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這桌子太滑了(二合一大章)
許寧前腳剛踏進(jìn)登瀛樓的大門,就有一位打扮得體的女服務(wù)員走過來,畢恭畢敬的對他道:“這位先生,請問您有預(yù)約嗎?”
許寧挑了挑眉:“是武行的鄒榕鄒館長邀請我來的,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好包間了吧?”
女服務(wù)員聽完,沒有多說,轉(zhuǎn)過身,便為許寧帶路。
“請跟我上樓?!?p> ………
沒過多久,女服務(wù)員便領(lǐng)著許寧來到三樓走廊左側(cè)的一間包廂,抬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
房間門被打開,鄒榕那張英姿颯爽的臉龐出現(xiàn)在眼前,對許寧笑道:“許先生,請入座?!?p> 這間包廂很大,足以容納三十多個人共同用餐。
從外面走進(jìn)來后,許寧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好像都是在之前踢館時,輸給他的手下敗將。
此外,還有另外還沒有被踢的十一家武館的館主,正各自坐在一邊,警惕的看著許寧,生怕他一時興起,又要把誰叫起來練練。
角落里,他還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陳識。
看來,即便許寧已經(jīng)做得十分隱蔽,陳識與他之間的關(guān)系,也還是被查了出來…
不過這也正常,陳識之所以要教許寧功夫,不過是為了讓他在津門踢夠八家武館,好讓陳識也能在此地開館收徒。
如今徒弟既然已經(jīng)揚名了,他這個當(dāng)師父的,為了達(dá)成自己的目的,就算鄒榕他們不去找,陳識多半也會自己站出來。
“今天之所以邀請您過來,目的非常簡單?!?p> “在這之前,我們也已經(jīng)跟您的師父談過了?!?p> 鄒榕坐在林希文讓出的主位上,拿起桌上的紅酒,往高腳杯里倒進(jìn)一小半,伸手遞給許寧。
“洋人的玩意兒,喝不慣?!?p> 可許寧卻絲毫不給面子,甚至連裝都不愿意裝一下,就拿起放在地上的白酒,用牙齒打開瓶蓋,對嘴吹了一口。
鄒榕或許是抱著要跟他打好關(guān)系,冰釋前嫌的心思來的。
但許寧也沒辦法,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和天津武行和平交流。
但系統(tǒng)給他的任務(wù),就天然杜絕了這種發(fā)展的可能性。
“許先生倒是真性情?!?p> 即便許寧如此不給面子,鄒榕也還是保持住了表面的修養(yǎng),微笑著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指著桌上熱氣騰騰的飯菜,緩緩道:
“有些事呢,我知道很難做決定,但同時,我也希望許先生能想清楚,到底要怎么做?”
“我是把你當(dāng)客人,請來赴宴的,宴會上,就不要提那些讓人不高興的事情了?!?p> “有什么問題,等吃完飯后,我們再來詳細(xì)商討,不知你意下如何?”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許寧也沒有什么理由還要拒絕。
他雖然很急,但也不至于連吃頓飯的時間都拿不出來。
“好。”
他走到靠窗的位子,將一盞油燈放到窗臺,給了下面自己的人一個指示。
隨后,坐到位子上,拿起碗筷用熱水燙了燙,挖了一勺米飯,開始用餐。
登瀛樓能成為天津的老招牌,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這里做的飯菜,從味道方面,就算比起現(xiàn)代那些海克斯科技,都差不到哪里去。
因此,許寧吃的還算滿意…
沒過多久,所有人都用餐結(jié)束了,四周再度陷入了那股沉悶的詭異氣氛。
直到鄒榕再度開口,才打破了這片寂靜。
“許先生,既然宴會已經(jīng)結(jié)束,那我就要開始跟你說正事了?!?p> “總而言之,對于你踢了我們整整八家武館這件事,我們可以既往不咎,并且同意讓你的師父留在本地開武館?!?p> “我們武行已經(jīng)退了很多步了,也希望許先生您不要咄咄逼人,也體諒一下我們的難處,不要再繼續(xù)踢館了。”
“畢竟,在這個世上,多一個朋友,總是比多一個敵人好吧?”
“繼續(xù)踢下去,對你來說,也沒什么實質(zhì)性的好處,就是件損人不利己的蠢事!”
聽到她這些話,許寧抬手摩挲著下巴,輕笑道:“你說的挺有道理的,講得很好,我都差點要你說服了?!?p> “不過…下次最好還是不要再講了?!?p> 他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一腳將身前的桌子踢翻,使上面的餐具都紛紛掉在地上。
在最后關(guān)頭,又伸手拉住桌角,將這張寬敞的圓桌安穩(wěn)的立了回來,隨后,面不改色的抬手拍了拍掌。
砰!
包間的大門瞬間被踹開,一群手持步槍,裝備精良的士兵如潮水般涌了進(jìn)來,將在場所有人都控制住。
“許…許先生,您這是什么意思?。俊?p> 許寧的舉動實在是太過嚇人,這下,就算是鄒榕,也都保持不住鎮(zhèn)定了,臉色發(fā)白,聲音微微顫抖。
“就是武行之間一點小事,不至于吧?”
林希文也是滿臉驚悚,舉起雙手,蹲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好歹也是軍官,這些士兵身上的裝備,他都是能認(rèn)得出來的。
這里的每一個士兵,身上穿的一套裝備。
都是由帶英的軍工廠制作,如今世界最先進(jìn)的軍事裝備。
林希文的上司乃是一省督軍,整個天津,乃至附近這一大片區(qū)域的的軍閥,就屬他的勢力最大。
可即便是這樣的人物,也沒說能給自家小兵配這么先進(jìn)的裝備啊!
就這些士兵裝備的武器彈藥,放在督軍那邊,別說小兵了,連那些高級軍官都要眼饞。
林希文是怎么也想不到,許寧竟然有這般魄力,在手底下養(yǎng)了這樣一支精兵。
他到底是想干嘛?要造反嗎?
“各位師傅,都不要緊張?!?p> “我這個人很善良的,只要你們乖乖聽我的話,我保證今天晚上,不會有一個人死在這兒?!?p> 看著這些天津的老師傅們面對槍口時的窘迫模樣,許寧不由有些想笑。
是啊,功夫練得再厲害,也終究不過只是血肉之軀,對上槍械,又能有什么反抗之力呢?
“在這之前,我想先問一下?!?p> “天津十九家武館的師傅們,都到齊了嗎?”
許寧靠在窗邊,抬手摩挲著下巴,靜靜凝視著眼前這些老師傅們,緩緩開口問道。
“除了歸海武館的李師傅有事沒來外,其他人都到齊了?!?p> 這時,經(jīng)過剛開始的驚嚇,鄒榕到現(xiàn)在,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聽到許寧發(fā)問,毫不猶豫便開口老實回答道。
要是之前,她說不定還會想著要跟許寧耍幾個心眼。
因為那個時候,在她眼里,許寧不過只是個有錢的商人罷了,武行雖然不想惹,但卻不代表不敢惹。
但如今,見到許寧手底下這一只訓(xùn)練有素的部隊后。
她徹底明白了雙方的實力差距,知道自己毫無勝算,就不敢再有什么小心思了…
少了個人嗎?
聽到這話,許寧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他是想把所有事情都在今晚解決,所以才把軍隊這個底牌都掏了出來,可絕對不能繼續(xù)往下拖了。
就在這時,他在角落里看見了莫家武館的館主。
心中頓時有了一個想法,吩咐身旁一個士兵去把他叫過來。
“你們兩個一起去,把那位歸海武館的師傅給我?guī)Щ貋??!?p> 他伸手拍了拍館主的肩膀,笑著說:“老前輩,可千萬不要想著逃跑,或者是去通風(fēng)報信哦?!?p> “半個時辰之內(nèi),如果你沒有把人給我?guī)Щ貋?,我就隨機殺掉這里的一位師傅?!?p> “晚十分鐘殺一個,再晚十分鐘再殺一個,明白了嗎?”
雖然這只是許寧用來威脅的話,實際上他并沒有那么兇殘。
但也還是嚇到了莫家武館的館主,一想著這些同行的命就攥在自己手里,再看到那幾個多年的兄弟看自己的眼神。
他頓時收起了心中一切小心思,老實的點了點頭,便跟著許寧指派的那位士兵出去了。
“好了,那么現(xiàn)在,咱們就可以開始說正事了?!?p> 隨后,許寧轉(zhuǎn)過頭,笑瞇瞇的看著身后這一群老師傅。
“我的要求很簡單,我還沒踢過的十一家武館,各派出一人,與我在這張桌子上比試?!?p> “誰的腳先離開桌面,誰就算輸?!?p> “對了,跟我打的時候可千萬不要放水哦,要不然我會覺得你們是看不起我?!?p> 說完,他便縱身一躍,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穆湓诹藞A桌上,對著下方眾人招了招手。
“第一個誰上?”
聽到這話,眾人頓時面面相覷,都有些猶豫不決。
畢竟,槍打出頭鳥,大家都希望能有個愣頭青先上去探探路。
“華師傅,要不你先上吧?”
“你是練【太極拳】的,最注重的就是下盤要穩(wěn),在桌子上比武,簡直不要太適合你?!?p> 有人將手搭在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身上,一臉嚴(yán)肅道。
“是啊,華師傅,正所謂能者多勞,你武功這么好,你不上誰上?”
“難不成,你練了這么多年的武,還會怕了這初出茅廬的黃口小兒不成?”
其他人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上前拱火,全然不顧華師傅越來越黑的臉色…
“呦,以前怎么沒見你們夸過我?”
“不一直都說【太極拳】軟綿綿的,跟娘們似的嗎?”
華師傅狠狠瞪了這拱火的幾人一眼,冷哼一聲,緩緩?fù)疤こ鲆徊健?p> “罷了,我先上就我先上吧。”
“好歹,老夫也練了接近四十年的功夫。”
“不至于會丟了我們天津武行的臉面!”
話音剛落,便踩著地上的板凳一躍而起,從好幾米外跳到圓桌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恼驹谠S寧對面。
“太極,華順。”
他不偏不倚的目視前方,雙手放在身前,深吸一口氣,展示出了太極的起手式。
【太極拳】,可以說是中國最知名的國術(shù),沒有之一。
乃是三大內(nèi)家拳之一,歷史上出過不少有名的宗師,其中知名度最高的,便是傳說中的張三豐。
【太極拳】傳承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不少的版本,比如楊氏太極拳,陳氏太極拳。
就是不知道這華順,會的究竟是哪一門【太極拳】…
“詠春,許寧,請指教!”
見華順上臺,許寧也沒有猶豫,很快便擺出了詠春問手的起勢,挪動腳步,緩緩朝他靠近過去。
與許寧不同,華順的打法,要比較偏防守,時刻注意著許寧的腳步,企圖找出破綻,伺機而動。
許寧逼近,他便后退,就這樣一步一步的,退到了桌子的最邊緣…
呼!
這時,許寧已經(jīng)繞到了華順的左側(cè),一記日字沖拳,便狠狠朝著他的小腹砸去。
華順也是絲毫不慌,急忙收腹穩(wěn)住下盤,雙手護(hù)在身前,如同柔軟的面團(tuán)般,緊緊黏在了許寧的拳頭上。
接著又四兩撥千斤,將許寧的拳頭引到另一側(cè),輕易便化解了他的攻勢。
可就在下一刻,誰也沒料到的,許寧的另一只手做鷹爪狀,瞬間從身后探出。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記【金絲抹眉】,飛快往他臉上抓去!
華順雖然武功不錯,但跟鄭山傲面臨著同一個問題,年紀(jì)大了,武功沒有退步,可身體素質(zhì)卻大大不如以前。
并且,在這之前,他也不知道今天要比武,吃菜的時候還喝了點小酒。
雖然還能保持清醒,但腦袋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暈的。
面對許寧這般迅猛的攻勢,一時半會兒,很難反應(yīng)過來。
只是當(dāng)許寧這一招【金絲抹眉】抓到臉上后,他的酒意頓時就被嚇沒了。
先不提這小子學(xué)的是【詠春拳】,怎么會【八卦掌】的招式?
這一招要是給他抓實嘍,華順的眼睛估計得瞎!
輸贏是小事,華順可不想都這么大年紀(jì)了,還要變成瞎子。
心中頓時再無戰(zhàn)意,在許寧的攻勢到來之前,便及時主動跳下圓桌,選擇了認(rèn)輸。
“承讓。”
見狀,許寧也是絲毫沒有因為欺負(fù)老頭而害臊,大大方方的對他拱了拱手,緩緩道。
“哎呀,不是,華師傅,你怎么回事?”
“剛才嘴上講的這么好聽,這上臺才過了幾招啊,就認(rèn)輸不打了?”
剛才拱火的那人湊到耳邊,喋喋不休的念叨著。
華師傅臉色一黑,攥緊了拳頭,強忍住打人的沖動,輕咳幾聲。
“這桌子太滑了,所以我才沒發(fā)揮好?!?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