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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要翻天,禁欲王爺淪陷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湖藕

  江臨月沒注意,可是這個姑娘恰好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身后。

  原本只是看著蕭南夜,卻不經(jīng)意瞥見了坐在他身側(cè)的那個摘下了面紗的夫人。

  江臨月?怎么會是她?

  江馨兒飛速地扭轉(zhuǎn)頭去,喝了一口茶水壓驚。但她又禁不住回了一下頭確認(rèn)……

  好像真是她沒錯!那個大大方方站在蕭南夜身邊的、穿著樸素的“王妃”真的就是江臨月。

  可是江臨月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江馨兒又驚又疑,幾乎都分不清是該覺得驚喜還是嫉妒。

  如果說蕭南夜只是想了個法子瞞天過海,專門給江臨月?lián)Q了個王妃身份,那未免也太過嬌寵了。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不是你鬧著非要跟孤來的嗎?愣什么?有什么話趕緊說。”太子砰的一聲放下酒杯,不耐煩地說。

  江馨兒終于漸漸回過神來,望著自己眼前的男人,竭力擠出一個清麗的笑容。

  “殿下,奴只是想問,到底何時您才打算給這個孩子一個名分?”

  也給她這個生母一個名分?

  后半句話尚未說出。但言下之意很明顯了。

  太子捏起她漂亮的小臉蛋,稍微蹭了蹭,便蹭出了一手的粉:“孤是覺得你長得不錯,不過可從未見過孕期這樣憔悴,還愛打扮了上趕著來替孩子要東西的。”

  江馨兒的眼神變得楚楚可憐起來。

  “冤枉啊,奴對殿下之心一片赤誠,從第一次在玉春樓恰巧被醉酒的殿下攬在圍欄角落開始……”

  “說,你究竟看上了孤什么?”太子徑直打斷她。

  他雖然醉酒,但是放下酒杯來望著她時,一雙黢黑的眼睛里頭光芒凌厲,顯然仍然不是好忽悠的。

  皇家風(fēng)流子弟,果然非同一般。

  江馨兒心里暗暗叫苦,但也越發(fā)覺得此時的太子果然與王文敬那廢物不同,是人中之龍。

  若是她此次真的豁出命去,一舉成功,也不枉了前半生的苦苦蹉跎。

  她暗下決心,望著太子的眼神染上了一派癡情:“奴聽過您酒后囈語,知道您也曾深受那薄情寡義之人所傷。奴亦然。迫不得已流落青樓,若非蒙殿下一時錯愛,怎可翻身做主,成了媽媽不敢隨意呼來喝去的頭牌??峙卵巯逻€不知道在多少粗鄙漢子的身下承受……于您,奴既是心懷同情,又是心懷感激……絕無他意。”

  這番話說出來,旁邊的太子侍衛(wèi)都禁不住有些為之動容,低下頭去。

  實在是江馨兒并未刻意渲染自己的感情,說的都是事實。

  越是如此,越是真誠,越是叫人心動。

  面對這樣一張美麗且真摯的臉,太子卻冷笑一聲。

  “絕無他意?你以為孤是傻的?蒙誰呢?”

  說罷,猛地拿手?jǐn)n住她的腹部,緩緩收緊。

  江馨兒眼神瞬間變得驚恐,抱著肚子想要后退,卻被身后的座椅靠背牢牢禁錮在雅座角落:“救命、救命!殿下,奴所言句句屬實,絕無虛言??!”

  好在太子似乎并非當(dāng)真有意對她如何,只是看著她害怕的樣子笑了一聲,很快就放開了手。

  “以為你說的這些動情之處孤無從查證,便有恃無恐了?趕緊把孩子打了!別以為孤不知道你的孩子是怎么來的,真的每天乖乖喝藥的妓子怎么會出這種事?!?p>  江馨兒的心,隨著他一字一句的分析漸漸冷了下去。

  真是想不到,堂堂太子,竟然如此鐵石心腸。

  玉春樓的媽媽已經(jīng)因為她違反規(guī)矩,得罪太子,敗壞了玉春樓的名聲對她毫不客氣了。恨不得馬上就要親手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人綁過去親自押到太子府上,要殺要剮,任憑太子處置。

  太子的孩子貴重,可是太子的孩子可以有很多。像她這樣的女子根本不配作皇長孫的母親。

  因此根本沒人把她懷孕的事真正放在心上。

  若不是江馨兒走之前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請那老鴇相信自己,太子頻頻光臨,是對她有了真情,一定會因為這個孩子納她入府,甚至有可能做側(cè)妃,老鴇才有所心動,肯放她出來再找太子一回??墒羌词故沁@樣老鴇也下了最后通牒——說若是她這次沒成功,那么定要將她的孩子活生生打死在肚子里頭。

  可想而知,那她也沒法活了!

  太子當(dāng)然想不到,他只是想要和這個貪婪的憐芳撇清關(guān)系,要求她打掉孩子,實際上也是要了她的命。

  只見江馨兒忽然重重跪拜在地,朝他禮數(shù)齊全地磕頭:“殿下,求求您救救奴好不好……只要您納奴,哪怕為妾都好……”

  “為妾都好?怎么,你先前想的還是想做個太子妃?”

  太子煩躁地踹了她一腳:“趕緊給孤起來!還嫌孤在這里丟臉丟得不夠?別想法子了,沒轍!只有打掉孩子這一條路。否則你這條命也別想要了。”

  太子想的只是隨口威脅江馨兒一下,畢竟一個是打掉孩子沒有榮華富貴,一個是沒命,誰都知道該選哪個。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這兩個選擇在江馨兒看來,哪一個都是輸。

  哪一個都無異于叫她死。

  江馨兒眼前一黑,望著周圍光芒萬丈、奢侈的小橋流水,不由得感到恍惚——

  前半生遭遇的意外和苦楚,盡數(shù)在眼前飄過,仿佛走馬燈一般。

  從她躊躇滿志要嫁一個好人家,卻被江臨月設(shè)計,嫁入王家開始;到得罪蕭南夜,不得不帶著一身傷病出獄,被父親親自賣給了青樓,地位低下,飽受折磨;再到遇到太子,以為人生好不容易有了新的出路,狠狠心倒掉藥懷了他的孩子,可以踏上登天之路,再到此時一切希望化為無有,唯剩不得好死這一條死胡同。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江臨月而起。

  可是江臨月此時卻安然坐在她對面的位置,身旁是位高權(quán)重的王爺,身份是萬人敬重的王妃……

  憑什么?

  憑什么!

  江馨兒再也沒有畏縮之意,猛然回頭,直直地瞪向江臨月。

  江臨月似乎心有所感,也抬頭朝江馨兒看來。江馨兒和她對視,絲毫沒有躲閃。

  直到太子忽然拉了江馨兒一把,在江馨兒耳邊說了什么。

  江臨月望著不遠(yuǎn)處容貌好像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的重新背對著她的姑娘,不由得蹙起眉頭。

  奇怪,是她的錯覺,還是說……

  剛才那姑娘望著她的視線里,的確帶著一股濃濃的恨意,仿佛已然瘋魔?

  念及此時,正好一盅精致的寫著他們這桌雅座銘牌的湖藕湯船順著曲水流淌而來。

  俗話說,男不離韭,女不離藕。這藕湯一看就是特地為她點的。

  旁邊的紅玉看都沒看蕭南夜,徑直就將那盅藕湯端到了她面前來。江臨月舒了口氣,思緒一清,不再顧念剛才的事,拿起勺來正要舀湯,忽然發(fā)現(xiàn)在那勺和托盤中間,好像壓著一枚淡黃的絹片。

  取下來一看,絹布邊緣泛毛,顯然是剛剛從手絹上撕下來了一角。上面用醬油似的黑色東西寫了一行小字:

  待三曲畢,不帶一人,到西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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