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18 武舉之事我都安排好了
寬敞的街道、密布的門店、遍地都是卻還算是整齊有序的攤位，最主要是來來往往摩肩擦踵的人流，元宵節(jié)仿佛是放出了一個信號，將幾乎所有人從家中召喚出來，擁擠在了“小小”的集市上，為本就繁華的京城平添了幾分人氣。
“少爺你看，那個孔雀花燈好漂亮，竟然有一丈多長，也不知道是怎么扎起來的。”正閑逛間，身邊的晴雯仿佛是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般，大呼小叫的指著各處的燈籠，“還有那個龍鳳呈祥花燈，看起來簡直像活得一樣！”
“安靜，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了！”周陽沒好氣的輕輕敲了一下一身跟班小子打扮的晴雯，這次進城他把那輛簡陋的馬車扔在了李家老宅，然后讓晴雯換了衣服，就這么逛起了大集，卻嚴重低估了這丫頭的好奇心，一路上差點兒被她吵死。
“少爺！”晴雯臉頰一紅，輕輕跺了跺腳表示不滿，卻也只能在自家少爺?shù)牡裳酃葜袛⊥?，做了個可愛的捂嘴動作就不再說話，但周陽并沒放心，因為這樣的事情，這大半個上午已經(jīng)重復(fù)了好幾次，一路上幾乎每隔一會兒就來一次。
“還有，你個笨蛋再這么叫喚下去，只要不是白癡都該看出來你是姑娘。”看著周圍越來越古怪的目光，周陽一把拉著晴雯沖出好遠，這才又給了她一記爆栗說道，“那我就只能把你送到李家老宅去，剩下的時間我一個人逛?！?p> “啊？”這下晴雯徹底老實了，卻又不甘心的的轉(zhuǎn)著小腦袋四處亂看，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少爺，這街上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你看那邊的兩位公子，明顯也是——嗚！”
其實這一路上他已經(jīng)看到了不止一次，古代對女性的禁錮并不能完全壓死她們對美好的向往，正趕上佳節(jié)來臨，不少百姓家的姑娘媳婦都有上街看熱鬧的，但在大家貴族，公開出來肯定沒戲，卻不妨礙換個方式，比如坐車，又比如眼前這兩位不怕死的。
周陽捂著晴雯拉到一邊，向兩個同樣女扮男裝出來看熱鬧的姑娘歉意一笑，可惜沒發(fā)生什么有愛的劇情，兩人眼看被認出，立刻狠狠的瞪了這對兒主仆一眼就匆匆轉(zhuǎn)身走人，就在她倆離開的同時，周圍數(shù)個身影呈半包圍跟了上去，隱隱護著二人快速走人。
“她們——”晴雯不傻，看到這情形哪還不知道捅了馬蜂窩。
“行了，這下不想回去也不行了。”周陽沒好氣的給了她一記結(jié)結(jié)實實的爆栗，疼的晴雯眼淚都出來了，“趕緊走，這倆姑娘顯然是出身大家，要是報復(fù)起來，我們可扛不住?！?p> 急急忙忙提著一上午買下的各種小東西，拉著丫鬟離開，幸好對方不是那種紈绔，并未派人追趕，待主仆二人趕回了李家老宅，發(fā)現(xiàn)外院除了自己的簡陋馬車外，還停著那輛熟悉的馬車，周陽知道李紈已經(jīng)到了。
“奴婢見過少爺！”就在二門口，素云笑嘻嘻的站在垂花廊中輕輕屈身行了一個萬福禮，“我們奶奶就在后院，你們不是說要好好逛逛嗎？怎么現(xiàn)在就回來了？”
北方很多地區(qū)都有年輕小媳婦看燈（十五）、看火（初七送火神）的規(guī)矩，就是圖個吉利，慣例是回娘家或是到親戚家，問題是榮國府目前只有李紈一個三代少奶奶，偏偏娘家就剩她一個人，親戚家也不方便接待寡婦，那就只能任她回到自己的“陪嫁”小院中。
“怎么，就你們倆？”周陽愣了一下，左右打量片刻才發(fā)現(xiàn)院子里太安靜了，除了門房里的孫伯，連原本住在倒座房的孫興一家都沒了影子，“你們府里就這么放心，連個下人都不派出跟著？還有，孫興那家人呢？”
“奶奶在后街的下人院給他們另外安排了住處，以后也不會再來，只留下孫伯在門房長住。”素云輕輕一笑，引著二人進入后院，“府里倒是派了不少人過來，我已經(jīng)打發(fā)他們?nèi)タ礋袅?；再說就算他們回來，也只會住在外院廂房，不會進來的，后院直到明早，只會有奶奶和奴婢?！?p> “嗯？”周陽愣了一下頓住身形看向素云，得到一個仿佛是要出水的媚眼回答，讓他忍不住一臉驚喜的摟住丫鬟就啃了過去。
“哼！”不滿的看了一眼不知羞恥的某兩只，晴雯一把搶過周陽手中裝東西的小包，“奴婢這就離開，省得給某些人礙事兒?！?p> “噗嗤，晴雯妹妹擔心什么？”素云看著明明已經(jīng)走向了廂房，卻慢如蝸牛的某丫鬟，忍不住笑了出來，“又不是不知道少爺?shù)牡滦校瑢黼y不成還能饒了你？”
晴雯一句話沒說，只是雙手捂臉跑著沖進了廂房。
兩人說笑著進了后院正房，正在客廳喝茶的李紈狠狠瞪了一眼又一次賣掉自己的丫鬟，卻被周陽直接橫抱著進了臥室，留下了素云在客廳捂嘴偷笑。
“素云都告訴我了?！陛p輕攬著李紈坐在炕上，周陽沒有著急的搞什么白日活動，卻一句話就讓原本掙扎著想要推開他的李紈僵住，“想不到你在府里這么壓抑，可惜我暫時還幫不上，不過你放心，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你救出來。”
“你有這份心就好。”李紈幽幽一嘆，表情復(fù)雜的看了她一眼，明顯沒太當回事，“素云那丫頭看來是靠不住了，但我還暫時離不開她，你們也小心些，萬一真的藍田種玉，你倒是罷了，我卻只能把身契還了放她走，身邊誰伺候？
還有，武舉之事我都安排好了，你可以放心，就在大興縣報了名，今年的武秀才試定在二月初八，你到時別忘了過去，不論你有多少心思，身上若是連個功名都沒有，怕也只能是做夢，我不求你一定如何，只望你為了自己的前程著想，把心思都花在上面?！?p> “我們說話非得這么正式嗎？”周陽右手滑進了李紈衣衫，沒好氣的說道，“放心好了，我如今射箭已經(jīng)穩(wěn)定在九發(fā)四中，只要狀態(tài)正常，九發(fā)五中完全不是問題，還有不到一個月時間，我會全力以赴練好。至于我的力氣，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你——”李紈抓住某只作怪的右手，卻沒能耐拽出來，只好任憑摩挲，“你自己的前程，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大不了就是再也不見，下半輩子賣你的鹵味米飯就好?！?p> “你放心！”低頭輕輕一吻，周陽看著李紈雙眼鄭重說道，“我也打聽過，這些年武舉退化很厲害，已經(jīng)多年沒出現(xiàn)過全部優(yōu)秀的情況，基本上只要射術(shù)合格，勇力過得去，到時候是必中的，反倒是八月份的武舉鄉(xiāng)試，我現(xiàn)在沒什么把握，主要是騎射幾乎不通，又找不到什么人教我。”
“這個我也幫不上，只能靠你自己了?！崩罴w點點頭輕聲說道，“只要你中了武秀才，好歹也算是入了仕途，實在過不了武舉的話，賈府在軍中還是有些路子的，大不了我舍了面子去求求東府敬大伯，送你到京營當個總旗之類，一步步向上升便是。”
“你呢，今晚可有安排？”從未考慮過這種“升級”方式、也從沒想過與賈府交往太深，周陽干脆岔開了話題，“剛才我和晴雯在街上看到了不少好東西，可惜現(xiàn)在是白天，等到晚上所有的彩燈亮起來，那才是真的美輪美奐！”
“我......”李紈明顯心動，臉上的向往之色完全掩飾不住，卻在稍作考慮之后無奈搖頭，“你帶著兩個丫鬟去吧，讓孫伯趕車，我就不方便出去了，來的還有不少府里的下人，萬一被他們看到了，傳出去不好。”
“不讓他們看到就是了。”周陽笑了笑安慰她，“到時候讓孫伯直接把馬車趕到內(nèi)院，你和素云上車就是，對外人就說只有她和晴雯那丫頭，再把內(nèi)院門鎖上，難不成他們還有膽量進來不成？”
“這——”李紈其實不大，少女的好奇心一點不差，眼看著安排的如此妥當，她自然不再拒絕，“既如此，就麻煩你了?！?p> “我還是喜歡你叫我郎君的時候?！毖劭凑掳才藕?，周陽再也忍不住，“或者更進一步，叫我主人或者爹爹更好......”
李紈紅著臉輕輕打了一下，卻還是任由他推倒在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