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還不拜見公主殿下”采綠皺著眉呵止住了哀嚎的女子。
“誒呀…誒?公主殿下?”眉橫秋猛然抬頭看向端坐一旁看著她哀嚎的女子。那女子雖然穿的素淡,但仔細看去無論頭上戴的還是身上穿的都是難得的珍品,而且長的實在是好看,這通身的氣派連她身為環(huán)彩閣的花魁也不得不贊嘆一句了。
“公主殿下饒命啊,奴家膽子小,這看見拿著刀的找上門來就以為是哪家的夫人來找了呢”眉橫秋嘴上說著饒命卻是一臉委屈的模樣,配上一張清純無害臉讓人不住的憐惜。
“眉姑娘不用害怕,是本宮有些事想找姑娘幫忙,這才出此下策。這般唐突嚇到了眉姑娘,是本宮的不是”曲瑤溫和的朝她開口,人畜無害的模樣暫時讓眉橫秋放下了一些戒心。
“不敢不敢,殿下有事盡管吩咐就是,奴家若能幫得上忙那當真是三生有幸啊”眉橫秋臉上堆滿了笑,一幅甘于奉獻無怨無悔的模樣差點把自己感動。其實她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選擇了,畢竟她可是被人拿刀綁過來的。
“本宮聽說姑娘每月初三都會有貴客造訪?”
“奴家這日日都有客人來呢,來的個個都是貴客。不知公主殿下說的是哪一個呀?”她裝作不知,一臉懵懂的回問曲瑤。
“眉姑娘不必裝傻,本宮既然來問了自然是都知道了?!鼻幷酒鹕韥眭獠降剿砬?,一雙鳳眼彎彎,明明是笑著的可卻讓眉橫秋有些呼吸困難。“本宮問的,是每月初三來的,一個從不飲酒的客人。眉姑娘想起來了嗎?”
“想…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么一個人”眉橫秋咽了咽口水,盯著地面有些緊張起來。
“我想要眉姑娘幫的忙就是讓這個從不飲酒的人,喝醉?!弊砭频娜瞬抛钊菀赘沙龌奶剖掳?。
“我,可以試試”眉橫秋手心都快攥出了汗,她生怕聽到讓她去暗殺那個人一類的話。還好,灌酒嘛,她會的。
“眉姑娘想要什么?”
“誒?”還要給她東西的嘛?她以為要白打工一場的,不過這些有錢人也不差錢總不會太小氣的?!肮餮灾亓?,能為殿下效勞是奴家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哪敢要報酬呢”先客氣一下,讓她們以為她真的是一心效力的,然后…
“嗯,那好吧”
“?”客氣溫和的公主殿下不是應該大方的說‘這些黃金就當做眉姑娘的報酬吧,總不能讓你白忙一場’。怎么這時候不溫和了呢。
曲瑤看著她震驚和不敢置信的神情忍不住輕笑出了聲“本宮與你說笑的,這些黃金就是你的報酬”她抬手就有人端上一匣子的黃金,金燦燦的晃的眉橫秋睜不開眼睛。
天吶,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黃金啊,給人灌個酒就能賺這么多,她還當什么花魁了。
“哈哈哈,殿下放十二個心,奴家一定能把他灌的路都走不穩(wěn)”眉橫秋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這般模樣很難和什么世家小姐聯(lián)系在一起。
“眉姑娘是哪里人?聽說姑娘琴藝了得,不知師從何處?”曲瑤還是婉轉(zhuǎn)的問出了心中疑惑。
眉橫秋艱難的從一堆黃金中抬起頭來“奴家自小長在桐州,奴家的母親曾是桐州有名的樂伎,琴藝也都是母親教授??上啄昵凹抑杏鲭y只剩奴家一人這才到皇城謀生計”她說著垂下了頭,眼底化不開的傷感。
這樣的身世與曲瑤所聽到的大相徑庭,不過她的所作所為到更讓人相信她說的話。
一個沒規(guī)沒矩貪慕錢財?shù)娘L塵女子,似乎怎么都與世家小姐沾不上邊的。
后日就是初三。是曲陽一定會去環(huán)彩閣的日子。這或許是他與眉橫秋之間的什么約定。但他出來從不飲酒,或許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怕惹出事端。
總之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殿下,明玉公主送來的信”
曲戊接過下人送來的信,隨口問道“皇妃今日有沒有和公主說些什么不該說的話”
“沒有,只說了些閑話。不過公主向皇妃打聽了眉橫秋這個人”
“眉橫秋?”
“好像是環(huán)彩閣的花魁”
“嗤”曲戊嗤笑出了聲“難道本宮的這位皇妃還認識什么花魁不成”他邊笑邊打開了信掃了幾眼,漸漸收起了笑容。
曲瑤邀他后日去東街的品茗堂看戲?且不說去一個茶樓看什么戲,他和曲瑤也沒有好到可以一起聽戲的地步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這個皇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后日一去便知”他伸手撕碎了信箋。
邊境爭亂不休,曲瑤上次收到容察的來信已是一個月之前。容察突然收到曲瑤定親的消息有些驚訝,不過他知道曲瑤向來有主見,既然定親了那她一定是很喜歡那個人的。
曲國如今已是內(nèi)憂外患,邊境不斷有他國侵擾,內(nèi)里皇儲之爭一觸即發(fā)。若不能盡快安內(nèi),曲國必有大患。
曲瑤雙手托著腮發(fā)呆的望著天。她是曲國的公主,她當然不希望曲國出事。
“公主,白公子來了”采綠儼然是已經(jīng)把白放當成駙馬來看了,看到他來了雀躍不已。
曲瑤收回思緒,起身迎上朝她走來的少年。
“老遠就看見你在這發(fā)呆,在想什么?”少年低頭溫柔的詢問,眼里的柔情快要溢出來。
“當然在想你幾時來看我”曲瑤眨著亮晶晶的眼睛笑著和他對視。白放只覺得心臟像被重擊了一下,慌忙移開了視線,耳尖滾燙。
“今晚有燈會,要一起去嗎?”
他小心翼翼的向曲瑤發(fā)出邀請,眼里滿含希冀。
今晚……他約了曲戊“聽戲”。
“今晚恐怕不行…”似乎沒料到曲瑤會拒絕,他彎起的嘴角漸漸消失,委屈的像一只沒吃到骨頭的大狗狗。
曲瑤心里竟然有些愧疚,向他解釋道“我今晚要進宮看父皇。明晚,明晚我們再一起去好嗎?”
聽見她信誓旦旦的承諾,白放開心的點了點頭。
明晚,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