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越發(fā)的暖和起來,紫檀高中的學生們只需穿一件校服短袖,一件秋季校服外套便能夠與當?shù)貧鉁剡m配。轉(zhuǎn)眼間,到了4月底,期中考試很快便要到來,教室里低氣壓的氛圍時常讓薛奈覺得緊張,畢竟她也無法保證自己次次考試都能考出最好成績,看著別人努力,自己只有更努力,時常熬夜學到轉(zhuǎn)針,第二天自然會有些疲憊,與同學的交流也自然少了許多。
望斯晨見狀也不好再打擾她,況且他自己也需要大量的時間準備期中考,說什么他也是年級前五十的一員,不努力不卷是不可能的。如此下來,兩人的交流便一日比一日少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可算挨到了期中考前一天,紫檀高中時常會分配考場和考號給學生,以打亂考生,保證大型考試的絕對公平公正性。
一個年級800人,一個班級大概50人左右。十幾個考場,每個班通常會兩三個人在一個考場,當然也不排除其他情況的出現(xiàn)。
教務處老師將座位表貼在門后后,一下課,同學們便爭相恐后撲上去查看,薛奈和幾個好友鋪在桌上稍作休息,反正都最后一天了,適當?shù)牟挥绊懶膽B(tài)的休息對考試總是有益處的。不一會兒,她便聽到一些同學的大喊大叫,一些在悲嘆自己為何與班上的誰誰誰分到了一個考場,也有一些人在為與喜歡的人分到一個考場而暗喜,比如我們親愛的宋皓同學。
“緣分吶,都是緣分吶。”宋皓緊閉他本不算大的小眼睛,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斜下方的薛奈感嘆道。
“知道你因為和黎霖分到一個考場很開心了,但請你別來打擾我的休息好嗎!”薛奈笑罵。宋皓喜歡黎霖這件事,幾乎全班都知道,除了黎霖,而薛奈身為宋皓的好友兼后桌,在他的再三請求下只好勉強同意做他的狗頭軍師,偶爾給他透露點黎霖的喜好等等,不在話下。
薛宋二人正談笑風生,耳畔突然傳來望斯晨由于變聲而嘶啞的哭喊:“我是要跟薛姐分到一個考場不是瑣姐?。?!”
瑣姐是班上一個與男生打成一團的潑辣女生,聽到望斯晨說的話便一拳頭掄過去了,唬得望斯晨忙笑著賠不是,追追打打,好不熱鬧。
薛奈聽后,笑得兩眼彎彎,卻聽宋皓在一旁小聲嘀咕:“你倆這不對勁啊……”
“怎么不對勁了?”薛奈滿臉疑惑。
“自己體會。”宋皓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只留下薛奈原地發(fā)蒙。
怎么不對勁了?不就是想跟我分到一個考場找我要答案嗎?要說擔心我倆作弊而感到不對勁的話,可是那同班同學的座位號一般都隔得老遠,哪來的真正的作弊一說?大家嘴里說著跟誰誰誰分一個考場可以抄到答案也不過是說說笑再加給自己個心理安慰罷了。所以,到底哪里不對勁了?薛奈飛速運轉(zhuǎn)大腦,實在是捋不清他的腦回路,正準備放棄時,卻忽然明白了宋皓的意思:暗指她和望斯晨朋友關系不純粹。
薛奈無語,真的很無語。
越想越氣,索性拿了本英語書就往宋皓頭上拍,激得那宋皓一邊笑一邊躲:“喲,鋼鐵直女怎么突然聽得懂這有關情情愛愛的話語了?是不是最近又回歸紅塵,情竇初開了呀?”
“閉上你的嘴吧,沒見過你這么八卦的人。”薛奈氣的滿臉通紅,“下次再說這些沒來頭的話,可謹慎我打死你!”
又說回來,那望斯晨哭爹喊娘完后,便想看看薛奈聽到這話語的反應,可薛奈滿臉通紅著與宋皓打鬧的畫面卻毫無征兆的鉆入眼簾。身周的人依舊在開他的玩笑,他卻一剎那間不尋常的靜了下來:“讓開讓開,鬧累了,回座位了?!闭f著便離開人海,回到了座位上。
他對薛奈是喜歡嗎,他不知道,但他感覺他對薛奈和黎霖的喜歡不同,很不同??晌目瞥煽円话愕乃麉s遲遲想不出形容詞來描述,只得在座位上發(fā)愣。
忽而一張小紙條飛到他的頭上,他回頭一看準備罵人,卻看到薛奈不好意思的對自己笑笑,用口型說:“不好意思?!边B忙揮手道:“沒事沒事。”
他略帶緊張的打開紙條,是薛奈在詢問他數(shù)學作業(yè)最后一道題的答案,她想確認一下自己答案的正確與否,他的數(shù)學在班上確實是出了名的好,薛奈來問他也純粹是這個原因??蓯矍闀_昏人的頭腦,望斯晨望著這張紙條,想入非非,是我想的那樣嗎?是我想的那樣吧,他不斷說服自己,薛奈對自己也有好感。
把答案傳給薛奈后,他忽然想到,宋皓在寒假就早已要到薛奈的微信,或許自己可以試試從他那要到薛奈的聯(lián)系方式,正巧考完期中考就放五一了,假期能和喜歡的女生多聊幾句,豈不美哉。
轉(zhuǎn)眼間,期中考試到來,高二選科為物化政的薛奈自然這三科發(fā)揮得很好,她唯一擔心的便是語文,她語文一向發(fā)揮不穩(wěn)定,每次掉出年級前五都是因為語文成績不大理想。
可那望斯晨便不同了,他的政治實在是差得沒邊,但在選科時聽老師說這三個科目組成是個很不錯的選擇,便欣然選擇了它。可一個多學期下來,他的政治始終沒有什么進步,不出他所料,他的期中考光政治選擇題就扣了20來分,更別說總分了。
他有些生無可戀,趴在桌子上,即便是考完了大家都很喜悅的氣氛也影響不到他,好一副“人與人之間的悲歡并不相通”的場面。
柳英看了,出于對朋友的關心便上去安慰了幾句,薛奈便輕問柳英:“他還好嗎?”
哪知那郝云正好經(jīng)過,便大聲對望斯晨說:“薛姐問你還好嗎?”
薛奈尷尬的滿臉通紅,給了郝云一拳后邊親自上陣:“沒關系,一次失利而已,算得了什么呢?你再怎么差也不會差出年級前五十的,畢竟基礎擺在那里,對嗎?”
望斯晨輕嘆一口氣,微微別過頭來,看著身子傾向自己,低聲安慰的薛奈,又一次出了神。
薛奈見他也不說話了,以為他想自己靜靜,便慢慢端正好坐姿,繼續(xù)聽謝老師叮囑假期注意事項,再整理好書包,準備悠哉悠哉回家去了。
半路,望斯晨拍拍薛奈的肩膀:“薛姐,我加你微信,你不介意吧?”
薛奈看他笑得如此燦爛,好笑的調(diào)侃一句:“前幾分鐘還那樣傷心呢,現(xiàn)在就笑得這樣開心了?不過我的微信號什么的記不太清了,你要是有途徑便加吧,我不介意。”
“成績在我這算不了什么的薛姐,我不可能為它傷心那么久。”望斯晨聽薛奈一說,回道。
“還有什么比成績更重要,說來聽聽?”薛奈好笑的看著他。
可他卻突然停住了腳步,看著薛奈,不作言語,雙方僵持十幾秒后,薛奈竟覺臉上燒得厲害,匆匆道了別便往家去。
輕浮,真輕浮,他也輕浮,我也輕浮。哪有一言不發(fā)盯著人看那么久的呀,想什么呢,我也真奇了怪了,莫名其妙腎上腺素飆升,在這個奇奇怪怪的氛圍里倒紅了臉,顯得這氛圍愈發(fā)奇怪了。這五一假來的可太及時了,真要幾天不見他才好,免得兩人都尷尬。薛奈快步走回家,默默想到。
回家后拿到封存了一個月的手機,打開微信后便看到望斯晨的好友申請,“來自好友宋皓的名片推薦”薛奈讀道。
好你個宋皓,我正算準了他找不著法子加我微信,你到把我賣了。如今可好了,萬一他五一找我聊天,我還真不知道怎么跟他正常交流。
通過好友申請后,對方便即刻發(fā)了一條消息:“薛姐好?!?p> 薛奈捧著手機,默默回想今日的一些事情,她活了17年,好像是第一次對一個男的如此之上心吧?越想越奇怪,索性不想了。
可她清楚的察覺到了自己心理的變化,對望斯晨態(tài)度的變化,慌了陣腳自然是有點,但更多的是叮囑自己:要不負韶華,認真學習,考上清北,過成功人生。絕不可在這些事務上浪費時間,可是,她好像愈發(fā)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