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混沌初開以來已有百余年,人族創(chuàng)生不過十紀,此時降生一道子于人族部落,原初之神稱其為天元子,古神皆念其天元,將其煉化成丹可掌乾坤之能,為新世之主,但因天元子降世之時均無異象,一眾原初之神皆苦尋其下落。
在此時一部落之中,天元子尚于腹中多年仍未生產(chǎn),眾人皆以為婦人癔病,而其父如同往日一般于山中游獵,途中路過曾被驅逐的族群,看到其中竟也有一即將生產(chǎn)的婦人,幾人便于此住足。
這族群中人皆瘦弱佝僂,眼泛紅光,都是因為天生缺少一魄而被其他部族驅逐至此,這里的人或癡傻,或具野性,幾乎無法交流,而此時他們的眼睛全部定在一個孕婦身上,孕婦同樣瘦弱,倚靠在草屋的一側,用枯草般的手臂撫摩著肚子,那瘦弱的身軀與他圓潤的肚子相比顯得極其的不搭調(diào),時不時地發(fā)出呻吟,對于這些比妖獸更像妖獸的人而言,眼前的孕婦現(xiàn)在已經(jīng)虛弱不堪,只要趁著孕婦生產(chǎn)的時候下手他們接下來幾天的都能有肉吃。
但他們并沒有注意到但在部落的外圍還有一群人同樣盯著這個孕婦,在草屋的左前方有著一個陡坡,陡坡里臥著三個男人,兩邊的兩個年紀小一點的大概有十五六歲,中間那個年紀大的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左側的那個男人叫“羽”而右邊的叫做“征”中間的是他們的新族長“烈”
羽:“大哥,實在是沒辦法救了,走吧!估計不等孩子生出來那個女的就要被他們開膛破肚吃掉了,而且就算孩子生下來估計那孩子也是死胎啊?!?p> 烈皺著眉頭:
“既然偶然遇到了,碰碰運氣也好,救不下來在說,看樣子用不了多少時間”。
羽多少有些不情愿:
“這里妖獸四處游蕩,被妖獸發(fā)現(xiàn)了,想跑可就不一定跑的開了”。
烈面色凝重,遲疑地說:”再等一會,這孩子眼看就要生下來了,容我想想''
隨后指了指空中漂浮的靈氣說:等到這氣團由黃變藍時咱們立馬就撤。
過了一會族長又向前望了望若有所思:
“桐霧山人族支離破碎人數(shù)甚微,這麼多年就你嫂子懷上一個還是個假胎,有新生的孩子對我們而言便是希望,必須得救下來看看,”
隨后接連說道:“羽,把剛剛打到的幾只兔子拿過來”
羽聽到后便把掛在腰間的兔子拿了過去,又可憐兮兮的看著兔子
烈看了看:“那就留一個,其他的把皮剝了扯碎”
緊接著說到
“征,一會你去吧這些兔子的碎肉扔過去用血腥味把他們引出來,我們隨后把進去把女人抬出來”
征聽完便拿著兔子的碎塊跑到了另一邊,找到了一顆較高的數(shù)爬了上去,
在樹上示意了一下族長那邊便把兔子的碎塊扔了過去,那些似人非人的東西看到后瘋了般的撲過去,這些人平時只能以腐食為生,看到新鮮的死物便尤其瘋狂,
乘著這個時候另一邊的兩個人也開始了行動,他們一瞬間跑到屋內(nèi)開始轉移婦人,哪曾想還沒開始抬,只見孩子的頭竟然冒了出來,兩人頓時一驚,只見孩子嘴唇略微抽搐,面容發(fā)紫,兩人眼前一亮。
烈:“活得,是活的!”
可那孩子的脖子及身體被緊緊地卡住看上去也要因難產(chǎn)而命不久矣,
情急之下烈拿出打獵用的石刀,順著孩子脖子的位置向上猛地一刀劃破了婦人得肚子,
孩子面色很快由紫變紅,也算是順利地活了下來,
而女子本就虛弱也因這一刀徹底一命嗚呼,孩子稍有緩和便開始放聲大哭,兩人抱起孩子便拼命往自己的部族跑去,而征看到這一幕后,也隨之拽著兔子往回跑。
過了大半天的時間,幾人回到部落內(nèi)。
部落里僅有四五個茅草屋,而茅草屋成環(huán)型排列,圍繞著中間的一顆如同火焰般的靈樹,
此時天地間大大小小由靈氣凝結的氣團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逐漸改變顏色,當眾多的氣團變得偏向藍色時,這顆火樹則會變得尤為顯眼,
回到部落內(nèi)的三人徑直走向火樹,將抱回來的孩子放在火樹下,隨即跪在地上,將頭一直磕在地上說
“請慈母根脈兼佑此子”
說完便起身,一旁有一位年紀較大留在家里守護部族的男子名為阿圖。阿圖見三人狩獵境帶回來個孩子不由得驚喜,
問道:“這孩子哪里搶來的?”
烈:“路上在那些野族哪里撿的,沒想到還真是個活得”。
阿圖的神色頓時暗淡下來:“十有八九,又是個只是浪費糧食的東西”
阿圖剛要開口想要繼續(xù)說些什莫,就在此時這孩子心口處放起暗紅色的光芒,而里面的茅草屋內(nèi)烈的配偶“箸”發(fā)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烈急忙將手里的孩子塞到征的懷里回頭跑向茅草屋內(nèi),不停的詢問怎么了。
箸:“疼,肚子疼!是孩子,是孩子要生出來了”
烈一時慌了神手臂顫抖著左擺右擺不知如何是好,箸在草席疼的動彈不得,
這時只見腹中閃耀著隱隱的白光,孩子隨之將生出來,烈頓時意識到此子并不尋常,但也沒繼續(xù)想太多,他用一只手將孩子抱了起來,另一只手將箸緩緩扶起,隨即叫了部落內(nèi)的老婦人進來。
待老婦人走后烈神色凝重,他覺得這兩個孩子絕非一般,但那又怎樣呢,眼下饑荒嚴重,能打到的獵物越來越少,飯都吃不上再過一陣子怕不是都要餓死,烈走出草屋看著火樹回想著曾經(jīng),
大概在自己六七歲父親帶領著眾人來到了這顆火樹下,父親常說,這顆火樹不僅能通過火焰般的葉子汲取上清氣,甚至通過根脈汲取陰靈氣,而這世間妖獸大多體內(nèi)靈氣渾濁極其討厭至純的清氣與陰氣,
故此,此樹周圍數(shù)里都少有妖獸他們一族便定居于此而同樣四處奔逃的其他部族則沒那麼幸運了時常遭受妖獸的覓食而徹底滅絕,烈想到這里低下了頭。長嘆一聲:
“盡管有靈樹的庇護終究也快要熬不住了啊”
轉頭看向了住著孩子們的帳篷下定決心。。。
第二天一早正要出去狩獵他看著征和羽:
“今天你們兩個留在家吧!昨天剩下的兔肉應該還能撐一天,等我回來,如果明天靈氣變藍之前我還趕不回來,那以后就讓阿圖帶領你們吧!”
征和羽一臉詫異!
”大哥你是要干嘛去,去什么地方你好歹跟我們說一下啊!”
”這不是你們該管的事!如果然我看到你們兩個跟過來看我不垂死你們兩個!”
說完烈拿起一個卷好的草席走了出去,兩人看著草席明顯中間卷著什么東西,但兩人沒敢多問。
羽回過神來說:
“大哥,等一下,這是我昨天省下的一小塊兔肉你吃了吧”
烈回過頭來看了看他接過了他手里的兔肉轉身便走了。
烈并不是不知該去往何處,而是害怕狩獵回來的獵物讓人無法接受,他的內(nèi)心也是十分糾結
烈一臉沉重的走在森林中淡紫色的靈氣圍繞著他似乎想要鉆進他的體內(nèi)但又無從下手,而周邊的樹木為了能夠大量吸食空中的靈氣使得生長的極度扭曲讓人寸步難行,
其中更有甚者已有了自主的意識成為了妖物,烈只得晃晃腦袋警惕著前進。
過了好一會背上的草席開始發(fā)亮,烈意識到出現(xiàn)了問題伺機躲了起來只見一只巨型的蝴蝶從空中飛過,其向下煽動翅膀產(chǎn)生的里烈風劃動著樹枝與樹葉讓他幾乎睜不開眼睛,
但他依稀見得那是一只在淡紫色氣團照耀下整體呈現(xiàn)白灰色在翅膀末端有紅色斑點的蝴蝶,蝴蝶越來越近,烈不敢妄動只是死死的盯著蝴蝶,
右手伸向背后那把他在昨晚用火樹砍下來的樹枝做成的木棍。然而蝴蝶只是路過此地,并非火樹枝的光亮吸引了他,他后又望向蝴蝶的方向亦非朝著部族而去,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
這樣的大妖即便是在這妖物橫行的時代也并不多見,多半是不知那里的小妖王來爭奪地盤,烈先是這樣想著,突然意識到若是如此大妖出行隨后定有諸多小妖緊隨其后。
烈還沒來得及多想只見前方一陣嘶鳴,烈心一緊瘋狂向反方向跑去,跑了沒多遠看到一處由凹凸的藤蔓交織成的樹洞便一個翻身躲了進去,
烈透過縫隙望著,過了一會只見一大群有大有小的蝴蝶四處飛舞,不少身上都沾滿了粘稠的血液,而血液也隨著他們的舞動剮蹭在四處的樹枝樹干樹葉上,
空中淡紫色的氣團也被他們瘋狂的追逐并吞食著,還有不少貪婪的吸食妖花中的花蜜隨后醉倒在花下,烈見到此景,小心翼翼的喘著粗氣而空氣中則彌漫著極其濃烈的血腥味。
烈竭盡全力地想要平復恐懼,可偏偏這時透過縫隙飛來了一只很小的蝴蝶落在了他的肩膀,
烈本想拿出火枝殊死一博,誰知洞內(nèi)狹窄根本拿不出火枝,
而腳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卡在了藤曼里,他猛地往外跑想拿出火枝,誰知突然被絆倒火枝也被甩了出去
烈想拔出腳意外的發(fā)現(xiàn)這群蝴蝶根本沒有圍上來,似乎對他并不感興趣,而那顆火樹枝則在一瞬間被那群蝴蝶密密麻麻圍上了一圈,列看著此時此景也不知該怎末辦好,只待那群蝴蝶自己散去。
待蝴蝶都飛走后,烈緩緩地拿起了火枝,發(fā)現(xiàn)火枝上的靈氣已被吸食殆盡,但他并沒有沒有將其扔掉而是拿起了他沿著蝴蝶留下的血跡走去,
走了大概百十步發(fā)現(xiàn)四周的樹木,花草都有著齊刷刷的斷口,斷面也如同水面一般光滑,向遠處望去竟有碎成幾大塊的妖豬擺在眼前,烈頓時興奮起來,那妖豬竟有一座小山丘那么大,
烈直奔妖豬而去,看到這麼大塊食物十分欣喜,默默念叨
”有的活了,有的活了“
隨即四處尋找藤枝擰成繩子穿起了足足兩人高的肉往回走去,一路上他都在回想那只蝴蝶,那到底是什么來頭
烈剛走到部落跟前顯然一天都還沒有過去,羽和征二人遠望著大哥走了回來后面拴著巨大無比的肉塊頓時傻了眼。羽對征說:
“我好像餓的出幻覺了,我咋看見大哥拽著那麼大塊肉回來啊”
征一直愣著沒說話,顯然此時始終沉穩(wěn)的征也開始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直到烈大喊了一聲:
“兩個崽子看啥呢!還不接一把。”
這時兩人才醒過神來,匆忙跑了過去。
羽:“大哥你這是在哪打到的,你這......你這......都快趕上山上的妖王了”
烈呵斥了一聲:
“你小子說什莫屁話,我本來是想打點......呃........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楚一會回去跟你們說,你小子去招呼大家,告訴大家今天咱好好吃個飽飯!”
羽:“好嘞!”
幾人歡喜地走回部落內(nèi),正當烈將手上肉放下時,突然大地顫動一時站不穩(wěn)便倒在了地上,他隨即翻過身伏趴在地上微微抬頭,
只見空中本該是淡藍色的氣團顏色正高速變換著顏色,而氣團中部分較為純凈的靈氣不斷地向山頂飄去,烈反應過來,定是那飛來的妖王與本山妖王打起來了。
烈大喊了一聲:“羽!征!叫大家全部圍在樹前,離火樹近一點!山上的妖王打起來了!”
聽到妖王打起來了征和羽十分詫異,只得不停搖晃著將老少一個個從茅屋中拽出來,
兩個孩子被抱出來不停的哭泣著,
此時,作為弱小的人族,他們除了祈求火樹的庇護其他什么都做不到,
烈與族人圍坐在樹邊望向山頂,此時山頂上放著耀眼的白光,
無數(shù)如同蜘蛛絲般的白色細絲四處飄蕩,而山腰及山腳則有著無數(shù)藤蔓相互交織形成巨型的球狀物并不停地向上釋放著毒霧,
可那藤蔓沒多會便被那看似柔弱的細絲盡數(shù)斬斷,與此同時山頂上多了一些不停閃爍的光點,那些光點瞬間與那些游絲凝聚在一起形成一把巨型的長槍,
烈及其他的族人瞬間感到一股惡寒襲來不自覺地靠向火樹,只見那長槍瞬間砸下貫穿整個山體打入地下,整座桐霧山極其周邊的大地開始翻涌,
烈高喊:“抓緊神樹!”
之后向左一揮手攬住抱著孩子的箸,低下頭伏在樹根處,就在翻涌的大地到達烈的部落時隨之而來的寒風讓烈不禁攥緊了拳頭,翻涌的大地將在場的所有人甩向了空中,山上炸裂的碎石如雨水般傾瀉,烈睜不開眼睛只能憑著感覺將箸拼命的往自己的懷里扯,烈抱住箸,將兩個孩子死死的護在中間。
過了好一會,烈緩緩睜開眼睛只見自己已經(jīng)被飛來的砂石沖出甚遠,而懷里的兩個孩子還在不停的哭著,烈頓時感覺放心不少,叫了幾聲箸卻沒有回應而當他坐起身看向箸,箸的右腿被碎石打斷成了三節(jié)顯然已是痛的暈了過去。
回頭看向其他人卻不見其他人的蹤影,只得先把孩子放在一邊抱起箸跑向火樹,
用火樹被刮下的幾根殘枝固定住折斷處,在一片殘垣斷壁中不停翻找在山上踩下的草藥,而其他人盡數(shù)被沖到了森林里年輕的一些倒也沒什莫重傷,只是其中較為年老的一位就沒那麼幸運了,幾人按照被沖來的方向帶著老人的尸體回到了火樹旁,烈看到后并沒有說什么,只是靜靜望向眾人,
不一會烈說到:“將太公埋在這樹下吧,與其被妖獸分食,尚不如祭獻給神樹作為回復用的養(yǎng)分,各位覺得呢?”
眾人都沒有多說什莫,按照他們的風俗,當把尸骨煉化成丹給與較為強大的后人服用,但此時他們知道,神樹根莖斷裂若是無法恢復,那麼他們的庇護所也將蕩然無存,不得已,也只能這么做,幾人將尸體埋在了根莖附近后,便找回了方才才帶回來的肉,只是此時他們的喜悅也變成了面無表情地沉思,
過了幾天烈果然在一只山精哪里聽到了消息,這座山的妖王變成了一個叫做霞兀的大妖,而叫做霞兀的正是那日所見的蝴蝶,霞兀極其厭惡那些有混沌之氣的妖獸遂開始不斷地屠戮那些妖獸散去其體內(nèi)的混沌之氣,而大多人族此時六根不全,神識不堅,體內(nèi)靈氣完全被隱秘起來,因此烈與其族人并非在霞兀的目標之內(nèi),
反觀霞兀的到來因誅殺妖獸無數(shù),而使得烈的部落有了充足的食物來源,但雖是如此烈對此妖依然十分警惕在那之后烈時常坐在門口看向山頂眉頭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