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稀靈木保護園是許鳴精心挑選的約會地點。
既然是水生木,全是靈木的靈木園無疑是最能發(fā)揮韓小寒超強水靈根天賦的地方。
雖然沒有出現蛋蛋遍地的情況,許鳴依然開心不已。
開心是最具傳播能力的情緒之一,他開心,韓小寒也很開心,丫丫更開心。
三人的身影穿梭在綠樹紅花之間,時而向奇木跑去,時而停下來拍照,時而招手呼喚,歡聲笑語留在了靈木旁,留在了手機里,也留在了每個人的心底。
兩個人的約會并沒有因為丫丫的介入變得尷尬,反而有種一家三口游園的歡樂。
“啊,累死啦。”
丫丫紅撲撲小臉蛋滴著汗珠,“哥哥,我真的走不動了?!?p> “丫丫已經很棒了?!?p> 韓小寒剜了眼許鳴,心疼地掏手帕給丫丫擦汗,“你著什么急嘛,看把孩子累的。”
許鳴歉意一笑,指著前方青焰松下,“咱們歇一會兒吧?!?p> 十五棵五階靈木分布在靈木園各處,兩個半小時大概走了十八仙里,自己跟韓小寒倒沒什么,丫丫確實累慘了。
稍有遺憾的是只收獲了8點木靈根。
不是每棵五階靈木都會下蛋,跟老師一樣,有的不下、有的下蛋不成型。
分析實際情況,許鳴推測共鳴一直在,但跟每棵靈木的自身狀態(tài)有關系,病懨懨、已有凋零之像的靈木就不可能下蛋,唯有健康茁壯、狀態(tài)飽滿的靈木才會下蛋。
沒有達到預期,他也十分滿足了,對于增加的兩點【厄運值】也不放在心上。
青焰松下,韓小寒從小背包里取出一個很大的帳篷包,許鳴才知道那是個空間背包。
兩人支好帳篷,韓小寒又一樣一樣的取出野餐墊,蒲團坐墊,小炕桌,自熱茶壺,茶杯,又放上一包餐巾紙。
“請坐吧?!?p> 她淡淡微笑。
“準備的好充分啊。”
女孩子的細心讓許鳴贊嘆不已,這些他就想不到。
“我經常來靈木園學習?!表n小寒倒茶,“一個人苦悶的時候常在這里待上一整天。”
“苦悶的時候跟朋友聊聊天,就會好很多。”許鳴接過茶杯說了聲“謝謝”,“比如蘇芷窈大小姐?!?p> 清亮亮的眼眸看過來,韓小寒微紅了臉,“芷窈前天找你了?”
“嗯?!?p> “我很好奇你跟她說了什么,讓她對你……”
“嗯?”
“沒什么?!表n小寒躲開他的目光,“芷窈今天要跟著來的,被我拒絕了,還罵我沒良心呢?!?p> “……哦?!?p> 許鳴遲疑了一秒才出聲,不知道說什么才合適。
第一個目的已達成,他想著如何把話題轉移到第二個目的上,結果被丫丫一聲慘嚎式的叫聲打亂了思緒。
“哥哥,我餓!”
一旁躺在野餐墊上的丫丫撲棱坐起,兩眼冒出餓狼般的光芒。
“哥給拿吃的?!?p> 還好有準備,許鳴也從儲物腰帶里拿東西。
韓小寒的表情跟剛才許鳴一模一樣,眼睛瞪的老大。
當炕桌上出現摞成小山一樣的肉夾饃堆時,她數了數,30個!
錯了,29個。
丫丫已經吃了一個。
接下來是丫丫表演的時間。
眼睜睜看著肉夾饃迅速減少到15個,韓小寒才說出第一句話,“這么吃,沒問題嗎?”
“沒事?!?p> 許鳴無所謂的擺手,“我妹可能吃了,豬都吃不過她?!?p> 韓小寒笑出了聲,歪頭看著他,“你呢?”
“……?!?p> 許鳴一言不發(fā)。
……
脫掉丫丫的小皮鞋,把丫丫抱進帳篷里,韓小寒又給蓋上了夏季被。
吃完就睡的丫丫立刻進入夢鄉(xiāng)。
回到野餐墊上,韓小寒捋著裙擺坐下,嗔怪地瞪了許鳴一眼,仿佛在說:還看,盯著女孩子的腿多不禮貌。
許鳴尬笑,挪開視線。
他從前不是腿控。
自從正式認識韓小寒之后就變成了腿控。
如果造物主在雕琢韓小寒的時候用了十分精力,那么在雕腿的時候一定用了十二分。
“沒有什么想問我的嗎?”
淡淡的聲音讓他擺脫了綺念。
“我們從前認識嗎?”許鳴終于問出疑惑已久的問題。
“我認識你,你不認識我?!?p> 不知為何,淡淡陰云爬上了韓小寒精致無暇的潔白臉頰上,她稍稍低了頭,“從五年前我就默默關注你了,偷偷打聽你和朵朵姐的生活狀況,還雇過私家偵探,所以我很了解你,甚至記得你中考時的分數?!?p> “為什么呢?”
許鳴更加迷糊了,‘不會是指腹為婚+退婚那種爛俗橋段吧?’
不過感覺不太像。
“我父親是韓潮。”
韓小寒臉上帶著難以言說的復雜與糾結,看出他的疑惑又道,“仔細想想,沒有一點印象?”
“……呀!”
許鳴驚訝挺身。
十年前,仙舟集團搖光域煉器研究所事故訃告里有三個名字,自己的父母,另一個就是韓潮。
韓小寒原來是韓潮的女兒!
這么說來,彼此也算同命相連了。
可是。
疑云沒有散去,變得更加濃密起來。
就算彼此父母在同一場事故中遇難,也不至于讓韓小寒對自己如此特殊吧?
韓小寒跟自己同歲,五年前也是12歲。
12歲的她為什么要默默關注自己,甚至還雇傭私家偵探打聽自己的生活狀況?
“你對那場事故并不了解?!?p> 韓小寒開口,聲音里卻沒有想象中的憂傷,“警方也沒有通報事故詳情,那是因為他們也不知道內情,仙舟集團也一定做了工作,把事故當成了一起普通煉器實驗事故就草草結案了?!?p> “那一年我們一樣,只有七歲,比丫丫還小的七歲男孩兒和七歲女孩兒能知道什么?!?p> “五年前搬家,我整理父親遺物時發(fā)現了一本日記,從前沒有留心過,翻看之下才發(fā)現那本日記是用密碼寫的。”
韓小寒抬頭看許鳴,“絕對意義上的密碼,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可以破解,那就是我;因為那種密碼是父親單獨為我編寫的,確切來說是一種文字,從我記事起父親就教我讀寫,至于為什么,我也不知道?!?p> “就是因為是用只有我們父女才能讀懂的文字寫下的,日記才沒有被警方扣押,事故的真相也被隱藏了起來?!?p> “真相是什么?”許鳴問道。
“那不是一場意外導致的事故。”
韓小寒眼圈紅了,“我父親在日記里記下了你父母的強烈反對,他也預見到了實驗只有50%的成功幾率,預見到了失敗的結果就是三人的死亡,甚至給我留下了遺言,讓我長大之后一定要替他照顧你和朵朵姐,替他贖罪?!?p> “為了追求科學的盡頭,他不顧自己的生命,不顧我的死活,不顧你父母的生命;在我看來,那不是一場事故,而是一場謀殺?!?p> 她捂著臉,肩頭聳動,淚水從指縫間涌出,無聲哭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