彩來用了。
華辛佑正想著,忽然注意到側前方百米之外的兩棟大樓的樓頂上,好像有十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兩棟大樓,是建筑工地里連窗戶都還沒安裝的毛坯房,看高度大概能有個六、七層的樣子。
之所以引起華辛佑的注意,是因為在兩棟樓的樓頂邊緣,各掛著一個很大的網(wǎng)兜,里邊還裝滿了大量的鋼筋和三角鐵,每個網(wǎng)兜的重量估計都能有上百噸,而那些人還再不斷的往里添加著鋼筋。
華辛佑一看就明白那些人是在做陷阱,就是不知道他們要對付什么巨蟲,他估計這些鋼筋砸下去,就算那種防御力強悍的巨型甲蟲,都得受重傷吧。
來了興趣的華辛佑,頓時開啟透視眼,他倒是要看看周圍是否有什么特別的巨蟲,讓那些人這么大動干戈。
華辛佑快速掃視了那兩棟樓的方圓百米范圍,結果并沒有看到什么特別的事物,隨即他又繼續(xù)向更遠的地方透視過去。
好在這片工地上都是毛坯房,而且只有五、六棟樓,降低了華辛佑的透視難度,可是盡管如此,在他透視快到三百米的時候,也開始感到有些吃力了。
不過,就在華辛佑準備放棄的時候,視線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幕情景,讓他微微一愣。
又仔細看了看之后,華辛佑立刻一拍身前的椅背,對朱烜有些急切的說道:“烜哥,停車!”
雖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朱烜還是下意識的一踩剎車,將車停了下來。
車剛一停下,華辛佑也顧不上解釋,推開車門就跳下了車,此時他們的車已經開過那兩棟樓一段兒距離了。
華辛佑一下車就往斜后方跑去,把車上的幾人都給弄懵了,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
時間倒退一個多小時。
在這片工地中一棟毛坯樓的頂層,一間經過簡單防護的房間里,有一位看上去十六、七歲的少年,忽然從夢中驚醒。
少年打開一個小手電,側頭看向身旁一位大概能有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見對方安然無恙的還在熟睡,不由得松了口氣。
少年先是小心翼翼的將對方身上蓋著的一件大衣,往上拉了拉,然后又看了一眼手表,見已經快七點了,就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發(fā)僵的身體。
由于這里是毛坯房,屋里什么都沒有,所以兩人只能席地而睡,好在工地中有不少廢棄的紙殼箱,青年挑選一些比較干凈的撿來墊在身下,到是避免了二人直接睡在地上。
活動完身體,少年摘掉了頭上的兜帽,露出了一張好看的娃娃臉,和銀灰色的頭發(fā),這種顏色還有個俗稱叫‘奶奶灰’。
不過這還不算稀奇,最關鍵的是對方的眉毛和瞳孔竟然也是銀灰色的,而看少年的長相明顯沒有西方血統(tǒng),可要說是戴了‘美瞳’也不太可能,在災變之后,誰還有心情用那種東西。
雖然少年的衣著很尋常,只是黑色的衛(wèi)衣,加藍色的牛仔褲和白色的帆布鞋,但穿在少年的身上卻顯得很帥氣。
尤其是那銀灰色的頭發(fā)和瞳孔,更讓少年平添一絲另類的氣質,感覺很有個性。
這位灰發(fā)青年名叫呂祥,實際年齡已經二十三歲了,不過由于長相比較稚嫩,也就是人們長說的‘娃娃臉’,所以讓他看上去好像最多,也就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
呂祥的父母給他起這個名字,本來是希望他的一生能夠吉祥如意,可是對于呂祥來說,前二十年的人生,簡直就是在痛苦中煎熬,更別說吉祥如意了。
在呂祥剛剛三、四歲的時候,他就得了一種怪病,全身所有的骨骼關節(jié)部位,都開始逐漸的增大變形。
隨著呂祥的成長,這種病情也越來越嚴重,當呂祥到了十一、二歲的時候,病情終于發(fā)展到了,讓他無法站立行走的地步,從此他也就徹底失去了自由。
雖然呂祥的家庭條件很一般,父母都只是普通工人,但他們卻不惜花光所有的積蓄,帶著呂祥到大大小小的醫(yī)院去看病,甚至還去過京城幾家著名的醫(yī)院,可最后別說把病治好,就連呂祥得的是什么病都沒查出來。
呂祥只能忍受著身體和心理的雙重折磨,就這樣日復一日,一過就是近二十年。
在此期間呂祥也想過結束自己的生命,可是當他直面死亡的時候卻退縮了。
這不能說他膽小,人類對于死亡的恐懼,是與生俱來的一種本能,呂祥也只是一個普通人,何況當時的他還只有十幾歲,有這樣的反應很正常。
不過這種情況也只是暫時的,當一個人活著的痛苦,已經超過對死亡的恐懼時,很自然的就不會再畏懼死亡,而在痛苦中生活了數(shù)年的呂祥,就是這種感受。
當然,就和當初呂祥退宿時不能說他膽小一樣,現(xiàn)在這也不能說是勇敢,只能算是一種無奈的選擇罷了。
可是就在呂祥已經準備好面對死亡的時候,他的父親卻意外的去世了,這對他們家的打擊是巨大的,尤其是他的母親。
直到這時呂祥才忽然發(fā)覺,自己的母親已經不再年輕,那些悄然出現(xiàn)在對方臉上的皺紋和頭發(fā)中的銀絲,讓他看的一陣揪心。
這讓沉浸在痛苦中的呂祥,終于意識到,一直以來承受痛苦的并不是只有他自己,其實父母的痛苦并不比他少。
以前的呂祥,每天除了吃和睡,剩下的時間就是玩電腦,以此來麻痹自己。
而電腦則是呂祥父母省吃儉用給他買的,就是怕他一個人無聊或想不開,另外也讓他不至于和社會太過脫節(jié)。
呂祥就這樣渾渾噩噩混一天少一天,有時他就想,自己活著還不如一頭豬,豬養(yǎng)大了還可以殺了吃肉,多少都能為社會做點貢獻,可是他呢,完全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何在。
每個人活著,都有其活著的意義,或者說用處,可呂祥實在是不明白,老天為什么要讓他就這么賴了吧唧的活著,他這樣的廢物,活著又有什么用,純粹是浪費糧食和空氣。
但命運有時就是個杠精,像呂祥這樣該死,并且自己也想死的人偏偏死不了,而很多不該死的人,卻因為各種意外說死就死了。
如那些能力出眾,對國家和社會擁有重要貢獻的人,每死一個都是一種巨大的損失,更會讓人感到無限的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