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請求
帶著周妙玄回到家中,她才回過神來。
“怎么,裴綸說的是北齋,你又在害怕什么?”
周妙玄還想再偽裝一下,可是看見林淵臉上的笑意,頓時頹然道:“你都猜到了吧?”
“我倒是不想知道,可是你表現(xiàn)得太明顯了。”林淵不在意地說道。
“那你準備怎么處置我,錦衣衛(wèi)還是東廠?”
林淵微微搖頭,抓捕周妙玄歸案,固然可以升官,但一定會招來信王的報復,將自己置于危險的地步,這和他的行事準則不符。
“拿自己喜歡的人換前途,我在你心里就這么不堪?”
周妙玄有些發(fā)愣,“你不是開玩笑吧?”
她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看不透林淵了,初時只以為是個浪蕩子,后來又幫自己脫困,說著要抓自己換取功勞,可是轉(zhuǎn)身又說喜歡自己。
林淵沒顧她想法,開啟“超感”狀態(tài),修煉起內(nèi)功。
眼見林淵擺著奇怪的姿勢,周妙玄好奇道:“你在做什么?”
林淵等時間過去后才回復道:“練內(nèi)功,這玩意可以壯陽?!?p> 聽到林淵赤裸裸的話,周妙玄羞罵道:“下賤?!?p> 林淵呵呵一笑,“男女之事是人倫之理,你遲早也會經(jīng)歷?!?p> 周妙玄別過臉去,她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也說不過對方。
林淵感受著身體傳來的饑餓,朝周妙玄道:“你先去給我做點吃的?!?p> 根據(jù)書上的說法,他現(xiàn)在正處于蘊養(yǎng)身體的階段,這個階段是彌補身體的虧空,等自身有了一定的底蘊,就會自動產(chǎn)生內(nèi)氣。
而修煉內(nèi)功是對身體的消耗,林淵開掛效率是高了,可是消耗也變得更大。
周妙玄以前也聽丁白纓說過內(nèi)功的事,同樣是年紀過了,和林淵不一樣的是,她主動放棄了。
“你要吃什么?”
“吃面吧?!绷譁Y回復,反正家里除了米和面,也沒別的菜了,想吃好的時候,就去外邊下一頓館子。
周妙玄做好了面,端著兩個碗過來,“你家里除了面,也沒別的菜了,只能將就著吃吧?!?p> 林淵接過碗,隨口便道:“你做的面,怎么能說將就?”
見林淵吃的正香,周妙玄忽然道:“你不怕我在里面下藥?!?p> 林淵動作一頓,這娘們說的有道理啊,我大意了!
將嘴里面條吞下,反正之前吃了那么多,不在乎這點了,面色淡然回道:“我只是不認為你會害我,另外你想走的話,大門就在那里,我也從不攔?!?p> 周妙玄沉默了一會,拾起筷子,吃起自己的那一份。
慢條斯理地吃完面,才道:“林淵,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林淵瞥了她一眼,我瞧你臉也不大啊,怎么盡說這種賣臉的話?
“我想見沈煉。”
“幫你那老相好拿東西?”林淵問道。
周妙玄沉默著沒作聲。
“我想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先前沈煉和凌云凱要抓你,敢說沒有他的示意?”
“他不會這樣做的!”周妙玄篤定道。
“事實如何其實你心里一直明白,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良久沉默,周妙玄回答道:“我再幫他做最后一件事,就找個寺廟出家?!?p> 朱由檢答應過她,等登基之后,會替周家平反,掃除閹黨,若不在意情感,那么是去是留對她并不重要。
“不覺得出家太可惜了嗎?不如便宜我怎么樣?”
周妙玄沒接話,她已經(jīng)習慣了林淵的嘴上花花。
林淵撇了撇嘴,“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那我也不能留你了,想見沈煉可以找你老相好,他想要東西就不會拒絕你的,還有記得不要和人提我,窩藏朝廷罪犯的罪名我可擔當不起。”
周妙玄深吸口氣,“謝謝。”
說完便離開這里,想來是去找丁白纓去了。
林淵只是輕輕一笑,釣魚要有耐心,每一個老練的釣客都會在大魚上鉤后溜魚,等她耗盡了力氣,才是收竿的時候。
第二天一早,林淵吃過早飯,練過內(nèi)功,又練了刀法,雖然先前的傷現(xiàn)在還沒好,可是已經(jīng)不影響行動,就是他覺得自己的能力有些不太夠用,要是時間更長一點就好了。
“林大人在家嗎?”
林淵開門一看,一個校尉站在門口。
“林大人,陸千戶有事找您。”
林淵眉頭微皺,又要上班?
被校尉領(lǐng)著一路到了經(jīng)歷司,兩個校尉打開案牘庫的大門,“林大人,陸千戶在里面等著你。”
案牘庫經(jīng)過一場火燒,一些文件都轉(zhuǎn)移到了旁邊的屋子,庫房現(xiàn)在還能見到幾個校尉忙進忙出,而陸文昭在之前治療的那間房子等著。
進了房子,林淵發(fā)現(xiàn)這里不止陸文昭一人,幾個千戶都在房間里候著,而一旁的鄭掌班還在躺著。
林淵直接找到陸文昭,場上都是百戶往上的官,他名義上只是一個小旗,打招呼都沒這個資格,別人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大人,什么事?”
“鄭公公的命保下來了,許大人得知便召集了我們來這里,點名讓你也來,你等會少說多看就是?!?p> 說著陸文昭偷偷瞄了四周一眼,低聲道:“等會許大人估計會對你進行嘉獎,但除你之外,我們這些人都要挨批,你自己好好想想。”
林淵環(huán)顧了一下房間眾人的臉色,除了躺著的鄭掌班外,個個都掛著憂愁。
“鄭公公的命不是保下來了嗎?”林淵問道,東廠的人沒出事,那就是錦衣衛(wèi)內(nèi)部的問題。
“是保下來了,但沒完全保下來,人一直昏迷著,太醫(yī)說就算人醒過來,大概率也是要變傻。再者說了,這么多人,讓一個賊人來回進出,不是打了許大人的臉嗎?”
陸文昭拍了拍林淵肩膀,“許大人今天的目標是要敲打這些人,夸你的時候受著就是,不要出了風頭,給自己招來麻煩?!?p> “謝大人提醒?!?p> 又等了一會,一個樣貌威嚴的人走進來,后面還跟著幾個人,其中一個千戶還端著茶水。
場上立時噤聲,林淵便知道這領(lǐng)頭的人就是許顯純了。
“今日吧大家都叫道這里來,想必各位心里都有了譜,陸文昭,你來給各位大人說說,到底是什么情況?!?p> “是。”
陸文昭應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關(guān)于前幾天案牘庫被燒一事,根據(jù)調(diào)查,作案的賊人只有一人,對方潛入放火,被鄭公公發(fā)現(xiàn)后,雙方一番激戰(zhàn),鄭公公不敵被擊中后腦?!?p> “就在賊寇欲要下殺手之時,幸有小旗官林淵趕到,與敵人搏殺,成功救下鄭公公,后諸多校尉趕來救火,賊人聞訊逃走?!?p> 陸文昭躬身一拜,“這就是事情經(jīng)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