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兵,女孩
李大毛站在山坡上,遠遠望向拾荒者的營地,像是帳篷一樣的房屋聚落在一起,營地背靠沼澤,由一圈柵欄包圍,在外圍是農(nóng)田,看不出種植為何物,只是甚是稀疏。
幾分鐘前小隊決定兵分兩路,一隊去哨站,一隊來營地。李大毛,李培亮,王錦騎就是來營地的,李大毛本是抗議為什么不讓自己去哨站,唐漢明則是指了指曹帥,陳雨“你指望這個高冷男神和富二代的社交能力?我怕他們只會被插樹枝獻祭。”
“我們必須想辦法轉移群眾,799號農(nóng)場四周沒有臨近的農(nóng)場,就算沒有目的地也必須先遠離哨站,等待基地的救援。所以這一路我們要做好牧羊犬,不能讓羊落單,遭了狼的罪。”李大毛強調。
末世的“農(nóng)場”不再是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單位的意思,而是類似與“沙洲”,荒蕪中可供人居住生產(chǎn)的地方,因為現(xiàn)在的大地因為污染與怪物如同沙漠一樣,于人而言是生命的禁區(qū),“農(nóng)場”則是代表污染低,安全危害低。
一個小女孩正在奔跑,時不時回頭關注著什么,看上去很慌張。
“小妹妹,你好?。 崩畲竺锨皩⑵鋽r住。
“誒?娘——”小女孩被突然出現(xiàn)的三人嚇出哭腔。
“額?!崩钆嗔劣行┎恢?,看向李大毛。
李大毛掏出壓縮巧克力棒并撕開包裝遞到小女孩面前。
小女孩盯著武裝到防毒面具都戴上的李大毛,顫顫巍巍地接過其手中的巧克力棒。
戴上防毒面具是嚴格按照護衛(wèi)軍廢土外出新動指南中:接觸拾荒者時應當做好生化防護措施。如今廢土中的拾荒者經(jīng)過病毒篩選存活下來,很多他們能免疫的感染病對于地下城人可能是致命的。
“你們還要干什么!”一名小伙緊張的沖到小女孩身前,擋住李大毛他們。
李大毛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的人。
“我們要見你們這的理事人,不用擔心,我們都是好人?!睂⒈壅侣冻觯@示他們來自資助他們的諾亞。
就算這么講,也沒能減輕小伙感受到的壓力,李大毛看到小伙因恐懼放大的瞳孔。不由得感嘆或許基地對拾荒者的態(tài)度并沒有宣傳的那么好。
“各位……長官,您們稍安勿躁,我這就去把理事大人叫過來?!闭f完小伙就準備拉小女孩跑。
“情況緊急,我們急需見到理事人,小女孩留下,你快去快回。”王錦騎攔住他們的退路。
“哈哈,我感覺我們好像壞人?!崩钆嗔列Τ雎晛怼?p> 呯——一聲悶響,小伙應聲倒地
李大毛下意識喊“隱蔽?!睂⑿∨⒗阶约荷砗???伤闹軐崬榭諘纭?p> 王錦騎,李培亮迅速協(xié)調將李大毛擋住,并開始反擊。
雙方火拼,比的是快準狠。
槍聲密集,雙方子彈傾涌。
敵人在面對飛射而來的子彈,橫臂格擋,一道能量盾牌彈出,飛速旋轉的子彈鉆入其中全部停下。
子彈命中王錦騎之際,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施力將他拉開。
“射中哪了?”
“沒事。好在防彈背心?!碧弁醋屚蹂\騎脖子上暴起青筋,汗水淌出一層濕熱的黏膜,血管在其中鼓動。
“幫我火力壓制?!崩钆嗔翉膽?zhàn)術背心中掏出一節(jié)金屬棍,揮甩手臂,棍子伸長到足有一人高。
李大毛黃金瞳再次燃起,他可以不間斷打空一個彈夾,且精準度也相當有保障。
在李大毛的火力壓制下,敵人不得展開護盾,而代價就是不能進攻。
李培亮使用長棍撐桿起跳,躍到空中。
“納命來!”李培亮長纓在手,將靈能聚集在槍鋒上,鋒芒所向皆靡。
敵人雖然反應過來但為時已晚,長槍刺穿他的護盾,將他釘在地上。
“你在做什么!”李培亮一拳憤怒的捶在他臉上,拉住衣領,盯著他的眼睛大聲發(fā)問。他穿著黑色的特警服,臂上是諾亞的徽章,可他不僅擊殺拾荒者,還攻擊自己人。
“它要來了,我們都會變成怪物,都會死?。 彼难劬Σ紳M血絲,竭力呼喊“我不要變成怪物,殺了我,快殺了我。”
這人已經(jīng)神志不清了。
鮮血從他嘴里噴出,濺在李培亮臉上。李培亮刺中的位置并不致命,然而這人的掙扎讓他自己受到嚴重的二次受創(chuàng)。
李培亮殺過不少怪物,卻還沒殺過人,即使參軍也沒做過這方面心理準備,就在李培亮還沉浸在心理建設中。
李大毛一巴掌拍在李培亮后腦勺。“趕緊的,看來哨站的人已經(jīng)來清理拾荒者了?!?p> “哦!”不顧敵人身體因疼痛的抽搐,李培亮拔出長槍帶出血。又下蹲抽出匕首割斷他的喉嚨,這是給他的仁慈,畢竟爺爺總說以德抱怨。
李大毛扭頭看向趴在小伙尸體上抽泣的小女孩。和單膝跪地蹲在旁邊的王錦騎。
“問出什么沒有?”李大毛打算從小女孩那獲取些許情報,來了解營地情況。
“沒有,我聽不懂她在講什么?!蓖蹂\騎無奈的聳聳肩,可以肯定的是小女孩的語言和他的語言是同一個語系,發(fā)音讓他感覺熟悉,可聯(lián)系到意思就不明所以了。
“你還有傷,就留在這吧!李培亮我們進營地?!?p> 王錦騎沒有拒絕,他不會做出脫了兄弟后腿,然后喊出:好兄弟同生共死,這樣的蠢事。
另一邊,前往瓦納科研哨站的一行人。
唐漢明放下背包,作為隊醫(yī)他攜帶了很多功能藥劑,因為他秉持著末世在外小傷不用治,大殘治不好的理念。所以他的包里主要是興奮劑,麻醉劑,興奮且麻醉劑等。
一群人圍在一起,唐漢明拿出一部厚實的平板“來,大家輪流錄個視頻,就當做遺書了?!?p> 基地士兵身體內裝有芯片,芯片時時與總部云端保持聯(lián)系,與裝備聯(lián)動來匯報他們的身體狀況,同時也會匯報到這個平板給隊醫(yī)以判斷隊員健康的數(shù)據(jù),同時用來作戰(zhàn)報告和行動數(shù)據(jù)記錄,類似于飛機上的黑匣子,非常耐操,續(xù)航舊。
“我死了就是烈士了吧,我已經(jīng)想象到我的骨灰乘放在批有國旗的骨灰盒中,四個禮儀兵在莊重的音樂之中把我扛進墳墓的場景了。然后我的老爹在一旁露出欣慰的笑容?!标愑甑恼Z氣原本激昂,可在最后一句時變得滿是嘲笑。
唐漢明不忍心說出按合同我們可能沒希望追加為烈士的話。因為他們已經(jīng)脫離原本正在執(zhí)行的任務,而且只有芯片判定死亡,且成功上傳到云端,才算犧牲。也就是你芯片損壞,或與云端聯(lián)絡中斷,那么你的死亡只會被判失蹤或判成逃兵。
哨站近在眼前,明明正午的陽光很耀眼,可那棟建筑仿佛掙著嘴的巨獸,吞噬漫射的陽光,形成的陰影積濃在眾人心頭。
曹帥拿著平板,將刀“驚雷”舉至平板拍攝范圍內,臉上露出少有的溫情“你給我的這把好刀,我一直細心保養(yǎng),養(yǎng)刀千日用刀一時,好刀要有斷裂的覺悟。”
曹帥有一匣子刀,除了“驚雷”,其余都是流水線上的工業(yè)刀。
輪到陳雨錄制視頻,他有三分鐘時間,但他更想看看曹帥那個面癱錄下了什么心里話,他沒有所愛之人,看著平板中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他扯出一個笑容,他一個富二代有什么遺憾?如果一定要講一個那就是沒把他父親那個資本家掛路燈上。
唐漢明想起穿越到這個陌生的世界,認識的第一個人便是泰拉,當時自己被固定在手術臺上,手術燈的光芒刺的他很不舒服,他只得扭過頭躲避燈光,然后他就看到穿著白大褂的泰拉微笑著說道“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不會離開媽媽的?!?p> 爆破揚起的灰塵彌漫,眾人紛紛退后躲避。
“炸開了,所以相信我沒問題。”陳雨把濺到身上的沙石拍落。
“行了,趕緊進去?!碧茲h明將防毒面具套在頭上,防毒之心不可無,按照現(xiàn)有信息,可以想象這個哨站做的生化實驗有多臟。
“沒有人啊?!?p> 通過炸開的口子,眾人來到一處白色半圓大廳,大廳內有草坪、長椅、路燈甚至噴泉,燈不知道何因不亮,唯一的光源是那扇巨大的圓形天窗。這些布置讓眾人仿佛回到地下城。如果沒有那些長長的血跡,他們都想躺在草地上吹會牛了,就像在基地訓練時那樣。
陳雨走到血跡旁,伸手摸摸。
“怎樣,多長時間前的?!?p> “只知道還沒干。”陳雨看著指頭上的血,忽然將指頭對向曹帥“來,曹帥嗦一口告訴我是不是人血?!?p> 曹帥將刀拔出,陳雨以為他急眼忙把手指收回。
唐漢明無語,這家伙真會鬧,曹帥明顯是察覺到什么。除了陳雨還沒反應過來,眾人向著曹帥指示的噴泉移動。
噴泉挺大,池子里還有假山,假山上的窟窿密密麻麻。噴泉里的假山是唯一可以藏人的地方。
唐漢明環(huán)視一圈看到眾人已然就位,便舉起手臂揮下表示“行動?!?p> 眾人手電筒迅速包圍上去。
“快出來,否則我們開槍了。”
“別,我這就出來!”
唐漢明打開手電筒照向聲源,一個渾身濕漉漉,披頭散發(fā)的女孩扶著假山走出,因為光線強烈,她用一只手臂遮擋。
“舉起手來”一聲呵斥。
防人之心不可無,哪怕是一個小屁孩,也能使用殺傷力大的現(xiàn)代武器。
“好,請別傷害我?!彼e起手,同時用別過頭的方式規(guī)避光線。
“走出水池?!?p> 女孩緩慢走到池邊,然后停下。
“這……”聲音很委屈。無法用手來協(xié)助翻過池壁,只能跨過去。
“手別放下去?!碧茲h明看懂她的難處,于是示意冷面男神,去把她抱出來。
冷面男神曹帥把刀扛在肩上對女孩說“退后。”
女孩乖乖聽話,然后曹帥拳中聚集靈能,一拳捶下,池壁裂出一道豁口。
碎石崩得女孩連連后退,女孩小聲抱怨:“你就不能抱我嗎?”
然后看到曹帥依舊一副面癱,也就覺得索然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