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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劫

至尊劫

義安小姚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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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8-24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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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十五年滄桑變幻

至尊劫 義安小姚 3146 2022-08-24 12:38:55

  “朕,生于后世,為民于草野之間,三十年,誅暴君,清朝綱,平四夷,合八荒,青云一統(tǒng),以主天下,今已五年。而今四海升平,風(fēng)調(diào)雨順,百姓安居樂業(yè)......朕今日興百神之祀,祭于天丹......圣靈不昧,其鑒納焉......尚饗!”

  此時此刻,青云州一千零八十郡,所有百姓抬頭都能看到天空之上,一道七色彩虹垂拱貫日,一道金光色的祭文如垂幕天書。

  如黃鐘大呂一般的祭文誦讀聲響徹天地,億兆百姓無不匍匐而拜。

  銀狼山翠微峰,一少年立于山巔之上,聞看祭天祭文,渾身瑟瑟發(fā)抖,嘴唇被他咬破,鮮血直流。

  他無比憤怒的呢喃著,到了最后仰天長嘯:“誅暴君,哈哈哈,誅暴君,哈哈哈!”

  看似仰天長嘯,實(shí)則恨意滔天。

  他叫云鋒,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沒有人知道,他其實(shí)是云起,三十五年前青云州如日中天的青云帝國的帝君,青云州第一武圣,在幾天前靈魂穿越了時間維度“奪舍”了這個叫做云鋒的少年。

  云起便是那青云大帝祭文中所誅的“暴君”。

  而那祭天的青云大帝,卻是云起把他從微末提拔起來的曾經(jīng)最為信任的兄弟柱國大將軍郇揚(yáng)。

  云起怎么也不會想到,這郇揚(yáng)如此狼子野心,在他渡圣玄劫的緊要關(guān)頭,明里讓宣幽王叛變,血屠宮城,收買了自己的貼心近衛(wèi),強(qiáng)闖劫場告知,使得自己心旌動搖,渡劫失敗。

  郇揚(yáng)以平定叛亂為名,與洛貴妃里應(yīng)外合,掌控了朝堂和軍隊(duì)。

  死前的那一幕,在他靈魂穿越到這個云鋒少年身上醒來后的這幾天,卻成了他的夢魘。

  他云起本是青云帝國的帝君,轄青云州三百六十郡數(shù)萬里江山,青云州大小諸國無不納貢稱臣。

  他集全國之力,耗時三年,就為了這一次渡圣劫而準(zhǔn)備,原本萬無一失的。

  即便渡劫受擾而功敗垂成,卻也不至于會死。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要置他于死地的卻是他最信任的兩個人。

  一個是郇揚(yáng),一個是他最寵愛的洛貴妃洛冰。

  “想不到吧,我的云起帝君,不過你盡管放心,等你死后,你的女人,我來替你照顧,你的江山我來替你執(zhí)掌,你一統(tǒng)青云的美夢,我來替你完成?!?p>  “你從十六歲登基到現(xiàn)在也二十多年了,后宮佳麗無數(shù),你可知道為何卻沒有一個子嗣誕下?呵呵,是我做的。”

  “為了這一天,我們準(zhǔn)備三十年,我和冰兒十五年前就在一起了,你的宣政殿、你的御花園、還有的這寢宮,這百里宮城,到處都有我們歡愛的痕跡。所以,你可以瞑目了吧?”

  當(dāng)時郇揚(yáng)和洛貴妃兩人的嘴臉,云起永遠(yuǎn)也不會忘。

  在生死彌留之際,郇揚(yáng)和洛貴妃那字字誅心的言語,讓云起每當(dāng)想起時,就會氣血飆升。

  而今天,郇揚(yáng)以青云大帝的身份,在天丹山祭天,向天地宣告功績。

  郇揚(yáng)篡權(quán),褫奪了云起的武道圣體,一舉突破至圣玄境,自封青云大帝,三十年時間,兵鋒挫敗了青云州大小諸國,青云一統(tǒng),而他郇揚(yáng)卻成為華胥九州人族五位圣帝之一。

  曾經(jīng)云起帝君最為寵愛的洛貴妃,早就與郇揚(yáng)通好,如今更是青云大帝的皇后。

  云起帝君曾經(jīng)最為忠心的臣工及部族,在郇揚(yáng)篡權(quán)之時,慘遭血洗。

  為了粉飾他得位之正,郇揚(yáng)更是篡改史實(shí),詆毀污蔑曾經(jīng)的云起帝君是一個荒淫無道、窮奢極欲、兇狠殘暴、專制獨(dú)行、親小人遠(yuǎn)賢臣的暴君、昏君。

  無數(shù)文人為了拍青云大帝郇揚(yáng)的馬屁,更是對云起帝君口誅筆伐,無中生有,傾盡口舌之利,把無數(shù)罪名都安在云起的頭上。

  甚至還杜撰出,青云帝國太祖皇帝立國,就是竊取了郇家的江山,如今郇揚(yáng)歸位,才是正統(tǒng)......

  此時此刻,云鋒站在翠微峰巔,抬頭望著那金光燦燦的祭天銘文,他幾乎將牙齒都咬碎了。

  輕聲的呢喃道:“也許你們做夢也不會想到朕還能再活一次吧,朕將會成為你們永生的夢魘,你們所做的一切,朕將會讓你千倍萬倍的償還回來?!?p>  當(dāng)天際的一切歸于平靜,云鋒在翠微峰站了許久,才走下山峰。

  剛回到半山腰的茅草屋前,一個婦人行跡匆匆的從山下趕來。

  這婦人,名叫何昀,是這具身體原主的生身母親,歸元宗浣洗閣的雜役。

  這具身體的父親在他周歲時在宗門因罪被處決,家族數(shù)千人被羈押在幽暗森林西面的邙山開采玉礦,世代為役。

  何昀和云鋒受到連累,何昀被廢了修為,云鋒也被廢了武脈,成了歸元宗的雜役。

  這具身體五天前,因?yàn)橥稻毼浼迹粠酌茏有呷?,云鋒不堪屈辱之下,跳下懸崖摔死了。

  云起死后,就“奪舍”了這具身體。

  這幾天里,何昀對云鋒的照顧可謂是無微不至的。

  他前世母后早逝,父皇因?yàn)樽匪妓哪负?,?dān)心他在后宮會成為妃嬪爭權(quán)奪利的犧牲品,早早就將他冊立為太子,入住東宮,請了無數(shù)名師嚴(yán)格教導(dǎo)他。

  他受過最好的教育,卻唯獨(dú)缺少母愛。

  沒想到重活一世,能夠感受到母親那種關(guān)懷備至的母愛的溫暖,逐漸的他在心底也接受了這個母親,同時發(fā)誓一定會好好孝敬這位可憐而又堅(jiān)毅的母親。

  “娘,您回來了?!痹其h迎了上去。

  誰知何昀卻轉(zhuǎn)過身去避讓開來。

  但是她臉上的傷痕依舊被云鋒給看到了。

  “娘,你的臉怎么回事?是誰打你了?”云鋒沖過去一把抓住了何昀的雙肩,看到她臉上好幾條鞭痕。

  而且她衣服也破了,像是被鞭子抽破的,上面還有絲絲血跡。

  看到這些,云鋒頓時之間怒發(fā)沖冠,松開何昀的手轉(zhuǎn)身就要下山。

  何昀一把拉扯住云鋒,哭著哀求道:“鋒兒,你不能去,你去了他們會打死你的,娘這些年已經(jīng)習(xí)慣了。”

  這些年已經(jīng)習(xí)慣了。

  聽著這樣的話,云鋒感同身受,猶如心在滴血。她是這具身體的生身母親,也是第一個讓他感受到母愛的女人。

  搜尋了這具身體的記憶,云鋒才知道,這些年里,何昀在浣洗閣不論寒暑的操勞不說,還經(jīng)常會遍體鱗傷的回來。

  這具身體的前主也是每一次看到母親受傷,都會沖到浣洗閣,可是他武脈被廢毫無修為,去了也是自找羞辱罷了。

  望著云鋒因憤怒而不住顫抖的身體,何昀趕忙岔開話題。

  “鋒兒,三日后的弟子選拔,娘懇求了外宗的長老,最后再給你一次參與的機(jī)會。若是這一次再失敗,答應(yīng)娘,我們認(rèn)命好嗎?”

  三日后弟子選拔?

  他靈魂占據(jù)了云鋒的這具身軀,但是這具身軀留下的記憶卻很零碎。

  成為云鋒已經(jīng)五天了,除了被前世死亡之前的那一幕的夢魘纏繞之外,他的心神全部都匯集在這具被廢了武脈的身體上。

  若要復(fù)仇,就需要自己變的強(qiáng)大,甚至比前世還要更加強(qiáng)大。

  在這五天里,他也感覺到了他們母子在這小小的歸元宗的處境很難,想讓這個母親不再那么艱難,依舊需要他強(qiáng)大起來。

  可是,就算他擁有前世武道圣者的記憶,但是武脈被廢了,一切都是空談。

  三天后弟子選拔?

  云鋒告訴自己,一定要抓住這次機(jī)會。

  這是最快讓母親何氏脫離苦難的勞役的機(jī)會。

  至于浣洗閣常年欺辱母親的那幾個管事,終究會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接續(xù)武脈,才是當(dāng)下最為重要的一件事。

  “好,娘你放心吧,三天后,我一定會成為歸元宗弟子的,到時候你就再也不用去浣洗閣做工了。”云鋒堅(jiān)定的說道。

  何氏聞言露出一抹苦笑,說道:“凡事別太強(qiáng)求,盡力了就好。”

  “娘,我出去一趟,最晚后天晚上回來,到時候你一定能看到一個不一樣的我?!?p>  “你要去哪?”何氏擔(dān)憂的問。

  “娘你放心吧,我就下一趟山,后天一定會回來的?!?p>  說完云鋒也沒有什么準(zhǔn)備,就直接離開了翠微峰,一貧如洗的三間茅草屋也沒有什么東西能讓他準(zhǔn)備的。

  說來也是巧合,這歸元宗立于銀狼山,銀狼山西側(cè)的幽暗森林中就有一處上古遺跡,他前世為了渡圣玄劫,曾派人將青云州很多上古遺跡都摸排了一個遍,這幽暗森林中的上古遺跡只是埋葬了一個圣玄境武者。

  所以他并沒有派人開掘出來,沒想到這處遺跡卻能成為他這一世的救命稻草。

  剛離開翠微峰,云鋒突然感覺一股巨大的壓迫感籠罩而來。

  他轉(zhuǎn)過身,就看到他的身后站著一個穿著黑色斗篷、戴著惡鬼面具的人。

  這個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他身后的,若是他不放出威壓,云鋒都不知道有這么一個人存在。

  他很強(qiáng),很可能即便是自己前世最巔峰的時候,也并非幾招幾式能打敗他。

  所以這個人要?dú)F(xiàn)在的他,比碾死一只螻蟻還要簡單。

  一時之間,云鋒想了很多。

  “不知這位前輩為何要跟蹤我?”巨大的壓力之下,以云鋒現(xiàn)在的能力,如何也逃脫不了,最不濟(jì)就是一個死而已。

  “我在這里等了你三十五年,看盡了人間滄桑浮沉?!?p>  “跟我來?!焙谝氯艘话丫咀×嗽其h的后衣領(lǐng),帶著他飛身離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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