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林沐滑雪滑得非常開心,那天他們在滑雪場玩兒了很久,很晚才從北苑離開。這次約會,讓林沐與許言琛之間的關(guān)系親近了不少。
臨近年關(guān),電視臺春晚開始彩排錄制。春晚比元旦晚會要盛大且嚴肅得多,春節(jié)是國內(nèi)最隆重的傳統(tǒng)佳節(jié),衛(wèi)視的春晚與政治掛鉤,錄制當晚除了臺里的領(lǐng)導,還有一些政府領(lǐng)導前來參加,半點馬虎不得。
春晚還未開始彩排,電視臺各部門就開始召開大大小小的會議,布置春晚彩排和錄制的相關(guān)工作。
會議室里,廖國慶將工作安排了個七七八八,視線就落到了實習主持人的身上。林沐和張靜坐在那里,正在整理會議筆記。
“這次春晚錄制不比元旦晚會,來的領(lǐng)導比較多,實習主持人沒有經(jīng)驗,就不安排上場了。”廖國慶說完,看著林沐道“小林學習能力強,就安排去后臺做主持人助理吧。近距離觀察前輩主持,這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p> “好的,廖導。”林沐點頭接了任務。
廖國慶一笑,視線轉(zhuǎn)到張靜身上,道“小張上次外場主持人做的不錯,做事細心。這次接待領(lǐng)導入場缺一個禮儀,就派你過去吧?!?p> 廖國慶話音一落,會議室里同事的目光就看向了張靜,隨后又看向了林沐。
廖國慶這次布置任務,是按照他對兩個實習生能力的理解安排的。表面上看,林沐主持人助理的工作更對口些,而實際上,張靜做迎賓主持,到時候是在電視臺領(lǐng)導面前刷臉。若是臺里領(lǐng)導對她留下好印象,那未來在實習生去留上,她將會占很大的優(yōu)勢。
不動聲色間,廖國慶的天平正朝著張靜傾斜。
從春晚彩排到錄制,林沐如廖國慶安排的那樣,一直在后臺幫忙。其實廖國慶說得很對,后臺確實是學習的好地方。在這里,她能最直觀的觀察主持人主持春晚的全過程。
其他主持人對林沐也很友好,偶爾會指點指點林沐,或是與她閑聊兩句,林沐與他們相處得十分愉快。
春晚錄制開始,其實遠沒有想象中那么嚴肅。錄制開始時,林沐知道這不是彩排,還有些緊張,怕做后勤做不好影響主持人的發(fā)揮。然而隨著錄制推進,主持人姿態(tài)自如放松,她也緩解了些緊張。
春晚錄制結(jié)束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了。林沐以為自己工作得就夠晚了,而許言琛比她更晚,現(xiàn)在還在加班。
年關(guān)將至,公司里的事情也多了。
忙活了這么多天,盡管心里裝著事情,但身體太過疲累。林沐回家洗了個澡后,就沉沉地睡了過去。等第二天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上午了。
今天是臘月二十九,林沐不用上班,不著急起來。身邊空了一塊,許言琛應該已經(jīng)起床了。林沐抬手摸了摸,清醒了片刻后,也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以為許言琛又去上班了,但沒想到去餐廳的時候,碰到了正在喝水的許言琛。
他穿了一身家居服,陽光照透玻璃窗,打在了他身上,給他覆上了一層柔軟??吹搅帚?,許言琛淡淡一笑,問道“睡好了?”
其實林沐不算睡好了,她還有些睡眠不足得恍惚。許言琛昨晚回來得比她晚,今天起床比她早,但他看上去就比她精神飽滿得多。
“嗯?!绷帚褰恿怂f過來的水,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問道“你今天不去公司上班了嗎?”
“公司放假了?!痹S言琛道,“還有些工作,在家里處理就好?!?p> 他說話間,身上的手機就響了。許言琛低頭看了一眼林沐,她還有些不清醒,最近忙著春晚錄制的事情,她休息時間很少。
沒有馬上接電話,許言琛對林沐道“我做了三明治,熱了牛奶,你先吃一點。吃完要是還覺得困,就回去再睡一會兒?!?p> 見林沐點頭,許言琛溫柔地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發(fā),接起電話后回了書房。
男人手掌的溫度,透過頭發(fā)傳遞到了她的頭皮,溫暖而安心。兩人現(xiàn)在的相處,已經(jīng)完全像一對夫妻。上次滑雪之后,許言琛對她會表現(xiàn)出很多親昵的小動作,要么是牽手,要么是摸頭,偶爾有時候還會輕輕地吻她。
他們的關(guān)系是在漸漸拉近的,然而林沐卻覺得像是浮在云端,沒有人會對另外一個人無條件的好。
除非他愛她,然而許言琛肯定不愛她。
林沐吃完早餐后,許言琛還在書房里忙碌。他工作的時候很專注,林沐不好打擾。忙了這么多天,乍一閑下來,林沐還覺得有些不適應。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林沐想了想,決定趁許言琛工作的時候收拾一下家里。
家里的衛(wèi)生平時會有阿姨過來打掃,收拾起來并不費勁。林沐整理了一會兒后,就去了衣帽間。
馬上就到二月份,立春后天氣漸漸轉(zhuǎn)暖,林沐準備去收拾一下衣帽間,給許言琛把春天的襯衫和外套收拾出來。
許言琛忙完手上的工作,再回到餐廳時,林沐已經(jīng)不在了。他回到臥室,床上整理得整整齊齊,也沒有人。他回頭看了一眼,叫了林沐一聲。
他剛叫完,臥室衣帽間里,女孩軟軟的聲音傳了過來。朝著衣帽間方向看了一眼,許言琛起身走了過去。
衣帽間的推拉門半開著,女孩踮著腳,正往掛桿上掛著他的風衣。
家里開足了暖氣,她只穿了一件睡裙。烏黑的長發(fā)扎了一個低馬尾,垂在了她纖細的蝴蝶骨中間。女孩赤著腳踩在地毯上,正踮著腳往掛著,她的腳腕連接著小腿,皓白細長,格外漂亮。
當時衣帽間的設(shè)計,是按照他的身高來做的,掛桿有些高。女孩踮腳掛了一會兒,有些累了。她察覺到他過來,腳尖落下,回過頭來,一雙清澈透亮眼睛看著他,小聲道“幫我一下。”
頰邊落了兩綹碎發(fā),女孩臉頰皮膚白嫩,許是剛剛用力的緣故,還透了些淡淡的粉色在里面。她安靜地看著他,像是一朵即將綻放的百合,新鮮漂亮。
“好。”許言琛低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