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世上從無新鮮事,年年新雨滴舊檐
世上從無新鮮事,年年新雨滴舊檐!
歷朝歷代發(fā)生的事不過是換了個稱呼,然后繼續(xù)著以前的故事罷了。
見兒子陷入深思,賈赦繼續(xù)道。
“在京城里,這暗娼妓院,送水淘沙,挖糞押運等買賣,全是高收入的壯勞力的生意,彼此難免起沖突,能保持現在的穩(wěn)定,全因背后老板的靠山都是一波人啊?!?p> 賈璉這才領悟,怪不得官員那么點俸祿收入,為何還能在物價昂貴的京中活的滋潤啊。
說道官場上的陰暗事,算是顯到賈赦了,他不靠四六的繼續(xù)顯擺道。
“這市面上的下九流生意可都是高利潤的生意,別看沒有任何官員參股,可是一個個都通過和尚尼姑們在往相關的衙門口的內夫人、外夫人手里送錢的?!?p> 說著賈赦還沖著賈璉擠了擠眼睛道。
“你以為官員為何娶個外室,不拉回家里,不過了明路啊?沒出息的才是怕老婆不敢抬回家,有出息的那是為了方便收受賄賂!”
賈赦越說越過分。
“這不過明路,怎么都好說,萬一以后出了事了,也好擺脫關系的!不過一姘頭的私下行為,上升不到官老爺本身!”
這話讓賈璉聽了有點臊的慌,但是想想自己也沒干什么,當老子的和自己說這個干嗎?
賈璉抬頭看賈赦那個樣子,只見老子賈赦齷齪的沖自己眨眼。
靠,原來賈赦在鼓勵自己也這么干?。?p> 真是個不正經的爹。
“所以,這官員住寺廟能擺脫很多麻煩,即顯得他們清廉了,而清修之所也讓他們有個好名聲,出家人的關系網也不耽誤他們私下勾結了?”
賈璉吃驚的問道。
張湖點點頭,賈赦卻不在乎這個,譏諷道。
“哼,主要還是如今這一個個寺廟的寮房、精舍、檀林。那修建的可不比別院差,畢竟都是招待些官家外夫人小妾的禮佛之地??!”
賈赦說的曖昧中帶著向往,滿滿都是那建安風骨的氣息,仿佛又給賈璉開了另一扇大門。
張湖不屑看的看了賈赦一眼。
‘你倒是明白!那你說我安排孩子去司賓署又是為何?’
賈赦一聽,立刻搖頭晃腦的準備顯擺給舅爺看,讓自己這個小舅子知道,在當貪官這方面,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想來這司賓署就是負責這官員住處的登記吧!呵呵,如此為了防止外官結交京官的職務,不想這空衙門司賓署卻成了最方便結交外官的地方了!”
要登記這些外官,自然要接觸這些外官,而一個可以明目張膽的接觸外官的京官,不比那些和尚尼姑老道們靠譜多了。
“所以舅舅的意思是?司賓署大有可為!”
想明白這個,賈璉覺得舅舅對自己這個外甥是真愛啊。
舅舅也肯定道。
“對啊,以前司賓署本來是招待外邦的清水衙門,這些年除了些野人猴子,也沒什么正經的外邦需要司賓署;有重要的外邦事物,也都被禮部包攬了。”
說著張大人在桌上畫了個圈,還用手指點了點道。
“因此這司賓署就成了空衙門,當今就想樹立一個權職機關,自然要從空衙門下手了,趁著沒人的時候你進去了,等權利到位了,你才不會被踢出來?!?p> 賈璉聽了,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這就叫先來后到?”
張湖哈哈大笑。
“哈哈,是這個道理,你小子也算運氣,趕上了當今千金買馬骨的檔口,如此想來你倒是有點命??!”
得到張湖的肯定,賈璉忙道謝到。
“謝謝舅舅,只是不知道,當今怎么個千金買馬骨個章程??!”
張湖沒有證明回答,反而舉了個例子。
“呵呵,本朝開國年間,三品上的品官員不過二十人,如今怕是二百人都打不住了。我得兒,明白了嗎?”
賈璉半明白,試探的問了一句道。
“舅舅意思是,這官員又要臃腫了起來。當今要擴大官員隊伍,充實自己的實力?”
張湖點頭道。
“早就臃腫了,自然就不怕更臃腫一些;皇帝需要有人給他辦事,但是不給官,不給錢,不給權,誰給他賣命??!沒有官,沒有權怎么辦,那就創(chuàng)造官,開口子放權??!”
賈璉懂了,可是還要確定下舅舅的立場,別到時候自己入了官場,把事辦砸了牽連舅舅。
如今看來,自己出事沒關系,舅舅倒了可就完蛋了。
“所以舅舅是當今一脈了?”
賈璉問的很小心,怕自己猜錯了,可張湖卻根本就沒想著瞞他。
“呵呵,不是,舅舅我是騎墻派!”
張湖說的很坦然,似乎也以此為榮,這讓賈璉糊涂了,舅舅怎么還沒有個堅定的立場了。
“舅舅,外甥聽說,說騎墻派不是都沒有好下場嗎?舅舅為何...?”
賈璉問的含糊,誰知道舅舅卻不以為然、
“孩子,你想想這騎墻派沒有好下場這話是誰說的?”
賈璉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原來這話都是需要人效忠的人說的,他們當然不希望有人當騎墻派啊。
見狀,張大人繼續(xù)道。
“所以明白了吧,這騎墻派才是大多數啊!”
賈璉雖然懂了,但是不知道其中的緣由。怎么騎墻派卻成了主流了。
“舅舅,這是為何啊?”
張湖道。
“因為不論誰上臺,誰都得花好處去收買騎墻派啊,我們才是穩(wěn)固了整個官場的大多數??!”
張湖這話讓賈璉深思。半響,賈璉才冒出了一句話。
“誰贏!我們幫誰?”
張湖點頭道。
“錯,我們幫誰!誰贏!”
說完舅舅外甥二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