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要精花
阿慈看著娘親,回想這兩天她對他們都挺好了的,應(yīng)該不會再賣掉他們了。
大哥說過,事不過三。
要是娘親再對我們不好,再拿我們賣掉還錢,那么我們就有必要采取終極行動。
月黑風(fēng)高夜,了結(jié)了她的性命。
蘇年歡運氣好,幾窩兔肉賣掉換了70文,她顛了顛銅板,金錢的味道就此散開,爺爺?shù)臉屢膊皇菙[設(shè)!
今天出來的主要任務(wù)不止是賣東西和買東西,最要緊的是尋找一絲商機,況且身子骨嬌弱得很,光靠打獵賣錢這條路是行不通的。
添置了一些鍋碗瓢盆,蘇年歡順便花8文買了兩只雞一只老母雞和一只小雞,咳咳,原是賣13文一只的,奈何她天生就是個會磨嘴皮子的砍價大王,硬生生砍下了5文錢還得了兩!賣家嫌小雞快死了,就一并送給了她。
蘇年歡背著背簍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只小雞,四處游走,東瞧瞧西摸摸,好幾次被攤販打了手,連跟在后面走的阿慈都覺得娘親很丟人,她快看不下去了。
“娘,你到底在找什么?”
“沒找什么啊?”蘇年歡有點尷尬,她的心思有那么容易被人看出來嗎?
隨意踹飛的石子滾到了一家茶鋪,蘇年歡眼前一亮,心中有了注意,帶著阿慈朝著那邊走,豪橫的落座下來。
伙計見了客人自然高興,熱情地趕上前問:“客官您要喝什么茶?”
喝茶不是重點,蘇年歡就要了杯最便宜的,還跟人另外要了個空杯子分一半到阿慈的杯中。
阿慈搞不懂,就不能點兩杯嗎?茶水錢才4文錢至于那么扣嗎?
蘇年歡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尋思著做點什么生意好,這個茶攤路人多,待在這里至少有點收獲。
果不其然,就有幾個客人的談資,談?wù)摰氖擎?zhèn)上開包子鋪的張家,和新開的玉家,關(guān)于兩家的競爭。
傳聞張家人世世代代做包子,價格便宜、造福了不少清貧的老百姓,是一家百年老店了。另一家則是新來的玉家,玉家是雖然是新開的,就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短短數(shù)月時間,鎮(zhèn)上的人全跑到玉家的包子鋪消費了。
要倒閉了......蘇年歡仔細提煉出有用的句子,大腦飛速運轉(zhuǎn)突然靈光一閃,有了個好主意!
“客官,您的茶來嘞!”
她卻不急著喝茶,急時叫住了店小二,順便塞了幾個銅板朝他打聽張家鋪子的位置,小二喜笑顏開,將銅板收回口袋里告訴了她所想知道。
阿慈好不容易可以歇下來休息會,茶沒喝,凳子來得及沒坐暖,蘇年歡直接提著她的領(lǐng)子拖了出去,阿慈一臉懵逼。
“走啦帶你去買好吃的。”她按照小二給她提供的地址,拐到了另一條街道,不遠處就看到了一個全身是肉胖乎乎的男人,杵在攤前生氣的剁著肉,用力的手臂肉眼可見暴起的青筋,她順著眼神看去竟是一個年輕女子衣著艷麗的招呼
“兩個包子?!碧K年歡說道,眼瞅著大哥的凝視前方愈發(fā)陰鷙,真怕下一瞬就來把她給剁了似的。
“好嘞,請稍等!”
終于有幾個客人慧眼識珠,來他們張家買包子了,男人從蒸籠中拿了兩個花白的包子遞給他們。
蘇年歡沒有著急吃,可男人卻急了,是不是他們家的包子有問題?
“大哥麻煩你叫你們老板出來一下?!?p> “你找他作甚,打架???”男人挑眉,莫不是來挑事的?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就想找你家店長談個事。”
男人半信半疑,卸下圍兜進屋,再出來時,蘇年歡依舊沒見所謂的“老板”,只看到換了一身衣服的男人,有些懷疑她被耍了。
“你是店長?”蘇年歡詫異。
“我看著不像嗎?廢話少說,要是對面那廝派你來砸場子,你就直說,我張石頭不怕鬧事!”說完扔一把殺豬刀乓的一下丟到了案板上,圓目怒瞪地說道。
“不是那個,消消氣,其實我呢也沒別的意思,就是看中了您家的鋪子。”
聞言男子的怒氣消掉了一半,邀請她到屋內(nèi)聊,阿慈跟在后頭頗為不解,聊什么還有屋里聊??粗辛四业匿佔?,阿慈細細分析,莫非娘親要將她賣給包子鋪的老板?!
??!阿慈原地不動,蘇年歡見她不跟來,倒也省事提裙進了店里。
包子鋪位置極好人口流動大,加上原本包子鋪積攢了不少名望,就算不賣包子做別的行業(yè),等著這么群人來人往也能發(fā)一筆不小的財,收獲人生第一桶金。
要是換做生意紅火的以前,張石頭是肯定不干的,但今非昔比,鎮(zhèn)上來了個強勁的對手,冷清的包子鋪僅僅只靠熟客,是難以支撐的。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拿下這個鋪子。
“咋地,你要買俺家的鋪子?”
“一口價,50兩銀子。”
50兩叫她一口氣掏出來明顯不可能,好像記得原書中寫過張石頭后來開不下去破產(chǎn)了,蘇年歡摸著下巴思考對策,張石頭見她有些猶豫,
“大哥我是來租的,俺家還有十幾口人等著我養(yǎng)活,我知道你也急著找下家,不如這樣吧,我拿6兩銀子當(dāng)作6個月的月錢,租期為6個月,其中不管因為什么原因,要是我不干了,這錢還是歸您的?!?p> 今天那點錢都不夠拿來塞牙縫,她只好拿出原主摳搜的家當(dāng)來做交易,張石頭一聽,這么做也不虧,反正賣包子也沒人來買,索性就成全了這筆交易。
阿慈盡管不敢進去,然而她也好奇他們之間的對話。
須臾一會兒,蘇年歡高高興新的走了出來,阿慈的頭卻低得更低了。
蘇年歡走了一大截路,殊不知阿慈還愣在后頭:“回家啦,愣著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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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暴曬,皮膚黑得像焦黃了的小麥色,宋光宗扛著鋤頭從田埂里出來往家里趕,歸根結(jié)底還是放不下兩個弟妹。
他疾步走著,路過村里的笑得正歡的女人,嘰嘰喳喳的拿他娘親的事說笑,直到看到他:
“咦?瞧著怎么這么像那狐貍精的兒子。”
“噓噓噓!你小點聲,這小子記仇得恨,小心那天把你家的雞頭統(tǒng)統(tǒng)掉地?!?p> 宋光宗睨了一眼他們,自顧自的背著鋤頭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