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酒店內(nèi)。
江鷺起走進(jìn)付琳房間,付琳已經(jīng)醒了,躺在床上,雙眼空洞地盯著天花板。
“去洗漱吧,我給你帶早飯了?!苯樒鸢汛臃旁谧郎稀?p> 付琳卻不動,依舊盯著天花板。
江鷺起覺得她還需要點時間:“你什么時候想好了就來隔壁找我,想見陳理的話就打電話給他?!?p> 說完正欲離開,身后傳來一聲“謝謝?!甭曇艉茌p,但依舊帶些甜美。
“沒事,照顧好自己。”江鷺起轉(zhuǎn)身莞爾。
付琳望著江鷺起離開的背影,茫然地慢慢起身。
半小時后,付琳來到隔壁,帶著干涸的淚痕,眼睛微微紅腫。
“怎么哭了?”江鷺起溫柔地像一個知心姐姐:“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吧?!?p> 付琳像在回憶一個盛大的噩夢:“最開始,是我出現(xiàn)在董事長床上的前一天。”
在她的描述下,模糊的故事畫面漸漸在江鷺起腦海展開:
那晚付琳正常下班,在街上走著,突然不知從何伸出來一雙手,將她的口鼻捂住,她死命掙扎,但很快失去了意識。
醒來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身處何處,那是一個空曠寂寥的地方,像一個工廠,自己倒在地上,前面站著一雙皮鞋,視線往上看是一個帶著面罩的男人。
那男人看見她醒來,掏出一支針管,蹲下身,付琳惶恐地盯著他,大腦飛速運轉(zhuǎn),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男人就將針管立即對著她的靜脈注射了下去。
面罩男從容不迫地告訴她,只有按照他做的,她才能活命。他說除了他以外,市面上還沒有解藥。
男人告訴她,想讓她站在他這邊,取得陳理信任,而最值得信任的關(guān)系,是愛人。然后他掏出一張房卡,笑著問,陳理現(xiàn)在醉得不省人事,她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
付琳雖然害怕,但聽明白了,他想借刀殺人,而自己,就是那把刀。
付琳掙扎著問他,為什么是她。那男人冷笑,沒有為什么,她自己倒霉。
情急之下,付琳只好先答應(yīng)。
男人開車把她送到酒店,還貼心地提醒她:記得看手機。付琳一下車,頭也不回逃命似的離開。
她丟了魂似的來到房門口,矗立著久久不敢進(jìn)去。
突然一陣短促的消息提醒,那是個陌生號碼,問她怎么還不進(jìn)去?付琳頓時脊背一涼,寒毛炸起,顫抖著手刷了門卡。
入內(nèi),依舊膽戰(zhàn)心驚,她慢慢爬到床上,渾身顫抖著,眼淚流了下來,過了好久,她還不敢輕舉妄動。這時又是那個陌生號碼,問她怎么還不行動,是不想要命了嗎?
難道有監(jiān)控嗎?付琳絕望地慢慢附身吻了上去,床上的人得到了回應(yīng),然后就有了那天的事。
再后來,陳理將她炒了,付琳反而心安,這樣也得不到陳理的信任,這就不是她的問題了,也許那個人就會放過她了。
可事情并沒有這樣結(jié)束,蒙臉男給了她解藥后,讓她用孩子來威脅陳理,順便還給她吸了**。這下她徹底心如死灰,不再掙扎,覺得這輩子已經(jīng)毀了,宛如一具供人差遣的行尸走肉。
而昨天飯局上,她突然癮上來,而蒙臉男好像時間把控地剛剛好,把她來接走。在車上,她痛苦難耐,而蒙臉男則淡淡地解釋,那種東西必須得放在很隱蔽的地方,所以離這邊也有些距離
終于,他們來到了那個工廠,付琳跪下求他,蒙臉男負(fù)氣地問她,怎么這么久都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然后慢悠悠地取出東西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像是一個瀕死的人突然看到生命的希望,掙扎著想要搶過來,沒想到被蒙臉男一把扯過頭發(fā),她尖叫著,蒙臉男告訴她不要?;ㄕ?,不然她會生不如死。付琳發(fā)了瘋一樣,拼命點頭,答應(yīng)他一定拿到他想要的東西,蒙臉男這才罷手。
江鷺起不可思議的聽完了整個故事。
“他想要我們公司那些機密文件!他想要扳倒我們公司?。∏笄竽?,可以不要跟董事長說實話嗎?”付琳向江鷺起乞求:“其實我一直打心底地崇拜他,我把他當(dāng)作偶像,但是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我覺得我在他面前再也抬不起頭了?!?p> 江鷺起很理解她:“行,我答應(yīng)你。但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報警?”
“報警?你以為很容易?他的車牌號是假的,那個工廠也早已廢棄,他把我們經(jīng)過所有路段的監(jiān)控都?xì)Я耍瑳]有證據(jù),我怎么報警?”付琳越說越激動,哭得梨花帶雨。
這么變態(tài)的手段?!澳阆葎e急,我們好好想一想,總是有辦法的?!苯樒鸫竽X飛速運轉(zhuǎn):“這樣,他下次再叫你過去的時候,我立刻報警,和警察一起跟在你們后面?!?p> 付琳抬頭,淚水朦朧的眼睛似乎多了一絲希望:“嗯,謝謝你。”然后抱緊了江鷺起。
江鷺起此時有些緊張起來,因為她不知道自己這么孤身冒險對不對,也不知道未來會面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