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驅(qū)除韃虜,恢復(fù)中華
心累!
天山童姥氣的不輕,雖然王語嫣給了臺階下,卻仍不依不饒的剜了朱慈亮一眼,“哼”了一聲,自顧自盤膝練功去了。
于是,痛苦轉(zhuǎn)嫁到王語嫣身上了。
倒不是朱慈亮不樂意學(xué),實在是太難了啊……
考公共基礎(chǔ)知識,都要劃重點的,但周身有三十六處要害大穴,總計七百二十處竅穴,這么龐雜的知識點,既沒個PPT,又沒個人體模型,你讓我怎么記?
王語嫣又是個養(yǎng)在深閨的大家閨秀,被她那個有迫害妄想癥的老媽深度PUA,長這么大也只見過慕容復(fù)和四大家將五個男人。
朱慈亮算是第六個,還是“主人”。
可是,再怎么“主人”,王語嫣也不好意思在他身上比劃,往自己身上比劃,就更不可能了……
什么……臍下三寸?
羞都羞死了!
良久,王語嫣一臉的生無可戀,天山童姥聽都聽不下去了,便收了功,一臉無奈的走過來,說:
“算了,別學(xué)了……”
朱慈亮大驚:
“哎,別啊……我正努力記呢……”
天山童姥沒好氣的說:
“記個屁,你連位置都找不對,記了反倒后患無窮,一練功必然走火入魔,明兒找筆墨來,我畫給你看!”
也對,沒有PPT,有板書也行。
“睡覺,睡覺!”
一人一張床,白猿躺地上,兩個心累,一個頭疼。
不一時,鼾聲響起。
朱慈亮心力交瘁,睡得很沉,連夢都沒做,昏昏沉沉間,忽然聽到一陣“嚶嚶嚶”的哭聲,就醒了。
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
見白猿還躺在地上,胸腹之間緩緩起伏,著實命硬,竟還沒死。
天山童姥坐在床上,已經(jīng)在練功了。
另一邊,王語嫣坐在《天龍八部》前,捂著臉。
哭聲,正是從她那兒傳來的。
唉……
看到大結(jié)局了?
朱慈亮嘆了口氣,走過去輕輕拍了拍王語嫣的肩頭,后者緩緩抬起頭來,眼睛腫的像個桃子,帶著濃重的鼻音問道:
“朱公子,我表哥……他瘋了?”
朱慈亮道:
“他早就瘋了,只不過你們一直沒看出來罷了。一個人執(zhí)念太深,要么把自己逼瘋,要么把天下人逼瘋,他沒有那么大力量,只能自己瘋,要怪也只能怪他那個爹……”
王語嫣嘆了口氣,沒接話。
她已經(jīng)看完了全書,知道朱慈亮說的沒錯,慕容復(fù)父子當(dāng)皇帝的執(zhí)念太深,偏偏格局太小,只會陰謀詭計,卻不懂韜略兵法,宋遼之戰(zhàn)那么好的機(jī)會,都不能趁勢崛起……
一把好牌,打得稀爛!
王語嫣雖是女兒身,卻也深感不齒,甚至隱隱有個念頭——
我怎么看上了這么個魂淡?
不過,這個念頭剛冒了個頭,就被她強(qiáng)壓下去了,年少時的初戀畢竟刻骨銘心,女人總是感性的,一時怎放得下?
愣了一會兒,問道:
“朱公子……你,你能不能……”
說到一半,忽然頓住,朱慈亮卻接住了話茬:
“等我練好功夫,就把剛出場,扮作西夏武士的慕容復(fù)召喚出來,他那時恐怕還瘋的不厲害……沒準(zhǔn)兒,能跟你長相廝守!”
王語嫣俏臉一紅,搖搖頭道:
“恐怕未必,倘若表哥出來,第一件事就是奪了你這皇太子之位,自立為王……至于我,他也許并不很在意……”
朱慈亮倒有些意外,這姑娘才跟了我一天,這就被咱的王霸之氣折服,竟胳膊肘朝外拐了?
王語嫣看了他一眼,頓時明了,紅著臉嗔道:
“你有姥姥護(hù)著,我表哥哪是對手?倘若他存了這心思,即便你不動手,姥姥也會給他種生死符……生不如死,何必召來?”
呃,原來如此,還是心疼表哥來著!
朱慈亮笑道:
“這個容易,等你表哥出來,我恐怕早不是皇太子了……屆時坐擁天下,富有四海,便封他為燕王,永鎮(zhèn)漠北如何?”
這餅太大了。
王語嫣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朱公子,你說真的?”
“騙你作甚?”
朱慈亮微微一笑,他可不是段譽(yù)那個沒出息的軟骨頭,見了王語嫣就什么都忘了,穿越到崇禎末年,可不是來泡妞的!
驅(qū)除韃虜,恢復(fù)中華!
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學(xué)點兒武功,逃出京城,然后去南京登基,掌天下兵馬,先打李自成,再滅野豬皮!
大丈夫,豈能淪落溫柔鄉(xiāng)?
心念一動,又落入乾清宮,匆匆取了筆墨紙硯回來。
他一回來,王語嫣便“噗通”一聲跪倒:
“語嫣替表哥謝過主人,從今往后,語嫣為奴為婢,悉心伺候主人,絕不敢有半分違逆,若……”
“閉嘴!”
朱慈亮勃然大怒,厲聲道:
“老子不缺奴婢,你若一心想跟慕容復(fù)那廝,將來隨他北上去做燕王妃便是,本宮將席卷天下,拯救蒼生,要你這奴婢何用?”
這兩日來,朱慈亮始終謙恭有禮,此時驟然暴怒,王語嫣都嚇傻了,竟不敢搭腔,一張俏臉血色全無。
“啪啪啪……”
天山童姥拍著小手,從床上走下來,嫣然笑道:
“沒看出來啊,你小子還有些胸襟?”
朱慈亮卻不敢對她無禮,慌忙收斂怒容,腆著臉走上前去,待天山童姥坐回椅子上,才躬身一禮,道:
“小子無狀,讓姥姥笑話了!”
天山童姥笑道:
“笑話什么,大丈夫便該如此,你既是皇太子,原本該有這樣的野心氣度,笨是笨了些,倒還算有出息!”
拍拍手,又道:
“拿筆墨來!”
朱慈亮忙將筆墨紙硯攤開在圓桌上,將毛筆蘸滿了墨汁,才雙手遞給天山童姥,后者又笑,說道:
“把衣服脫了!”
朱慈亮一愣,大白天的,我脫衣服干什么?
忽然醒悟,脫口道:
“姥姥,您要在我身上畫穴位圖?”
“孺子可教也!”
天山童姥贊了一句,催促道:
“還不快脫?”
朱慈亮大搖其頭,我這身子都還沒發(fā)育好,當(dāng)著你們這一老一少兩個大美人的面兒,怎么拿得出手?
“姥姥,我還是去捉個標(biāo)本來好了……您要是畫在我身上,別的倒還好說,背后的穴位,我咋看?。俊?p> 說的也是。
天山童姥點點頭,道:
“行,那你去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