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讀用來做升旗儀式，許凡年的校服下星期才到，但她也做了跟校服差不多配色的衣服，白色短袖配黑色褲子。
講臺上秦時月又在講話，她負責的事情好多。許凡年無意識地想，她用手擦了擦鼻尖上的汗，銀色手鏈閃閃發(fā)光。
“下面升旗儀式正式開始……”
許凡年無精打采地轉(zhuǎn)向紅旗的方向，升旗手都是男生。
校長在講話上，她拿著一張紙怒氣滿滿地說：“開學才幾天，有些同學就觸犯校規(guī)，群體打架，染發(fā)，翻墻出學校?！?p> “下面我通報批評高三（11）班許澤華，高三（9）班范中天……”
許凡年聽到愣了愣，許澤華？
等到校長講完，劉芝詩碰了一下許凡年的胳膊。
“走吧?！?p> 許凡年安安靜靜地跟著走。
“快教師節(jié)了，你要給老師買什么禮物？”
沒等許凡年回答，劉芝詩就繼續(xù)說：“我想送給語文老師，她年輕又好看，不像我們老班，又老又不解風情?！?p> 許凡年輕快地眨了下眼睛，她想了會。
“那我跟著你送語文老師吧?！?p> 劉芝詩攬著她的胳膊：“好的呢，么么噠。”
兩個女孩子笑著往教室走。
爬五樓的臺階，的確有點長，許凡年想起一個問題，轉(zhuǎn)過頭想問在跟男生打鬧的劉芝詩。
一陣清新的洗衣粉味道傳來，楊濤從她旁邊擦肩而過，又快速地上了樓，輕松的一步兩個臺階。
許凡年又聞了聞，有股……奶香味。
她郁悶地踢了踢臺階，自己的腿為什么那么短，跨不了兩個臺階。
天氣很熱，中午的太陽照在許凡年身上，讓她有一種黏黏糊糊的感覺。她很討厭。
她想，她真的很討厭晴天。
到了教室，許凡年立刻打開風扇，她坐回自己座位，抽屜里除了教科書就是課外書，除了必備的輔導書就沒了。
她也不想預(yù)習，隨手抽出一本課外書準備看。
摸到外殼觸感有點奇怪，她低頭一看，是英文版的《簡愛》。
這是許凡年初中的時候買的，當時老師要求要買必考名著，她不太會用互聯(lián)網(wǎng)，陰差陽錯買了本英文版的。
語文老師對她很好，把自己的那本送給她。
許凡年翻開舊書頁，潦草的畫畫在第一頁，她手指僵了僵，就聽見秦時月的聲音。
“許凡年，這是你畫的？”
許凡年下意識閉上書頁，有點沙啞地開口：“不是。”
“不是就不是，還不讓人看一下，這不是挺好看的嗎？”
許凡年垂下眼睫，不作聲。
這是她無措的時候喜歡的動作。
像個不會說話的石膏娃娃。
秦時月見她不說話，識趣地閉上嘴。
周六下午出校，高二比高三出來早點。
許凡年就站在門口等許澤華出來。
她的書包袋子被扯了一下，是劉詩芝。劉詩芝遞給她一個果凍。
“我先回去了啊。”劉詩芝招呼道。
許凡年點了點頭，“行?！彼穆曇羧缢橛衤涞兀宕鄲偠?。
楊濤聞聲看過去。就見許凡年靠著墻，白皙的臉上神情冷淡，寬大的衣服將她整個人都裹起來，顯得十分嬌小。
沒過多久，許澤華就出來了，一出來他就把校服脫了丟給許凡年。
“嘖?！痹S澤華撓了撓頭發(fā)。
看著他那顯眼的黃色，許凡年抽嘴腳，“媽媽知道會罵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