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既不想聽陸西西狡辯,他利落將畫軸卷起,用著不可置否地語氣說:“這畫我沒收了?!?p> 陸西西覺得溫既有點小肚雞腸,“只是一幅畫而已,至于么?”
“至于?!睖丶壤渲樥f。
陸西西不想跟他繼續(xù)掰扯,靠著沙發(fā)繼續(xù)喝奶茶,“隨便你,你掛床頭辟邪都行?!?p> 溫既:“……”
她說話有點沖。
溫既無措地拿著畫軸,壓著嗓音輕輕地喊她,“西西……”
如果陸西西介意他拿她的畫得話,那他就不拿了。只要她以后還跟那個柯原溪來往,這畫留著他下次來偷偷順走燒掉,不讓西西知道就好了。
陸西西有點受不了溫既對她服軟時那種暗啞又有磁性的聲音,她把奶茶杯放一邊,因為乏困,她嗓音軟了下來,“你收藏也行,我困,你別跟我講話了?!?p> 聞言,溫既把畫軸收了起來,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不吵她睡覺了。
陸西西頭枕著抱枕,頭發(fā)自然吹落在地板上,狹窄的小沙發(fā),她自己占了一大半,而被她遺忘在外的溫既則是縮在沙發(fā)最靠邊的小地方。
陸西西腿伸得長,偶爾她蹬蹬腿還會踢到溫既。
對方很有耐心,把她的腳搬到腿上。
在少年堅硬有力腿上的時候,她依舊有些不安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那股鬧勁兒過了。
陸西西睡了,人也安靜了下來。
溫既盯著女孩圓潤腳趾上涂著的紅色指甲油,指甲油里面有層碎光,不同角度看,那碎光不但五顏六色而且還亮晶晶的,她玉足生得秀氣,腳背如彎月般線條流暢,像是件完美的工藝品。
溫既盯著盯著,驀然覺得自己像是有某種癖好。
他彎腰拾起剛在地毯上的薄毯把她的腳給遮上,覺得還有點不夠多,他把毯子扯到腰部。
下午的氣溫很高,太陽毒辣刺眼,此刻,恰好有一縷太陽光線照射進來,披著室外的燥熱將人炙烤著。
溫既動作小心翼翼地把陸西西的腿搬了下來,他起身去關了窗。擔心強烈光線會影響到陸西西的睡眠,他拉上窗簾,只留了一條縫讓太陽光透進來。那道太陽光線照射的地方是敞外廚房的桌臺,并未涉及客廳沙發(fā)椅的區(qū)域。
溫既轉身拿玻璃杯去接了杯水,他腳上穿的是他的運動鞋,邁步時他將動靜放到最小。
當溫既喝第二口水時,他便聽到躺在沙發(fā)上睡覺的陸西西喃喃出聲,輕輕地,聽起來有些軟糯,再是一種若有若無的傷感。
溫既放下玻璃杯,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陸西西身邊,他在她那頭單膝蹲下,拿紙巾輕輕擦拭掉她臉上的細汗。
“詩詩……”女孩干澀的嘴唇動了動。
溫既愣了下,一時之間也沒想起陸西西身邊朋友有人的名字里有“shi”音的。
溫既抬手,輕輕拍著她肩膀,將嗓音壓低了幾個度,“西西,睡吧?!?p> 緊閉雙眼的女孩模糊地喃喃了幾個字,溫既聽不出字音。
他眉頭微鎖,安撫她的動作久久都沒停,不知道蹲了多久,陸西西改了個姿勢霸道了整個沙發(fā)側躺著陷入睡夢里。
溫既托著陸西西的腦袋,把枕頭放在她頭下讓她枕著。
陸西西頭發(fā)長,他輕輕地給她捋好一同放置一側,生怕她等會兒又翻個身牽扯到柔軟的發(fā)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