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寒假了,我和子佩收拾了,帶著浩男回了莊里,百歲宴很隆重。父母和哥嫂都來為孩子祝福。朱玉開車帶來了岑先生和雨生,還有朱麗。朱麗的高貴,美麗,成了喜宴的一道風(fēng)景。被約請坐在母親身邊。她說話大方得體,尊敬老人。我向朱玉笑道:“朱先生,這樣的女神,我看了都傾倒,你還猶豫什么?”朱玉向我一笑,不置可否。我與子佩特意敬了她酒。她并沒有推辭,喝了酒。還幫助我一起招呼客人。進(jìn)退自如。毫不突兀。我越來越喜歡她。
宴后,我約請她留下來,過了年再回去,她笑道:“今天搭車來的,我不能不跟著回去。再說,我還要上班的賀錦同學(xué)?!蔽铱粗煊褚灿凶硪猓瓦^去問道:“岑先生,朱先生,今天喝了酒,就住下,明天再回去吧?”朱玉很高興的答應(yīng)了。岑先生無所謂。這樣,朱麗也只得留下。
下午,我和朱麗一起在后面西屋小炕上休息。東屋大炕就由他們幾個人占據(jù)了。她有了幾分酒意,睡得很沉。我卻心里有事,睡不著。悄悄起身,到前邊來。婆婆公公正在炕上逗孩子玩,開心的不亦樂乎。見我進(jìn)來,婆婆高高興興拉我拉我上炕,道:“過了年就把孩子留下吧啊。你好好安心上學(xué)。”我笑道:“那可讓您受累了?!惫Φ溃骸安皇芾?,這里有的是人看孩子。你們安心學(xué)業(yè)。想孩子了,常回來就行了。呵呵?!闭f著,又去抱孩子。我又坐了一會,就回后院來。看朱麗還睡,就悄悄來到東屋。
子佩斜斜的倚著窗臺,朱玉把頭歪在子佩身上,睡得正沉。子佩和岑先生說話呢。見我進(jìn)來,岑先生坐起來,笑道:“夫人,今天累到了吧?”我笑道:“不累,我還年輕。這點事不至于累到我。”回頭看雨生也在那邊睡了,笑道:“看來這兩位昨晚又沒好好睡覺?!贬壬c頭。我沏了茶,拿到炕上,遞給夫子一杯,又倒一杯給子佩。子佩被朱玉壓著,不能動,笑道:“我先不喝,等一會兒吧?!蔽颐撔?,到他另一邊,用手拖著杯子喂他,道:“半天沒喝水了,喝點吧。”子佩只得喝了。眼睛溫柔的看著我。用右手拉我坐下。道:“你也累了,怎么不多睡一會?!蔽易剿磉叄粗煤艹恋闹煊?。捂嘴笑道:“這哪里是你的朋友,分明是你的孩子。”岑先生也笑道:“皇上在大人面前,永遠(yuǎn)是個孩子。呵呵?!敝煊耖L長的睫毛映在臉上,更顯得面如冠玉。我嘆道:“子佩,這樣看,朱玉確實俊朗,要把你比下去了,呵呵?!弊优宓晌?,道:“你的花癡病是不是又回來了啊?!蔽椅嬷?,忍著不笑出聲,卻前仰后合。岑先生也笑著搖頭。道:“朱先生確實是美男子。我看了都喜歡?!弊优逍Φ溃骸安徊m夫子,錦兒有花癡的毛病,你們都不知道吧?”說著又瞪我。岑先生來了興趣,笑道:“這話怎么說?”子佩就說起趙俊成,道:“哎呀,在我面前夸的趙俊成簡直就是現(xiàn)代潘安。也不管我的感受?!蔽覍嵲谌滩蛔。闹恍ζ饋?。朱玉悠悠醒來??吹轿覀兌荚谛?,以為在笑他,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翻個身,把頭埋進(jìn)子佩懷里。道:“我太困了,你們別笑話我了。”看他的呆萌樣子。岑先生和子佩反而忍不住更笑起來。我急忙做了個“噓”的動作,道:“朱小姐還沒醒呢?!敝煊癫恢牢以谒^頂這里,聽到我的聲音,忽然抬起頭來,看到我的臉離得他如此的近,呆呆的看著我。子佩急忙用手捂住他的眼睛,瞪眼道:“非禮勿視,別看了?!敝煊褡饋?,臉上有點淡淡憂郁,苦笑道:“看都不讓看,真霸道?!闭f著,下炕出去了。
朱麗醒來,聽到外屋有腳步聲,伸了個懶腰,也起來。外屋有個小丫頭在添柴。朱麗笑道:“姑娘,我能洗洗臉嗎?”小丫頭急忙為她打了水。我聽到聲音。趕緊下炕出來,把水端到西屋,把我的東西拿出來給她用。朱玉也打了水,在外屋洗漱。我拿出子佩的用品給他用。他們倆洗完了,朱麗簡單畫了妝。我拉著她來到東屋。岑先生急忙把雨生叫醒,西邊半個炕就為她閃了出來。
雨生睡眼朦朧的揉著眼,對朱麗道:“皇后,你睡醒了?”朱麗沒聽明白,也就沒回答。朱玉掀門簾進(jìn)來,雨生愣了一下,情知說錯了話,只得訕訕的下炕出去了。我為朱麗倒了茶,笑道:“睡得還行嗎?朱小姐?!彼c頭道:“還好。鄭太太沒睡好吧?”我笑道:“我白天也就睡那么一會兒。你不用惦記我?!敝煊襁M(jìn)來,坐到東邊靠墻的小桌子旁。我過去為他也倒上茶。他笑道:“賀錦同學(xué),我自己倒就行,你這樣客氣,我會以為你對我特別照顧的?!蔽业伤?,道:“當(dāng)著朱小姐你就這樣說話?哼。”轉(zhuǎn)身出去了。大家就笑起來,朱玉看朱麗道:“朱小姐不要見怪,我們這樣開玩笑都習(xí)慣了?!敝禧惒恢每煞瘢故呛妥优逭f起話來。弄得朱玉反而有點訕訕的。
晚飯時,我請朱麗坐在我上手,岑先生和朱玉坐在里面,子佩和雨生坐在炕頭。丫頭端上熱氣騰騰水餃。我為朱玉和朱麗倒上酒。子佩為朱先生倒上。雨生忽然就下炕來,坐到我旁炕沿上,腿耷拉到炕下,為我倒酒,又為我布菜。我笑道:“雨生,這可是我家,你才是貴客。”雨生滿不在乎的拿起杯,自顧自的和我碰了一下。一邊吃一邊喝。我苦笑。朱麗遲疑了一下,道:“愛雨生?這個名字不錯?!庇晟蛩⑿Γ溃骸班培?,他們這樣叫我習(xí)慣了。所以改不過來,我以前叫雨生。”朱玉也笑著看朱麗,知道她還是什么都沒想起來。狡黠的又看看子佩。子佩沒有在意,只和岑先生聊天。
我下炕道:“我得去前邊看看,一年了,還沒伺候過公婆。呵呵!”大家笑著點頭。到外屋,熱的水餃剛出鍋,丫頭正在撈了要送到前邊去,我接過盤子,道:“我送到前邊去,你們把熱的送進(jìn)屋吧。”端起來就來到前邊。公公看是我端進(jìn)來,笑道:“錦,你不用管這個,有小丫頭子,用你干什么?!蔽曳畔卤P子,為他布到他的碗里,又為婆婆盛上,燙酒的盆就在桌子上,婆婆拿起燙酒盆里的酒壺,誰知,熱水盆被不小心帶倒,我眼看著就要燙了婆婆,硬生生用手捧住,滾燙的一盆開水撒在我的手上。我驚呼一聲??砂哑牌艊槈牧?,急忙要用手去摸,我趕緊縮回手。公公就有點怪婆婆。我忍著疼,笑道,“沒事沒事,我用涼水震震就沒事了啊?!奔泵偷酵馕?,把手直接放到?jīng)鏊?。婆婆和公公追出來,心疼的看我的手。手背上手指上已?jīng)都紅了。冰了一會兒,也不覺得怎么疼了。安慰他們?nèi)コ燥?,又笑道:“我去后面招待一下客人,您二老先吃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