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了床頭的柜子上。
在光經(jīng)過的地方,一道斜斜的,明顯的分界線被劃分開,把屋內(nèi)的樣子照的好像是風景一般。
而就在窗簾的縫隙下,床頭柜上放著充電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原本在床上睡的很沉的少女揉了揉眼,慢慢坐起來,伸手拿起手機,把鬧鐘關(guān)掉。
伸手隨便收拾了一下頭發(fā),迷糊的少女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昨晚好像是穿著衣服睡的。
于是少女仔細回想了一下昨晚場景,頓時羞紅了臉。
“嗚……晴空大笨蛋!”
“嗯?”
清冷淡漠的聲音響起,少女頓時一怔,然后僵硬的抬起頭。
沒錯,她罵的原主就在她面前。
“雖然起的早了些,但看到這么一幕也是不錯。”
少年倚著門邊,嘴角微勾。
少女瞬間短路,腦門上慢慢升起白色的蒸汽。
可誰知少年卻背過身去,準備離開。
“哎,等等。”
祁鎮(zhèn)下意識的想要留住晴空。
少年聞言停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衣柜里應該有一些衣服,一會你去換上,洗漱間的洗漱用具夢生已經(jīng)準備好了,粉色的是你的,還有?!?p> 就在少女記下少年的話時,少年卻停嘴了。
在少女疑惑的目光下,少年仔仔細細從上到下的仔細打量了一下少女。
“嘖……”
“之前的那些衣服用不著丟了,一會我會讓仆人清洗一下,搬過來?!?p> 祁鎮(zhèn)有些懵,問道。
“什么衣服?”
“我之前的衣服。”
晴空面無表情的說道。
祁鎮(zhèn)懵逼。
“我為什么要穿你之前的衣服?”
“因為你是平胸。”
“!”
“混蛋!”
少年輕巧的躲過枕頭攻擊,伸手關(guān)上了門。
屋內(nèi)傳出某個平胸少女無能且狂怒的掙扎。
少年無奈搖頭,轉(zhuǎn)身離開。
慢慢走下樓,招手喚來一個仆人,晴空溫聲道:“去在早餐里加一些木瓜?!?p> 仆人小心點頭,快步離開。
恰在此時,一陣爽朗的笑聲傳入耳邊。
“哈哈哈哈哈,譚老哥,您這就抬舉我魏鐘國了,玄穆小丫頭的事情,我也知道,真真對不住啊?!?p> 晴空緩步走過走廊,來到客廳,只見一個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男生與一個一身鐵血氣息的老者坐在譚夢生對面,似乎正在說著什么。
少年的眉頭微皺,但還是走了過去,坐在譚夢生上首。
而他的對面,正是那個男生。
他是陳澤。
“先生?!?p> 見晴空到來,譚夢生先恭敬問候了一聲,才轉(zhuǎn)過身去想要繼續(xù)與魏鐘國說事。
結(jié)果魏鐘國鏗鏘有力的聲音卻是先他一步。
“原來這就是譚府大名鼎鼎的先生,魏家魏鐘國,見過先生?!?p> “嗯。”
晴空漫不經(jīng)心的嗯了一聲,伸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是涼的。
頓時心情瞬間復雜起來,臉色變得有些陰沉。
譚夢生此時回頭看了一眼,心下了然,趕忙叫人換上壺熱的。
一切忙完后,又夾帶著上了一盤甜點,這才治好了晴空的心情。
終于見晴空神色有些緩和,譚夢生才輕咳一聲,引過魏鐘國的注意才開口道:“關(guān)于與魏家小女的婚事,首先無論如何,我們譚家都是要退婚的?!?p> “這我魏家知道?!?p> 魏鐘國朗聲回道,“這件事是我魏家做的不對,我們魏家認?!?p> “那我們會把貴女的嫁妝如數(shù)還回?!?p> 譚夢生點了點頭,道,“希望魏家也能盡快將云尹的聘禮退回……”
“譚老哥,您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了嗎。”
譚夢生話未說完,魏鐘國就搶先開口,“魏氏集團最近運轉(zhuǎn)困難,所以……暫時沒辦法全部退回?!?p> 晴空抿了一口茶水,熱騰騰的,還是甜的。
而陳澤也伸手端起茶杯,倒上茶水,抿了一口。
兩人都沒在意身旁的兩人在說些什么,甚至兩人都沒有在意過對方。
“這樣……也罷?!?p> 譚夢生沉默片刻,“那你們就先把器具藥材之類的退回好了,念在你我譚魏兩家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聘禮的資金就不用退了?!?p> “老哥這是又把我魏鐘國看扁了不是?!?p> 只見魏鐘國喝了一口茶,朗聲道,“這樣,最晚明年,我們魏家就會退回資金,至于器具藥材,近期就會退回?!?p> “也好。”
譚夢生點了點頭,“這樣也好,對了,關(guān)于退婚的事,還請貴方不要宣揚出去,這對我譚魏兩家都不太好?!?p> “知道知道?!?p> 魏鐘國應聲回道,“對了,還有一件事需要老哥你幫忙?!?p> “且說,盡力而為?!?p> 譚夢生面皮舒緩了一些,伸手拿了已經(jīng)放涼的茶水。
“近來有些外界武者來到了咱葦名府,四處叫囂?!?p> 魏鐘國放下茶杯,再斟上一杯新茶,“說什么譚家不堪一擊,白家虛如紙糊之類的?!?p> 譚夢生眉頭一皺,“這是錦衣衛(wèi)的事情,再不濟也是欽天監(jiān)出手處理,跟我們世家沒多大關(guān)系吧?!?p> “可不是。”
魏鐘國試了試茶溫,“以往還行,但這次是三位宗師?!?p> “哦。”
譚夢生已經(jīng)明白魏鐘國的意思了,“所以他向你們魏家下挑戰(zhàn)書了?”
魏鐘國沉重的點了點頭,“他說要在葦名府郊區(qū)的北安湖等著我魏家供奉陳大師?!?p> “呵,好大的膽子!”
譚夢生輕斥,手里的茶杯卻半分不動,“什么時候?我去向欽天監(jiān)報備一下,先疏散最近過來旅游的游客。”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敢在先生腳下撒野?!?p> 魏鐘國同樣斥責道,“一群烏合之眾,咳咳,就下周周天?!?p> “嘶……”
譚夢生卻突然嘶聲,“周天?他可真會挑日子,北安湖就那天人多。”
晴空也是微微皺眉,但手上的動作卻并未停下。
陳澤面色平靜,甚至饒有興趣的吹了口茶霧。
“對啊。”
魏鐘國一拍大腿,“小弟就是來跟譚大哥說一聲,下周周天……”
“晴空。”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祁鎮(zhèn)就穿著寬大的短袖從轉(zhuǎn)角探出頭來。
“嗯?”
晴空聞聲望去,祁鎮(zhèn)卻招手示意他先過來。
但晴空卻搖了搖頭,叫來一旁侍立的仆人,低聲說了幾句話,就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吃甜點。
仆人緩步走到祁鎮(zhèn)面前,將晴空的話轉(zhuǎn)述給祁鎮(zhèn)。
祁鎮(zhèn)眉頭微舒,轉(zhuǎn)身跑回樓上。
晴空抿了口有些涼的茶水,“繼續(xù)說,我不會插手的?!?p> “……”
魏鐘國沉默良久,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但很快他就調(diào)整好狀態(tài)開口道,“事關(guān)重大,譚老哥,能不能把下一周北安公園的安保工作交給我們魏家來做?!?p> 譚夢生聞言卻是輕笑一聲,“魏兄的胃口還真是大,隔著魏山區(qū)吃下我葦名府市區(qū)的北安公園,也不怕崩了牙?”
“那也不是?!?p> 魏鐘國急忙否認道,“實不相瞞,譚老哥,我魏鐘國近期就要突破內(nèi)勁達到宗師,犬子魏安平也要一同突破宗師境,還請譚老哥幫了這個小忙,魏家上下感激不盡。”
“這樣啊……”
譚夢生思索片刻,“也好,我葦名府一下多了兩個宗師了,欽天監(jiān)的總督想必也會很高興的。”
“這個……不敢不敢。”
魏鐘國搖頭道,“此時還請譚老哥疏通疏通?!?p> “也好也好?!?p> 譚夢生笑道,“魏兄也是老當益壯啊。”
“哪里哪里?!?p> 魏鐘國客套道,“譚老哥也不堪多讓。”
“那就這么定了。”
譚夢生一錘定音,“北安公園近期暫停營業(yè),周一我們譚家的安保先帶你們魏家的人員熟悉一下地形環(huán)境,周二以后就交給你們了?!?p> 魏鐘國連忙點頭,“勞煩老哥了?!?p> “沒事沒事,崇武,送客?!?p> 譚夢生突然道,剎那間,他身旁就出現(xiàn)了一道身形,正是崇武。
“魏先生,請。”
“那譚老哥,我就先走了。”
魏鐘國點了點頭,起身正要走,結(jié)果坐在他上首的陳澤卻拉住了他。
“先生?!?p> 陳澤低沉冷漠的聲音響起,晴空這才轉(zhuǎn)過頭看向他。
“我希望下周周天,您在北安湖?!?p> “好?!?p> 晴空果斷應聲,“崇武,送送陳大師?!?p> “陳大師,魏先生,請?!?p> “請?!?p> “請。”
三人的背影消失在客廳的轉(zhuǎn)角,譚夢生這才回頭看向晴空。
“先生,魏家這事,您怎么看?!?p> 晴空瞇了瞇眼,轉(zhuǎn)身離去,“躺著看,對了,該上早點了?!?p> 譚夢生啞然,但不過片刻就回過味來,“那北安公園下星期的靈石怎么辦?!?p> 晴空腳步停下,隨意擺了擺手,用清冷淡漠的聲音道:“你才是譚家的家主,而我是譚家的先生?!?p> “那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p> “閉關(guān)的那幾個,缺了幾塊靈石又不是不能修行了,怕什么?!?p> 譚夢生瞇了瞇眼,點頭應聲。
“夢生明白了。”
晴空這才轉(zhuǎn)身離開,去找祁鎮(zhèn)。
譚夢生看著少年邁著輕快的腳步轉(zhuǎn)過走廊,沉默良久,面色堅定,嘴里喃喃道。
“譚家永遠是先生的譚家,先生永遠是譚家的先生?!?p> “祖父,您的眼光真的很好很好?!?p> “先生,真的很不錯?!?p> 譚夢生又沉默良久,繼續(xù)喃喃道:“譚家都快配不上先生了,這可不行?!?p> 話音未落,這位老人鏗鏘有力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但在臨走前,他叫來仆人。
“去跟先生說,先生永遠是譚家的先生,譚家永遠是先生的譚家?!?p> “夢生就不陪先生吃早食了,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