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夏伋,你很怕本宮?
兩日后,夏含玉在上一次的客棧中接見了鄭海,同他簽訂了雪鹽的合約,只有一個要求,那便是鹽價必須同官方的鹽價需一模一樣,決不可胡亂漲價,若哪日他犯了忌,朝廷不會再同他簽任何合約。
至于之前透露消息給他的人,錦衣衛(wèi)查出只是一個守門的小侍衛(wèi),陰差陽錯聽到了消息,便將消息賣給了鄭海,僅此而已。
雖未重罰,但卻需在詔獄內(nèi)待個一年半載以示懲戒,免得透露了不該透露的消息。
又過了三日,夏伋在夏含玉的吩咐下帶著錦衣衛(wèi)到軍營中直接將范仞帶走了,理由是貪墨軍餉。
作為程營的副將,軍餉那一塊一直都由他去和后勤的人接觸,而他卻借用職務(wù)便宜不動聲色的貪墨了無數(shù)軍需軍餉運出軍營。
這點,夏含玉可沒冤枉他。
程營當(dāng)時見夏含玉那般針對范仞便已有所感覺,只是沒想到他犯的事竟如此嚴(yán)重,整個人都頹廢了不少。
“夏大人,這一切都是本將的錯,若非我這么多年那般信任與他,也不會……哎!”
他一拳猛地揍在桌子上,上面的物件也跟著抖了幾抖。
夏伋不動聲色的將目光從桌面收回,“殿下讓下官轉(zhuǎn)告程將軍,這并非你的錯,只是奸佞心思太重,一般人都無法躲避,何況范仞在您手底下近二十余年,他若想瞞著,甚至借用您的身份職務(wù)行使便利,您也無從察覺,下次稍微注意一些便是?!?p> “好在這件事被殿下察覺的,殿下知您無罪,直接讓我們錦衣衛(wèi)查辦了罪魁,若是哪日他被人利用到陛下面前,您該明白此事的嚴(yán)重性?!?p> 程營點了點頭,“臣自然明白,此事若是鬧到朝中,那些早就看不爽臣的人,定不會放過臣。”
那些人只會如同見到一塊美味的肥肉那般將他撕碎后分而食之!
“夏大人,麻煩替臣謝過長公主殿下的相護之恩?!?p> 夏伋頷首,“如此,下官告辭。”
說完抬手一揮,虞嘯便帶著錦衣衛(wèi)幾人壓著范仞離開。
師府。
“你說什么!”師華容收到消息后便趕緊拖著還沒修養(yǎng)好的身子來到師恒屋中。
“哥,這可怎么辦,如若沒了范仞,等我們……城外駐軍軍營中還能有誰可用!”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一次比一次倒霉,先是他們自己,之后又沒了蔡昇,如今夏含玉竟忽然動了范仞!
師恒面色有些鐵青,“容容,你可知范仞因何被錦衣衛(wèi)帶走?”
“聽說是因為在軍中頂撞夏含玉,之后又被查出貪墨軍餉,被錦衣衛(wèi)直接便從軍營提走了?!?p> 軍中想提一個將領(lǐng)可不容易,若非程營壓著底下那些士兵,錦衣衛(wèi)根本提不了人。
“簡直廢物!”
師恒咒罵一聲,“不過讓他從中弄些軍需軍餉出來,這才幾年……他沒事去招惹那煞星做什么,嫌自己命大嗎!”
范仞死了倒不要緊,但卻壞了他這幾年的布置,讓他再從何處找一個同他一般深受程營信任的軍官!
而且經(jīng)他一事過后,程營必定不會再相信任何人,這也為他們以后奪回皇宮出了一個巨大的難題,甚至還需推遲他們原本決定的起義時間。
師恒此時的心情簡直糟糕透頂,一個激動,不小心又碰到了傷口,頓時疼的倒吸一口冷氣。
急的師華容一臉焦急,卻也只能愛莫能助。
……
皇宮。
“殿下?!毕膩硨弳柗敦鸬娜考毠?jié)整理好資料送到了夏含玉的手中,“證據(jù)已經(jīng)收集完畢,也問出了那批軍需物資和軍餉的運送地址,是距離上京不是很遠的一處山寨之中?!?p> 夏含玉隨手翻閱著手中的信息,聽了他的敘述后嗤笑一聲,眼簾垂著。
“那里面估計不是什么山寨劫匪,而是一些前朝余孽吧?!痹诰嚯x上京最近的地方躲藏著,想來就等著那兩人的一聲令下了。
“不錯?!毕膩愁h首,眸光凌厲幽深,帶著殺意。
“可查到上面一共有多少余孽?”
夏伋:“臣已親自查探過了,約莫兩千余人?!?p> “這么少?”夏含玉有些驚訝,抬頭看他,“當(dāng)真就只有這么些人,是否還有一些躲在暗處?”
“臣很確定,而且那些人在上面過的日子驕奢淫逸,混亂至極,恐怕之前那些個軍餉都被他們給消費完了?!?p> 大夏如今本就缺乏軍需物資,之前甚至害的殿下得親自為這些操心,而這些人竟膽敢如此放肆!
夏伋只覺得自己手中的繡春刀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見血了。
“他們折騰了這么久,竟就養(yǎng)了這么些廢物?”
就這樣的人,就算當(dāng)真得了天下,百姓又有何活路。
夏含玉閉了閉眼,眼中戾氣一閃而過。
“既如此,便都殺了吧,只留一兩個領(lǐng)頭的便是,看看他們還在什么地方埋了人,給本宮通通挖出來!”
她不相信所有的前朝欲孽都是如此廢物!
早些鏟除,她也能早些心安。
“唯?!毕膩秤行?dān)憂的看著她,抿唇,半響后才道:“臣會帶上那三千人一道,也可了解一番他們是否當(dāng)?shù)钠鹁?。?p> “還有……這是他們的全部資料,臣這幾日派人調(diào)查了一下,暫時未查出任何問題?!?p> 茯苓上前接過,交到夏含玉手中。
夏含玉頷首了一下,美眸微斂,嘴角含笑,“本宮知道了,辛苦你了。”
夏伋惶恐的后退一步,單膝跪地。
“臣不敢,謝殿下?!?p> 夏含玉嘴角的笑意頓時又深了幾分,她微微抬手,一旁的茯苓趕忙上前將她扶起,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面前,微微俯身,好看的眉眼略顯疑惑。
“夏伋,你很怕本宮?”
夏含玉見過他在外面辦案時候的凌厲風(fēng)行,心狠手辣的如同一個只會殺人的木偶,他總是面無表情的抿著唇,不論外面的人說他什么惡毒的言論,他也不會多眨眼一下。
可這樣的人在她的面前卻又是另外一副樣子,這讓她忍不住對他產(chǎn)生了點點的好奇,好奇到底是何原因。
總不能是……
“難道本宮長得很可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