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怎……怎么會?
白悠的話,以及詭異的動作,終究還是讓周宗仁嚇破了膽,他忍著恐懼,怒吼道:“楚瀾希!殺人犯法!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白悠笑了一聲,可是笑著笑著,忽然收斂了笑意,眼神慢慢的冷卻了下來。
手中的匕首依舊在男人身上漫不經心的游走著,仿佛是閑來無事,隨便玩玩,可是鋒利的刀劍刮在皮膚上,帶來的驚恐,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住的。
周宗仁下意識的屏住呼吸,視線隨著那把匕首移動,唯恐白悠猝不及防的下手,他卻毫無招架之力。
白悠幽幽的聲音,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平淡的嗓音就像是來自溫和的泉水中,可是仔細聽聽,就會驚覺,她平淡的嗓音下,是她努力了很久,才壓下去的暴怒與血腥。
她的視線也隨著匕首游走,一邊游走,一邊漫不經心的開口,“殺人犯法?觸犯法律?周先生,我很好奇,你自己說出這兩個詞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可笑,殺人犯法,你間接殘害了那么多條生命,你怎么就沒有犯法被抓進去啊,觸犯法律?迷暈女大學生,強迫她們成為你的玩物,制造意外車禍,解決那些不聽你話的人,你是不是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做的這些,誰都不知道不清楚啊,嗯?”
白悠每說一句話,每吐一個字,周宗仁的臉色就慘白一分,直到白悠話落。他臉上的最后一絲血色,也褪的干干凈凈的了。
怎……怎么會?
那些事他做的那么隱晦,她怎么可能會知道?怎么可能!
可是她不僅知道了,還平靜至極的說出了那些他往日干過的事,以為已經瞞天過海的事。
那些事情如果爆出去,他這輩子就算是完了,周宗仁眼底爆發(fā)出一抹殺意,趁著白悠愣神之際,想要躲過她手里的刀,殺人滅口。
只是周宗仁雖然是一個男人,可是他常年風花雪月,早就把自己的身體弄的虧損了,前幾年還會健健身,可是最近幾年,他玩的是越發(fā)過火了,身上早就長了肥膘。
而白悠,身體雖然是楚瀾希的,但是散發(fā)格斗術,拳擊是她真真切切的學過的,這具身體她鍛煉了三個月,反應速度出手力度,豈是周宗仁這種人比的上的。
所以在周宗仁有了這個心思,而且剛剛付出行動的時候,白悠已經快速的抽走了匕首,并且站起來一腳踩在他的胸口處,那里是肋骨,很容易折。
周宗仁沒想到白悠的速度會那么快,錯愕的看著她,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他,就覺得胸口一疼,忽然喘不上來氣。
下意識的,他悶哼了一聲。
踩著他的身體,白悠覺得爽了,所以她又蹲下了身體,俯視著周宗仁,就像是看一個小丑一樣,眼底充滿了蔑視。
“怎么,說中你的心思了,想要殺了我?”
白悠說著說著,忽然笑了一下,拿著匕首侮辱性的拍了拍他的臉,嘲諷道:“就你,也想殺我?呵,還真是不自量力的東西?!?p> “放心,你的那些事情,早就做成文件,再過一天,就會給警局,我原本想著,把你交給警察處理的。可是沒想到,你這人竟然這么想死,打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既然這樣,那我成全你?!?p> 白悠笑了笑,拿著匕首,嘴角勾著淺淺的弧度,匕首不停的在手里轉動。仿佛在打量這一刀,她到底插在哪里好一樣。
白悠一直說司宥禮是心狠手辣的小人,是狼心狗肺,不知好歹的偽君子,可是她不會知道。
半年前,同樣的場景,他和她的姿勢一樣,手里拿著匕首,把那個男人踩在腳底,然后狠厲的手起刀落,毀了一個男人。
時光錯空,今天,白悠也把一個畜生踩在腳底,然后同樣手起刀落,同樣毀了一個男人。
“??!”
“啊!”
“嘭!”
“臥槽!”
四道聲音,幾乎同一時間響了起來。
第一道,是目睹了整個全程,而被白悠突如其來的一刀,嚇得慘叫的安藍。
第二道,是后知后覺感受到巨痛的周宗仁,發(fā)出來的,這種疼痛,一般人忍受不了,他不是一般人,所以沒忍住,慘叫出聲。
這第三道,就是好不容易找到她,然后破門而入的陸云驍和簡憶宸發(fā)出來的,當然了,是破門聲。
這第四道,是剛進門,就看到一股血彪出來,然后看到這血腥殘暴的一幕的簡憶宸發(fā)出來的。
對于陸云驍?shù)某霈F(xiàn),白悠有點意外,也不能說是意外,她不見了,他們肯定是要找的,只是魅色這么大,包間這么多,場合這么多,她以為他們找她,是需要花費一點功夫的,起碼一兩個小時需要吧,一兩個小時,她事情都解決完了。
這個畜生,被送完醫(yī)院,然后那些證據(jù)上交警局,后面的事情,就不歸她管了。
只是沒想到陸云驍他們,來的會這么快,只不過半個小時,他們就趕了過來。
而且好巧不巧,碰到了這么一幕,白悠猛的扔下刀子,然后緩緩站了起來,無措的看著陸云驍。
眼底是忐忑不安,他不喜歡她動粗,不喜歡她胡來,可是如今被他碰到了這么血腥的一面,他會不會嫌棄她,會不會覺得她暴力無常?
若是以前,白悠是不會在乎旁人的看法的。她活的向來隨心所欲,不會也不想讓旁人來影響她。
可是如今,她不能不在乎,陸云驍,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已經認定要走完一生的人,他眼中的自己,對她來說,很重要,她不可能不在乎。
簡憶宸看著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暈過去了的男人,竟然下意識的覺得雙腿疼,至于于是雙腿疼,還是其他的部位疼,他已經不知道了,他只知道,這樣的結果對一個男人來說,是最殘忍不過的,那是一個男人的尊嚴,怎么能……毀了呢?
看向白悠的眼神中,帶著點恐懼與敬畏,他只知道他這個嫂子血腥暴力,卻從來不知道,她的膽子已經大到隨隨便便就可以弄殘別人身體的地步。
那一刀,果斷干脆,絲毫不拖泥帶水,臉上甚至平靜的沒有一點表情,沒有膽怯,沒有緊張,沒有恐懼,仿佛她剛剛毀掉的不是一個男人的一生,只是最尋常不過的切了快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