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局外人

　　小寧和寧未凈距離不是很遠，出于同一神魂，有時倆人會直接神魂交流。

　　小寧：“寧未凈，以局外人的目光來看，你看看你，魚尾紋也罷，法令紋也罷，李云青本身的樣子也不帥，初盻只會當你是大哥，不會喜歡你的。我知道，你不會怪我這么說的，咱們相互審視一番，也許是心境的升華?！?p>　　寧未凈：“是嗎？我知道，我也從未想過，甚至，我也不會做什么大哥，我甚至不會看她走出我的視線，我不過是多看了她一眼的過客而已，我甚至不會奢求第二眼?！?p>　　小寧：“我能感受到你的感受，也能明白你的領(lǐng)悟，但我還是提醒你，只有岳綺芳，才是真正愛你的人，你也知道，你也是最愛她的人，不過，人性這種東西，總是本能的想貪圖更多，青春、激情、美好，還有靈魂上的欣賞。不管我和初盻走到什么地步，希望你不要太難過，那都和你不會有關(guān)系了。”

　　寧未凈邊說邊回憶：“難過，不過是歷史中一瞬間的事，譬如她的樣子、她的嗔怒、她的笑、她的每個表情、她著急的樣子、她沮喪的樣子、她生氣的樣子、她跑步的姿勢，她會說出自相矛盾的話，她會突然傻笑，她會把好幾個小水瓶放到她一套穿了好久的西裝里……”

　　小寧一時共情，不由打斷：“別說了，回憶只會加深你的印象，你只要認定你們不過是過客，一切美好不過是自我幻想的渲染，就夠了，也許我不該討論這個問題，我以為我作為局外的你自己，可以客觀的幫你分析，可沒想到，我自己的情緒也無法控制。”

　　寧未凈：“你作為二十多歲我的樣子，我得承認，真的很帥，人性中，沒人能抵擋美好的東西，明明知道這些不過曇花一現(xiàn)，稍縱即逝，可正因如此，多想它開的更絢爛、更不平凡??！時間，是一條看不見的河，終將埋沒一切，我不知道，修煉到最后我是否可以返老還童或者永生，但如果我被眼前的美景束縛，我終究只會是歷史的一粒塵埃，誰愿意埋沒于茫茫又短暫的時間一瞬呢？可這一瞬間，太美，誰又能保證不會沉迷呢？”

　　寧未凈還沒說完，繼續(xù)道：“你也知道，我曾和初盻討論過這個問題，我和她說，歷史的真相永遠存在，你我都曾再這個時間存在過，沒有任何東西能夠磨滅這一切，因為這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但是，宇宙在時間中游走，最終我們存在過的記錄再也沒有任何證據(jù)能夠證明，也許只有在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后人才會記住你。你還記得她怎么說的嗎？”

　　小寧：“我記得，她說，即使后人記得你，一年又一年，一千年又一千年，誰能還原歷史的真相？誰知道你是不是書上的樣子呢？”

　　寧未凈：“是的，那一刻，我多想讓時間停下來，明明知道再也沒有此時此刻，世事莫測，也許下一刻，旁邊的人便再也不在身邊了，楚河流沙幾聚散，日月滄桑盡變換，古來萬事東流水，別君去兮何時還？”

　　小寧：“男人因愛而膽怯，女人因愛而膽大，你應(yīng)該慶幸初盻沒有想法，你想想，如果她有想法，你還能裝的住大哥哥的樣子？你如何面對岳綺芳？如何面對所有人？你又能帶給初盻什么？你只會毀掉她，這只是個悲劇而已。”

　　寧未凈：“一開始便知道沒有結(jié)果，但若能多此一天，又何嘗不是快樂的事？不過，如果能平靜下來，忘記一切，生活之中還是處處美好，所以，忘情是一種高深的境界，并不是沒有道理，莊子說過，至人無己，誠不欺我！”

　　小寧：“當我有意識的那一刻起，你又如何知道，因為失去岳綺芳，我的心又多么撕心裂肺！這種心路我已經(jīng)走過一次，不想讓你再走一次了，至人無己，忘情是一種境界，你我，終歸不是平凡的人，我們似乎是帶著使命而來，你我，終究要走入修煉的道路上，也許，未來，真的有永恒……”

　　寧未凈：“為了這一句永恒，我會永遠堅定走下去，共勉！”

　　小寧：“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