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菜一湯,兩個人吃飯妥妥的,尤其司御吃得還少。
沂歌打了個飽嗝,司御順手從一旁的水壺里倒了一杯水給她,沂歌捧著水杯頗有些懷疑地望了司御一眼,問:“你減肥?”
司御用紙巾擦著嘴上的油漬,動作優(yōu)雅而矜貴,聽到沂歌的問題,搖了搖頭。
沂歌自以為了然,雖然司御絕色傾城,但女孩子嘛,都是忍不住想要減肥的,不管是不是像司御這樣除了胸啥都有的。
司御看著沂歌的神情,詭異的覺得她肯定誤會了什么,下意識打算聽一聽她的想法。可他前腳剛答應(yīng)和人家做好朋友,后腳就竊聽朋友的心聲……
不太好吧。
算了,又能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呢。
沂歌把碗收拾進(jìn)廚房,見司御站在陽臺上遠(yuǎn)眺,她也湊了過去,指著遠(yuǎn)處的摩天輪問:“很好看吧?”
司御轉(zhuǎn)過頭瞟了一眼她的側(cè)臉,看見了她揚起的嘴角:“我當(dāng)時選房子的時候一眼就看上了這個陽臺,遠(yuǎn)遠(yuǎn)望出去就能看到遠(yuǎn)山和摩天輪,夜里開了燈別提多好看了?!?p> “嗯?!彼居穆曇麸@得有些低沉,聽著感覺像是有一片羽毛鉆進(jìn)了沂歌耳朵里,癢癢的,令人有些心顫。
“你住哪里?”沂歌問,“這么晚了回去安全嗎?”
“有陸百?!?p> 哦,陸先生還要簡直保鏢的工作,那他工資一定很高。
“加個微信?”沂歌從口袋里摸出手機(jī),“聯(lián)系起來方便些。”
司御露出幾分茫然的神色,沂歌想起他的交流障礙,差點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立刻反應(yīng)過來:“你是不是沒有微信?”
司御點點頭,沂歌順著桿子爬:“不如我給你建一個?”
司御盯著沂歌清亮的眼睛,眸色深沉,仿佛一口看不見底的深井,想要把眼前這個小姑娘吸進(jìn)去。
司御想要去沂歌識海中走一圈,可他盯著沂歌的眼睛難得的感覺到了一股無從下手的力不從心,跟她站在一起他變得有些奇怪了。
她究竟是什么品種的人類?
熱情又自來熟,永遠(yuǎn)充滿了向上的生機(jī)。
許久,司御才從口袋里摸出手機(jī)遞過去,沂歌放空的眼神在這一瞬間忽然聚焦,她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她居然看著司御出神了!
果然盛世美顏男女通吃??!
沂歌笑瞇瞇的接過司御的手機(jī),努力掩飾自己的窘態(tài),剛想問他密碼是什么,這手機(jī)居然一劃就開了,而且桌面空蕩蕩的一個多余的軟件都沒有。
沂歌:“……”
這人該不會平時連手機(jī)都不玩吧?
現(xiàn)代人居然能逃過手機(jī)的奴役?
也是個狼人!
“我給你建一個賬號……你想叫什么名字?”沂歌抬頭望了司御,看他萬年不便的神色,沂歌心里嘆了口氣,大概他是沒什么想法的。
“隨便給你起一個名字,你不喜歡的話,過后自己改吧?!币矢杼峙牧艘粡堖h(yuǎn)處的照片,黑夜里亮著彩色燈光的摩天輪像一只漂亮的大眼睛,俯瞰著全世界。
“好了。”沂歌把手機(jī)塞回給司御,她已經(jīng)添加了自己的賬號,歪著頭對司御說:“有空要常聯(lián)系呀。”
聽說有交流障礙的人在線上聊天的時候會比較放松,司御要加油呀,她會努力幫助他能夠正常與人溝通的。
“好?!彼居h(yuǎn)處望了一樣,輕聲說:“該回去了?!?p> 沂歌看了一眼時間,嚇得她差點把手機(jī)扔出去,居然就十點了?!
“這么晚了,陸先生怎么還沒來……”沂歌話音未落,已經(jīng)看到樓下有輛眼熟的黑色轎車緩緩開進(jìn)院子,穩(wěn)穩(wěn)停在單元門外。
來得可真及時。
“那你回家注意安全,到家給我發(fā)個消息吧。”沂歌送司御到門外,正在和他道別,忽然聽到司御問:“這棟樓只有你一個人住?”
沂歌一愣,立刻否認(rèn):“樓下還有兩個老人家,可能是過節(jié)被孩子們接回去了。”
司御所有所思地點點頭,難得地朝沂歌擺了擺手,轉(zhuǎn)身默默走下樓梯。
沂歌望著樓道里的感應(yīng)燈逐漸熄滅,這才關(guān)上門,摸著下巴思索起來。
司御好TM高啊!
沂歌身高一七〇在女生里已經(jīng)是高不可攀了,司御比她還高出了大半個頭,他這身高不當(dāng)模特不打籃球真是可惜了!
沂歌不能免俗的落入了刻板印象里,后知后覺的想起司御也許從事過相關(guān)工作,也說不定完全不想進(jìn)入這兩行,唉,她一個新晉閨蜜還是不要管這么寬。
司御上了車,陸百直接問:“大人,我們現(xiàn)在……”
“去明山。”
駛出沂歌視線范圍的黑色轎車驀然消失在夜色中,司御身邊的配置從車內(nèi)變化為淡淡的云朵,他騎在一頭白鹿背上,身姿舒展、神情淡漠,朝著北方飛馳而去,如同一顆閃爍的流星飛快劃過夜空。
明山頂上,厚厚的積雪尚未消融,月色下泛著瑩瑩的淡紫色光暈,看起來頗有幾分夢幻的感覺。司御穿著一身玄色繡金紋的長袍,一頭如瀑青絲被一只白玉冠束在頭頂,散落在肩頭的余發(fā)肉眼可見像極了綢緞,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捻著什么在鼻尖輕嗅。
明明看起來云淡風(fēng)輕翩翩公子般的動作,周身肅穆的氣勢卻怎么也不能忽視,仿若帝王站在云端俯瞰自己的江山,不怒自威,身姿挺拔。
陸百和平日里沒什么兩樣,落后于司御幾步站在他身后,望著遠(yuǎn)方的山坳不知道在想什么。
許久之后,司御把手上的東西隨手扔進(jìn)山坳之中,淡黃色的細(xì)碎小花一閃而逝,陸百臉上閃過一絲訝然,口中忍不住喊道:“大人,帝屋花……”
那可是帝屋樹上開出來的花,能夠御兇化煞的,大人就這么扔進(jìn)了生出瘟倀的山谷之中嗎?
是不是意味著大人有意插手人間之事?
可為何偏偏是瘟倀下山伏法以后才插手?
大人此舉究竟是什么意思?
司御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身,“走吧?!?p> 陸百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垂頭應(yīng)是,俯首馱起司御朝豐都市飛去。
司御伸手在陸百背上白色的皮毛上摸了摸,輕聲吩咐:“抽空去牢里看看那瘟倀?!?p> 陸百:“可是要把他控制起來?”
“不?!彼居寄克坪跏嬲沽藥追?,“看看他被克制到什么程度?!?p> 陸百:“???”
不是很明白你們當(dāng)神仙的都是什么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