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狼在石屋里呆了好長一段時間,吸了一半的煙卷燒到燙手,巫狼這才意識到事情好像不可挽回了。
他是一個利己主義者,聽到撤番的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這些年的努力白費了。
為了能夠有充足的發(fā)育時間,自己含辛茹苦,愣生生的把一支殘兵敗將拉扯起來,自己明明可以高效的加點,可是天天都用來培養(yǎng)勢力了,畢竟手里的槍夠硬,能拿到的資源才會多。
可是這才剛剛開始準(zhǔn)備發(fā)育,就要撤番了,散伙啦!搞毛呀!
事實上,除了對自己的一番努力打水漂的憤恨外,自己或許有上這么一些對兄弟們的不舍。
巫狼是個矛盾的綜合體,明明自己的利益最重要,但有些時候又會腦子一熱……
用手熄滅煙卷,隨意的丟在一塵不染的石屋里,巫狼無力的走出,石屋,老楊頭應(yīng)該是到了廣場熱鬧去了,外面沒有一點人煙。
整了整身子,強行讓自己拉扯出一點笑意,今天是過年,有什么東西可以明天說后天說,但唯獨不能今天說。
“老大!”
看到走過來的巫狼,天勇軍的一眾人舉杯高呼,沒有人去站崗啥的,人本來就不多,大過年的好好休息休息。
巫狼遠(yuǎn)遠(yuǎn)的敬了一杯,夾著飯菜就跑到一塊大石頭上坐著,居高臨下的看著一幫人,一聲不吭的扒著飯菜。
他現(xiàn)在挺希望那幫蠻族人跑過來跟他干一架……閑著也是閑著。
像巫狼這樣沒什么實力的軍隊長不少,三十六軍里有十九個武道境界低的,也就是說,撤番之后,有一半的軍隊長要被撤職,畢竟軍隊要回神州各地,那里的規(guī)矩可不像天北戰(zhàn)區(qū)這樣各司其職。
能指揮的去指揮,能干仗的去干仗。
但回去可就不一樣了,宗門林立,世家遍地的神州,在能力之前,還要加上一個條件,修為。
所以說剛剛巫狼懟趙武奎的時候,只有寥寥幾個人駁斥巫狼的話語,但事實上,三十六位軍隊長還是不滿這樣的決定的。
誰管什么深淵不深淵的呀!
一道旨意下來,血海深仇報不了了,辛苦大半輩子的事業(yè)沒了,甚至連自己以后該干什么都不知道。
“老大!大過年的,我們想聽你唱首歌!”
“是呀是呀!也讓老哥們幾個樂呵樂呵!”
“別沉著臉呀!來一個!”
“來一個!”
“來一個!”
“……”
巫狼勾起一抹笑容,咀嚼了一下嘴里的飯菜,是呀!大過年的,想這些干嘛呢?還不如樂呵樂呵。
“癟犢子玩意兒們!你們老大來了!”
巫狼縱身一躍,閉上眼睛張開雙手的撲了下去。
一幫老兵油子配合的把吃完的碗筷一丟,把手舉的高高的,一個接一個的舉著巫狼到達(dá)廣場的中心。
隨著巫狼的就位,三百多個人圍成一個圓圈,頂著天上的寒風(fēng)和地上的雪花,樂呵呵的笑容洋溢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只能說巫狼帶給了他們不一樣的變化。
“今夜晚風(fēng)吹,今宵多珍貴……”
巫狼裝模做樣的咳了咳嗓子,大聲的唱起《兄弟干杯》起來,情到深處還不忘舉著杯子和大伙一塊喝上。
很樸實的過年,老天爺好像也在今天給了不少的面子,一片雪花也沒有落下,天空中的云朵慢慢的飄走,僅僅是留戀的剩下來小小的幾片。
幽幽的黑夜里,明顯的火光包圍著整個天勇關(guān),這是天勇軍的習(xí)慣,管他什么會被當(dāng)靶子,不爽就來對轟。
靜謐的夜空下,無數(shù)的星星注視著大地上的一幫人,拍手,高歌,比任何一個關(guān)口都要來的實在,來的快活。
蠻族可能也有類似過年的節(jié)日,四年了沒有一次襲擊過天勇關(guān),或者說一般情況下,沒有哪個部族會去打天勇關(guān)的注意。
都是巫狼帶著一幫人去欺負(fù)人的好嗎。
天勇軍的士兵,戰(zhàn)斗前吃一個氣血丹,嘴里含著兩個,身上至少還有五六個,怎么打?人家大招跟喝水一樣放,想怎么放就怎么放,打空了內(nèi)力就嗑藥,這不就是氪金玩家打平民嗎?
而且誰知道對面的軍隊長怎么搞的,一堆普普通通的材料,硬是搞到了完美級別的丹藥。
裝備也是,武裝到牙齒不是說說罷了,是真的武裝到牙齒的那種呀!
加上巫狼的做事流程很講江湖規(guī)矩,拉起來一批沒怎么參加過南下襲擊的部落交易,一塊打一批見面就要分出個生死的部落。
“咚!”
午夜的鐘聲響起,大家統(tǒng)一的停下了嬉鬧,玩歸玩,可以好好玩,但到了該做事的時候就要好好做事,不去為難軍長,這是整個天勇軍的共識。
巫狼看著收拾完畢準(zhǔn)備睡覺的大伙,又想起了明天必須要說明的情況,心里就老大一陣不平衡。
只見巫狼大大咧咧的大喊大叫道:“二營長!你特娘的意大利炮呢?!趕緊給老子搬出來!”
沒錯,巫狼在第二年里隨便試出來的能量大炮,被巫狼親切的稱之為“意大利炮”,紀(jì)念曾經(jīng)的李團長。
“大伙兒今天高興,老子也高興,不是一直想要在過年里聽聽炮仗嗎?老子本事不大!老張要多少有多少!”
沉默了片刻,彼此之間給了對方幾巴掌,察覺到痛感的一干老小孩大聲地歡呼起來,男人至死都是少年,誰能拒絕打大炮的機會呢?
一聲令下,一百臺意大利炮被推到了廣場中央,經(jīng)過專業(yè)人員的調(diào)試,狡猾狡猾滴的天勇軍們決定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瞄準(zhǔn)著遠(yuǎn)遠(yuǎn)的蠻族圣地,雖然肯定打不到那兒,但在天上嚇一嚇這幫“好朋友”還是可以的。
明顯有些醉意的巫狼手上舉著一根大旗子,小孩子氣的跳到大石頭上,大喊大叫:“預(yù)備~!”
巫狼狠狠地?fù)]動手中的旗子,“開炮!”
“轟!”
滿載著能量的大炮積蓄了四周的能量,在共鳴中產(chǎn)生互斥和相吸,在一系列搞不懂的反應(yīng)下,一秒,百炮齊發(fā)。
這種威力大過大夏研究院兩倍的大炮,就是巫狼帶領(lǐng)天勇軍幾百人也可以在天北戰(zhàn)區(qū)囂張的原因,不服就轟你一炮,鍛骨境都遭不住。
大家其實也看出來巫狼心里有事,但人人也都知道,大伙兒就是一幫粗人,沒有巫狼操心這操心那的,天勇軍的番號早就沒了。
所以,有的時候自家老大想做個小孩,我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陪著呢?
放聲大笑的兄弟們像是在對著滿世界嘲諷,老子這幫人就是叛逆,老大讓咱們干什么就干什么,再壞也就是被團滅罷了,和之前差不多。
“蕪湖起飛!呀哈哈哈哈!”
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的巫狼才不管需要動用多少物質(zhì),反正肯定不多……
“開炮!”
“開炮!”
“……”
一連五百響的意大利炮氣勢洶洶的接在頭一批炮彈后,在蠻族人引以為傲的長生天的天空上炸了起來,一度還被認(rèn)為是大夏打過來了,大能橫空出世,卻又發(fā)現(xiàn)炮彈離著挺遠(yuǎn)的,毛都打不到呀?
但好歹還是發(fā)出通訊,嚴(yán)肅的譴責(zé)大夏的做法,并希望給出一個解釋,同時開啟攔截陣法,雖然燒資源,但是也不想大過節(jié)的被人轟一炮吧?
“這個巫狼……”
趙武奎苦笑著放下通訊法器,捂著臉,一副沒法見人的樣子,就因為這事,自己被老上司是罵了一遍又一遍,說是太浪費了,怎么不好好的直接打到圣地去,不然就沒機會開戰(zhàn)了……
是的,趙武奎的老師兼頂頭上司,就是一個狠狠的鷹派,傳聞兩人不和,每日一次老上司說要北伐,趙武奎都會插一句“沒錢”。
確實??!天北戰(zhàn)區(qū)的軍費本來就不多,打仗不用花錢?誰來出?
無論怎么樣,趙武奎都沒有要派出人去譴責(zé)巫狼的意思,畢竟自己早幾十年就想這么干來著。
沒有哪一個軍隊長能在今天睡著,因為有一個二傻子在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
那樣的炮仗,真特么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