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下兩間了?!?p> 林不止感嘆。
李旭福也點頭說:“是啊,就剩下兩間了?!?p> 李旭福抱著頭往上看,和爺爺聊天休息。
林不止盯著一堆建筑數(shù)據(jù)琢磨,一點點對比,希望找出不同。
本來說,帆帆或許有想起什么。但其實大多時候,直接想是想不起什么的,通常是聯(lián)想才會想起一些被忘記的事情。
就兩間房,還是對門,或許朝向可以判斷出來,可是帆帆怎么可能分得出來是朝陽還是夕陽。
林不止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問了一句。
“帆帆,有想起什么嗎?”
“比如說外面的天空?夕陽?”
帆帆搖頭,沮喪地說抱歉。
林不止安慰他沒關系,朱朱拉著他到一邊坐下看天。
李旭福這邊已經(jīng)將兩間房的歷來租戶整理出來,他問了爺爺一句。
“爺爺,這個登記,準確嗎?會不會有中途帶人過來住不登記的情況?”
爺爺篤定地搖頭,連連擺手,直說不可能。
“這不可能,因為每次結算房租的時候我都會問的,哪家用多了我也會注意的?!?p> 李旭福想著,有這句話,那有些租戶可以暫時排除。
林不止看著房子的平面圖,對門是對稱的。
林不止朝李旭福打了個手勢,朱朱拉著帆帆跟他到角落。
李旭福和爺爺聊天打掩護,林不止有些想法。
“帆帆,你記得家里的樣子嗎?”
林不止蹲下和帆帆說。
帆帆低著頭,想了一會。
“記得,因為媽媽不在的時候我走了很多遍,我現(xiàn)在也還記得?!?p> 林不止深呼一口氣,他改為坐在地上。
“好,那我相信你,帆帆,你記得臥室在哪嗎?”
帆帆說:“記得,左邊。”
林不止又問。
“帆帆,這個左邊,你是站在哪里看的?”
帆帆有些聽不懂,歪了歪頭。
林不止解釋道:“就是帆帆當時在看哪里,臥室在帆帆看來是左邊?”
“是看著門,還是陽臺?”
帆帆仔細回憶,拿著樹枝在地上畫起來。
一個方形是客廳,帆帆的小人在中間,空出來的地方是門。
帆帆又畫了一條線連接小人到缺口處。
他邊畫邊說:“就是這樣,我當時在看著門等媽媽回家,媽媽回來后會往左走進臥室?!?p> 帆帆又畫一條曲線,從缺口到左邊。
林不止的腦袋湊過去,手指懸在上空模擬了一遍。
“也就是說,帆帆看到媽媽往帆帆的左邊走,到了臥室對吧?”
“是這樣嗎?”
林不止問著,自己走到帆帆對面,做了動作。
先是開門,然后往帆帆左邊的方向走。
帆帆從地上站起來,手指跟著林不止的動作走,在空中劃線。
帆帆高興地拍手說:“就是這樣,媽媽每天都會這樣?!?p> 林不止摸著帆帆的頭朝他道謝,帆帆不解地看著他。
林不止笑著解釋:“帆帆,你幫大忙了?!?p> 聽懂的帆帆高興的回頭看朱朱著,朱朱領完林不止的摸頭,也摸了摸他的頭。
林不止走到原位坐下,李旭福遞過來一個幽怨的眼神,時間不短,他嘴巴都要冒煙了。
林不止拿出平面圖,手指在上面劃拉,面朝門,在左邊。
“找到了,是五零一?!?p> 李旭福喝著水,另一只手握著筆在紙上劃去其他住戶。
五零一共有三位住戶,第一位住了三年,第二位住了一年,第三位住了兩年。
林不止又多問了一句:“爺爺,我聽以前住這的一位奶奶說有位女住戶好像流產(chǎn)精神失常了,有這件事嗎?”
爺爺摸著下巴,摸了摸鼻子,皺著眉想半天。
“有,你看,就是這個,精神失常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流產(chǎn)的住戶就只有她?!?p> 他的手指指在李旭福沒劃掉的一位住戶信息上。
林不止又問:“爺爺怎么知道這么清楚?”
爺爺像是回憶起什么事,說:“當然了,她快生了的時候是我?guī)兔械木茸o車,后來他們回來的時候,我擔心,就多問了一句?!?p> “那時候,小姑娘很傷心,我就陪她聊了一會,孩子好像窒息死掉了?!?p> “平時我看她一個小姑娘,都會幫下忙拿個東西什么的,沒想到她會出這事。”
“其他的街坊鄰居不熟的不知道,我們這幾個爺爺奶奶的,和她都算熟的了。”
“她自從失去孩子以后,精神有點恍惚倒是真的。后來因為這棟房拆遷,大家都要搬走。我本來想給她介紹好點的房子,她沒要,說是想回鄉(xiāng)下住著。”
爺爺邊說邊嘆氣,事到如今,再提起那個姑娘,爺爺還是會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