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埠住了
“大哥,方才我們險些就要被發(fā)現(xiàn)了,況且,在別人不知情的情況下,使用暗器是不道德的。”阿慈有心規(guī)勸她大哥,在她的心目中大哥從來都不是那種莽撞的人,可是就在剛剛,他差點就用暗器飛鏢把人給傷了。
宋光宗斂默半晌,慢悠悠地道,“知道了,方才是大哥考慮不周了,害得小妹擔(dān)心了。”
秦府雖不是什么武學(xué)世家,但伺候在旁的家丁一個也沒見少,他們都不難看出王若拂是個武功很高的女人,可是即便把蘇年歡快要受傷的事再有一次,恐怕他們兩個還是會按捺不住出手。
光宗也意識到自己和阿慈耀祖一樣,已經(jīng)不是單單在乎娘親了,于他們而言,娘親就是他們存活世界的唯一希望,是他們生命中的一道明光,柔柔的照耀在他們的心田之上。
至于他們怎么跟來,又怎么乖乖地配合演戲還得從上一段時間說起。
把蘇年歡氣走后,阿慈回想蘇年歡的所做的一切,包括思考大哥最近的反常行為,她終于明白二哥為什么寧愿在別人家都不愿意待在自己家了。
她丟劍在地,哐當(dāng)?shù)囊豁懧暥蟮穆曇綦S之跟上,“大哥我去找娘了?!?p> 還沒走出門口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她又回過頭來:“大哥,我真的越來越看不懂你了?!?p> 阿慈摔門離開后,光宗獨(dú)自抱著那件從蘇年歡手中搶來的衣服,細(xì)細(xì)摩擦著衣服上的紋理,腦海中忽然回想起耀祖跟他吵架的場面,然后這個場面又和阿慈剛才的生氣場景高度重合,瞬間他愣住了...
已亡故之人的衣物,人家大少公子借來一穿又有何妨?
秦峰能不嫌棄都不錯了,或許真的是他做錯了。
等宋光宗丟了那衣服以后,果斷的跟了出門。
他是要道歉的。
無論如何。
所幸瞎貓碰到死耗子,光宗一路問過來恰好有人給他指路,在阿慈就要沖動行事之前,他先攔下了。
后來就有了那一幕。
......
“欸不是,小紅,你快去看看,小小姐和小小少爺好了沒有?”周婆婆也是無語,孿生兄妹就罷了怎么如廁都是同時的,難不成如廁還能產(chǎn)生心靈感應(yīng)了?
小紅應(yīng)下之余不忘八卦:“不會吧,周婆婆您這么快就認(rèn)他們府邸的小少爺小小姐了吧?少爺還真干得出這種事?”
周婆婆最不喜的就是七嘴八舌的丫鬟,她沒好氣罵道:
“去去去,快點把他們找來,府里面的事少參合?!?p> “切,事實還不讓人說嘞,不說別人也早晚都會知道。”小紅邊走邊翻白眼咒罵周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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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慈拉了拉光宗的衣袖,提醒,“大哥,我們該走了,不然等下他們找不到我們就麻煩了?!?p> 光宗點點頭,兩個人一路順著原來的路返回,到達(dá)茅廁。
碰見有遠(yuǎn)走近的小紅,他們就馬上假裝整理衣服。
小紅嘀咕著說:“咋這好事就沒落到我頭上呢?平日里算是受夠了周婆婆的使喚,待有朝一日我成了...”
“成了什么?”長相靈秀的小姑娘從對角拐彎處走出來,小紅抬頭發(fā)現(xiàn)是自家小姐立馬低著頭不敢繼續(xù)說了,相反秦眉來了興趣死死抓住她的話不放,“說呀,你倒是有本事再說呀?”
小紅慌了手腳小姐是什么脾氣,府邸沒有一個是不曉得的。
“我哥要是能看上你這么個丑東西才怪嘞!還真以為的有飛上枝頭這種好事???我告訴你,有我在一天,我就不會讓你得逞!”秦眉罵得直白,直接勸退人小紅。
兩人看著秦眉頓時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府里面的大小姐不都是一個樣嗎?乖乖的,至少在光宗這種讀書人的理解來說,大戶人家的女子都是溫婉可人、待人有分寸禮儀到位的那種,見了秦眉才刷新了他的認(rèn)知。
原來大戶人家也不過如此,深宅大院還能養(yǎng)出這樣潑辣的女子來,真是少見,不過光宗又一想,她這樣子不是正好跟秦峰一模一樣嗎?
一樣的沒禮貌沒規(guī)矩。
宋光宗暗自誹謗之際,殊不知秦眉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跟前,雙手環(huán)胸一臉不滿的看著他說著,“喂!你是不是在心底罵我?”
罵她?她配嗎?
宋光宗不僅沒有理會她,還在心里說她配嗎?是可忍熟不可忍,秦眉沖著光宗就是一拳過去。
“居然還敢說我配不配?!”
......
秦夫人這邊是蘇醒了過來,她悵然地靠在床沿邊,對于憑空出世的兒媳婦和孫子她一時間真的難以接受,還沒等她緩過神來,秦峰就跑了過來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
“娘,感覺身體怎么樣?可還有那里不舒服的?”
看著兒子孝順的樣子,秦夫人又放下對兩個孩子的顧慮,在心中反復(fù)糾結(jié)后做出了抉擇。
“峰兒,去,你去把若拂和那個誰都叫過來。”
秦峰心提到了嗓子眼推辭道,“娘您身體還需要再休息...”
“休息個屁!別老是聽那些庸醫(yī)瞎說,我身體硬朗著,那個女人那里娘想好了,跟你那么多年了,一直隱形埋名還給你生育了兩個孩子,屬實不易,人家好好的一個姑娘就被你給糟蹋了,居然還肯為你生兒育女,唉也是命苦?!?p> 秦峰:???親娘?
“不過!”秦夫人態(tài)度一下子強(qiáng)硬過來,“不過你必須親自去跟王家說個明白,然后老老實實的跟人家若拂磕個頭道個歉什么的?!闭f著說著秦夫人抹起眼淚來。
秦峰:磕頭?
就在事態(tài)逐漸離譜得不可控制的時候,王若拂和蘇年歡一同從門外手挽著手一同走進(jìn)來,宛如一對多年未見面的親生好姐妹一般,這波操作可把秦峰看傻眼了。
“?”
“舅娘,您放心吧。我對表哥并沒有那種心思,此次回來,也是專門為了這件事而來的?!?p> 秦夫人惋惜道,“若拂是我們家秦峰的不是了,來,那個蘇姑娘你過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蘇年歡依言走過去,其實腦子里想的一直都是我怎么才能脫身?秦夫人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手鐲,想要給蘇年歡。
蘇年歡的內(nèi)心:委婉一點?算了,還是直接點吧。
“秦夫人,我想您可能是誤會了,其實我和秦峰并不是那種關(guān)系?!碧K年歡帶著歉意的微笑,說出了最具有殺傷力的一句話,秦夫人哈哈大笑,蚌埠住,再次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