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就為了個和你不相干的女人,陳總至于不顧名聲的跑來這里威脅我?值得?”
穆際舟心有忌諱,但卻看不慣陳宴這種囂張的態(tài)度,況且這周圍還有這么多小區(qū)業(yè)主在拿著手機吃瓜的拍攝,他也相信如此大庭廣眾之下,陳宴應(yīng)會顧及身份不至于亂來,也相信下周的金融風(fēng)暴大會,也不是由陳宴的萬盛集團(tuán)一手遮天。
奈何他這話一出,卻只得陳宴一記嘲諷的眼色。
他甚至連話都沒回他,目光平靜的朝周棠落去,云淡風(fēng)輕的道:“不是求我救你?過來?!?p> 散漫的一句話,隨意之中透著幾分不容人忽視的威儀。
這話雖對著周棠說的,但更多的卻是在威脅穆際舟。
穆際舟心頭的怒越積越盛,因陳宴的目中無人,也因陳宴對周棠的態(tài)度。
周棠對這突來的一切有點發(fā)懵,她的手開始下意識掙扎,然而穆際舟被陳宴的囂張刺激到了,根本不松她的手,反而上前兩步將她擋在身后,怒著朝陳宴開口,“陳宴,我敬重你是萬盛的總裁,無心和你起沖突,但周棠是我未婚妻,你執(zhí)意如此,我穆際舟便是……唔!”
不等穆際舟將話說完,陳宴陡然揮了拳頭過來。
陳宴出手太突然太快,穆際舟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眨眼間就被陳宴狠狠的在臉上招呼了一拳。
這一拳的力度不輕,打得他腦袋震蕩,眼冒金星,等他松開周棠并朝后踉蹌好幾步站定,只覺滿嘴的血腥味快要沖破喉嚨,左側(cè)的臉頰附帶牙關(guān)都在劇烈發(fā)痛,這種強烈的羞辱感讓他滿心的怒意徹底爆發(fā)。
“陳宴,你欺人太甚!”
穆際舟怒吼一聲,咬牙切齒的掄起拳頭朝陳宴沖去,陳宴臉色絲毫不變,唇瓣勾著一抹冷冽諷刺的弧度,深邃的目光淡漠的盯著沖過來的穆際舟,待恰到好處避開穆際舟的一拳后,他再度出手,和穆際舟打到一起。
一時,在場之人皆是滿目震驚,他們的所有理智都快被這種驚世場面給掀翻了,明知此際這種情況不能用手機過度的拍攝并傳播,一旦事后陳宴追究,他們也容易吃不了兜著走,奈何就是架不住內(nèi)心的震撼,舉著手機發(fā)狂的拍。
那可是萬盛的陳宴啊,電視網(wǎng)絡(luò)上的風(fēng)云人物啊,他們是真沒想到這會兒竟能在他們這個小區(qū)里看見陳宴為了一個女人打架,雖然很大可能是陳宴心懷慈悲看不慣女人被欺負(fù),這會兒是在為一個女人打抱不平的教訓(xùn)渣男,陳宴啊,是在做好事。
他們也更沒想到這陳宴滿身貴氣,讓人一看就知這人是生活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然而他和別人打起架來,卻又像個十足狠厲的街流之輩,打人的手法極其干練,招招狠辣,這等手法和行徑與他滿身的矜貴又對比鮮明。
周棠僵在一邊看著眼前的一幕幕,臉色蒼白,心情沉重壓抑到極點。
她從未想象過有生之年陳宴竟會開天辟地的為了她周棠打一次架,也從未想過,她以前心心念念要嫁的穆際舟,這會兒竟已如此面目可憎,讓她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眼見那奮起反抗的穆際舟根本不是陳宴的對手,頃刻之間,整個人已經(jīng)鼻青臉腫,鮮血長流,然而穆際舟仍是不服輸,不顧一切的反擊,周棠冷眼盯了一會兒,便深吸了兩口氣,沉默著朝陳宴的車子走去,而后主動坐了進(jìn)去。
車外的穆際舟終是被陳宴打得起不來身,望著穆際舟那狼狽的模樣,陳宴這才停下動作,伸手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袖扣和手表,薄唇一勾,朝穆際舟冷笑,“做人得有自知之明,穆際舟,不是你的,搶也沒用。”
穆際舟睚眥欲裂的瞪著陳宴,憑著最后一股硬氣冷笑,“是嗎?但周棠也不可能是你的,你搶也仍是沒用?!?p> 陳宴彎腰靠近穆際舟,輕笑,低聲挑釁道:“周棠這么賤,也只有你需要搶。你信不信我只要勾勾手指,周棠就貼上來了?!?p> “你敢!”
陳宴像看垃圾一樣看他,根本不屑于回話,轉(zhuǎn)身便走。
待慢條斯理的回到車上坐定,聞到西裝上的血腥味道,他眉頭稍稍皺起,陰沉的目光朝周棠掃來,“你倒真是個無情無義的人,我在救你,你竟不看著點?!?p> 周棠整個人都快麻木了,“穆際舟不是你的對手,我看不看結(jié)局都一樣,你不會受傷。”
陳宴眼角一挑,陰沉的笑,“不怕我將他打死?”
周棠深吸一口氣,“你最好是將他打死?!?p> 說著,目光朝他望來,眼見他握著方向盤的手背有道血口子,她面無表情的問:“受傷了?”
“嗯?!?p> “要去醫(yī)院包扎嗎?”
他目光朝她落來,眼里卷著幾許霜色,“你不會?”
周棠不說話。
包扎傷口這種事,她自然是會的,以前高中時陳宴容易和人打架,經(jīng)常受些大大小小的皮外傷,她每次都得小心翼翼為他處理傷口,所以對于抱扎傷口這件事,她的確是熟練的。
奈何這會兒或許是心頭太過的大起大落,壓抑之中,也沒心思多討好陳宴,只沉默了一會兒,就道:“忘了?!?p> 陳宴不置可否的冷笑一聲,正要出聲,周棠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他下意識朝周棠手中的手機落去,便見屏幕上是‘唐亦銘’三字。
他到嘴的話難得的噎了下去,冷冽的面上染著幾許清冷的諷刺與玩味。
周棠垂頭看了看手機,目光在‘唐亦銘’幾個字上掃了好久,最后還是選擇掐斷了電話。
陳宴道:“怎么,知難而退的放棄唐亦銘了?昨晚不是還信誓旦旦的想和唐亦銘在一起?”
“你不也說我和唐亦銘沒結(jié)果嗎?”周棠沒什么情緒的回話,嗓音嘶啞而又疲憊。
“我說的你就聽?”他像是聽了笑話,又像是在鄙夷。
“我分得清對錯,也不會去當(dāng)小三。唐亦銘既然和別人訂了婚,我就不會再和他繼續(xù)?!?p> 陳宴掃她一眼,“唐亦銘這個目標(biāo)倒是廢了,真可惜。你的下一個呢?準(zhǔn)備瞄準(zhǔn)誰?”
周棠垂頭下來,也不知哪里來的精力竟鬼使神差的認(rèn)真思考起來。
下一個嗎?
他這話倒是問住她了,她是真沒下一個目標(biāo),折騰了這么一圈,也真沒心思再去戀愛了。
她也已經(jīng)徹底躺平了,以后只會努力的工作掙錢,不會再去肖想有的沒的,靠別人真不如靠自己,也只有自己徹底強大了,才能給自己和爸媽最好的生活,也只有自己足夠優(yōu)秀了,才能遇上真正對的另一半。
她垂著頭想得認(rèn)真,陳宴盯她兩眼,陰沉的笑,“你可真夠水性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