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路打聽,沈逸辰便來到了一處山腳下,剛走上前,他就看到了一伙山賊,這些山賊一伙足足有五人,此時他們正圍著一堆篝火在坐在地上喝酒吃肉。
一見到沈逸辰走過來,他們便拎著刀站了起來,其中有一位長相粗魯,胸口黑毛茂盛的壯漢,應(yīng)該就是小頭目,向著少年方向腳步緩緩走了過來,同時仔細(xì)打量一眼少年,便開口質(zhì)問道:“小子,干什么的?不知道這是黑風(fēng)山嗎?”
這聲音粗狂,壯漢面色不善,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見此,沈逸辰立馬嘿嘿一笑,說道:“當(dāng)然知道了,這位大哥,小的是奉山下張老爺?shù)拿?,前來給黑風(fēng)山的大當(dāng)家白幫主送信,還請大哥帶路?!闭f著,他掏出銀子塞給這位土匪漢子,畢竟江湖規(guī)矩就是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果然,一見到銀子,這土匪漢子原本不善的臉色瞬間變成眉開眼笑,隨手揣起銀子,拍了拍沈?qū)m的肩膀,親切說道:“原來是張老爺?shù)娜?,哈哈哈,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了,客氣什么?!?p> “哈哈,那就有勞大哥帶路了。”
“誒,小事,走吧,我?guī)闳?。?p> 說著,沈逸辰便跟隨這位土匪上了山,一路上也跟他交談幾句,這才知道,黑風(fēng)山有兩位當(dāng)家的,大當(dāng)家白玉石文武雙全,只可惜是一位落地書生,因為性格叛逆,一氣之下便上山落草為寇,而二當(dāng)家時志平就不一樣了,他可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土匪頭子,生性狠辣,原本是這里的幫主,不過被上山的白玉石打敗,便將幫主之位禪讓,從此黑風(fēng)山就成了白玉石的天下。
二人談笑間很快來到了寨門外,這寨子是用木頭搭建而成,還別說這寨子十分寬敞,容納下百十號人不成問題。這時,土匪漢子與站崗放哨的說了一句,便帶領(lǐng)沈逸辰走了進去,一路上直奔聚義堂所在。
沈逸辰看到聚義堂中坐著兩人,坐在虎皮椅子上的那位面色白凈,英氣十足,身穿白衣長袍,瀟灑無比。
而身旁那位一身玄袍,皮膚黝黑,臉上一條刀疤猙獰,身上土匪氣息濃郁,給人看到第一眼就覺得此人并非善類的感覺。
少年心中有數(shù),那白衣少年就是白玉石了,另一位自然是時志平,果然啊,從外形就能看得出兩人的差別如此之大,或許,這就是讀書人與莽夫的區(qū)別。
“兄弟,我先進去稟報,你等下?!闭f著便自己走了進去。
堂中,白玉石瞥了一眼門外的少年,開口問道:“這小子什么人?”
“幫主,這位小哥是張老爺派遣來送信的?!?p> 一聽到張老爺,這白玉石立馬笑起來,臉上漏出一絲熾熱的喜色,道:“哈哈,我這老丈人還真是心急吶,小爺我都沒來得及登門拜訪,他卻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派人來送信,哈哈哈哈,來人吶,把信給小爺呈上來?!?p> “是?!蹦菈褲h土匪應(yīng)了一聲。
隨后領(lǐng)著沈逸辰走進了聚義堂,將信遞給了白玉石,他愉悅的接過信件,打開一看,那原本期待的神色,溫和的笑臉,逐漸陰沉,狠狠地將信撕成了碎片,怒道:“我雖然身為草莽,可曾經(jīng)也是大戶人家出身,從小習(xí)文練武,如今在南陽小城也算得上風(fēng)云人物,可笑他張道一竟然說我配不上他的女兒!哼,分明是想悔婚,我不答應(yīng)!”
這一舉動嚇得眾人大氣不敢喘。
“當(dāng)家的,如此言而無信之人,怎敢自稱名門望族?呵呵,難不成不怕江湖上恥笑嗎?”只聽一旁的時志平冷笑一聲,“叫我說,不如趁機給他張家一個顏色瞧瞧,要不然咱們黑風(fēng)山,豈不是成了任人宰割的軟柿子?”
“二當(dāng)家,此事不妥!”
那白玉石雖然是在氣頭上,但是理智還是清晰的,只見他擺手,說道:“畢竟他也是我的岳父,鬧僵了只會將此事更糟糕,弄不好把我黑風(fēng)山的名聲搞臭,在江湖上難以立足。”
說著,他看向沈?qū)m,微微一笑,語氣溫和道:“這位少俠,我白某向來是對事不對人,還請勞煩你回去告訴張老爺,他的女兒本小爺算是娶定了,勸他不要阻攔?!?p> “行吧,我會將話帶到的?!?p> 沈逸辰點了點頭,畢竟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他也不好插嘴,況且就白玉石剛才這一番對話來看,的確令人欽佩,無論氣質(zhì),還是舉止言談之間,沒有半分土匪的魯莽,或許能坐住了頭把交椅為人處事不差。
只是那二當(dāng)家……
那半路劫道之事就是他的主意,白玉石并不知曉,如此看來此人陰險狡詐之徒,但這個時候也不好提醒白玉石,只能等著機會了,畢竟白玉石這人還是不錯的,總不能最后吃虧在這二當(dāng)家手里。
“有勞了!”
“白當(dāng)家的告辭!”
沈逸辰拱手,轉(zhuǎn)身離開聚義堂。
山寨門外。
“怎么樣?事情辦妥了?”
正在沈逸辰納悶兒的時候,蘇穆雪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在他眼前。
“你怎么來了?”沈逸辰詫異問道。
蘇穆雪背著手,圍著沈逸辰一邊度步一邊說道:“我不是怕你被這群土匪綁了,特意來看看,省的到時候連個給你收尸的都沒有,嘻嘻,怎么樣?是不是很感動?”說完,她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沈逸辰,一副求夸獎的模樣。
沈逸辰看了一眼蘇穆雪,不屑道:“切,我沈某人乃堂堂正正之人,豈能被一群土匪綁了,謝謝你的好意,可惜你沒機會替我收尸了?!?p> “哎呀呀,真是傷心啊,人家可是擔(dān)心你死掉,這才急著趕過來的呢,怎么,你不領(lǐng)情就算了,還如此說我,看我怎么收拾你?!?p> 說著,蘇穆雪作勢要打沈逸辰,卻被沈逸辰輕松閃過,隨即沈逸辰嘿嘿一笑:“好了好了,我錯啦,我錯了,蘇姐姐饒命啊?!?p> 看到沈逸辰這般模樣,蘇穆雪忍俊不禁,“噗嗤”一笑,“行了,不跟你貧了,見著白玉石了?”
“別提了?!?p> “怎么了?”蘇穆雪疑惑問道。
“這白玉石雖說是個土匪,但并不壞非得請事理,堅決反對張道一悔婚,而且聽說他與張小姐情投意合,王八看綠豆對上眼兒了?!?p> 聽到這,蘇穆雪眉頭緊鎖,“原本以為還是那個白玉石單方面愛戀,沒想到他兩個是一見鐘情,這么說是張道一棒打鴛鴦了?”
“是?!?p> 沈逸辰又搖了搖頭,“走吧,先回去把事情告訴張道一?!?p> 說完,兩人便一起朝張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