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強化
北軍工營
“浮橋不是這么做的!”
看著一眾工匠在打造浮橋的陳升無語的嘆了口氣,咋都清代了這工藝水平還是這么低呢,打造的浮橋居然還是很古老的木舟式,先把木頭挖空做成簡易的木舟,在木舟上覆蓋釘上一層木板就敢稱為浮橋?這種垃圾玩意的浮力小低,承重力低,穩(wěn)定性差,防御力弱,兵卒跑上去一不小心就會掉入江中,即便是搭建成功也很容易被敵軍掀翻,拆毀,有個毛用!
“都停一下,我來教你們做浮箱,鋼鐵浮箱!”
陳升大手一揮,喝止了眾多一臉懵逼的工匠開始指揮:測量尺寸、鋸木、刨平做成大小一致的木板,而后用榫頭鏈接,沒多久便制造出一個長四米,寬高一米的巨大木箱子,四個側面都有安裝了連接裝置,可以相互連通,外表還覆蓋上了一層鐵皮,底部中央放置了一塊壓倉石。
“吶,照著這樣給我造,長寬高務必要一模一樣!”
圍著成品浮箱轉了圈,敲敲打打確定足夠牢靠后陳升滿意的點了點頭,讓這些工匠造出容積一樣的木舟是有不小的難度,可造大箱子總沒問題吧,只有面積、容積都相同造出來的浮箱造出的浮橋穩(wěn)定性才高啊。
“造好浮箱之后再釘上橋板,記著,橋板要用最堅硬的木料制作,要厚實、要能抗住小型火炮的攻擊。”
“每個浮箱間隔兩尺,間隔區(qū)間通用要用木板、鐵片遮擋住兩側,必須要能防御火器射擊?!?p> 幾位經驗豐富的木匠一聽便一臉恍然,明白了陳升要做什么,也就是把一連串的木箱連接起來,只不過是每兩尺的木箱底是空的。這種大型浮橋穩(wěn)是穩(wěn),也夠硬、夠寬敞,可同樣非常的沉重,在湍急的河流中沒有足夠的人手可扛不住啊。
“將軍,這種浮橋我等倒是能做,不過時間緊迫恐怕只能做出三架?!?p> 掌管工營的漢人老木匠抱拳施禮。
“夠用了,辛苦老先生。”
陳升恭敬的拱手還禮,心中有些感慨,最致命的重量問題以對方的經驗不可能看不出來,可看出來了又不說,只顧自己能否完成他交代下來的軍務,看來這些被強行征召過來的工匠心中對他們還是有一定怒火的,心不齊,隊伍可就不好帶了啊。
出了工營,陳升便直奔附近的火器營,浮橋什么的都是錦上添花而已,正在的殺手锏其實是接下來的火炮,為此他還特意把總兵王玉柱給忽悠走了。
“來人,把九節(jié)炮、子母炮、沖天炮都給本將軍融了!”
進了火器營,陳升當著一群早就站一旁等候迎接的官兵吼出了這句震驚四座的話,雷得眾人面面相覷半晌說不出話來,這些火炮可的攻堅利器,費了很大人力物力才運輸過來,十分珍貴,自家主帥居然要融了?病傻了嗎?
“將軍,這恐怕不妥?!?p> 掌管火器營的參將臉色嚴肅一步跨出,抱拳施禮道:
“火炮珍貴,乃我軍攻擊利器,豈能擅自損毀!”
“還攻擊利器?”
陳升不屑的嗤笑一聲:
“你這所謂的攻擊利器能轟破江對岸那密集的樹柵嗎?”
“炮擊了這么久,連一個像樣的闊口都打不出來,要這么廢品有什么用!”
“這~”
參將當即語塞,江對面的樹柵是緬甸境內最大的木柵營寨,也是最重要的水上防御工事,那些樹柵又常年浸泡在水中,硬度高、韌性強,就他們這些小口徑火炮轟上去也就能轟開層皮,根本沒有什么實質效果。
“這什么這,聽我的,本將軍教你打造大神威炮!”
陳升大手一揮,意氣風發(fā),大神威炮是第四次清緬戰(zhàn)爭傅恒仿制清朝入關之前攻擊明軍城墻的神威大將軍炮,該炮重達3000斤,用火藥五斤,用的炮彈就有十斤重,傅恒仿造的則是要輕一些,乾隆為此還專門御賜了“大神威炮”的名字。有了這種級別的大火炮,緬軍的木柵城墻再厚,也經不起幾發(fā)轟擊!有了這種大炮,區(qū)區(qū)一個小小的木柵城墻分分鐘給他轟爆!
參將聽后嘴角一抽,建造大神威炮說得好聽,萬一沒建成呢?這好不容易才搬運過來的火炮全都得白瞎!沒了這些火炮,他這位火器營參將和光桿司令有什么分別?而且沒了火炮的支撐,接下來的戰(zhàn)斗也會更加的困難。
“要不和總兵大人商議一二?”
參將做出了最后的努力,他一個小小參將是沒資格質疑主帥,但總兵可以,像這種一看就風險極大的事總兵根本不可能同意的。
陳升則是輕飄飄道
“今日總兵親自帶人前往打探軍營,不在營中,若建炮不成,后果由我一人承擔!”
......
傷兵營
陳升擰著眉給一名傷兵把完脈,心中頓時有數,實際上這些人受的傷都不重,畢竟是隔江用火器對射,要么就是用竹筏渡江攻擊,重傷的當場就死了,能活下來的大多是擦傷、割傷,然后因為處于熱帶雨林濕氣重,傷口容易發(fā)炎感染,再加上瘴氣的影響。所以這些輕傷兵很容易轉變?yōu)橹貍缓蟛∷馈?p> “宋醫(yī)師,你知道板藍根、穿心蓮、柴胡、金銀花吧。”
陳升扭頭朝身后的中年人問道,這位是他們這次出征帶的唯一漢人醫(yī)生宋成,云南人,有七年行醫(yī)經驗,看對方醫(yī)治病人的方法判斷水平也就處于入門級別,懂一些常規(guī)草藥的藥性,估計也是子承父業(yè)手把手教導的那種,只能醫(yī)治常規(guī)的小病痛。
“知道知道,這些藥材都具有清熱解毒的效果,我也采摘了一些給病人服用?!?p> 宋成畢恭畢敬的回答,這些都是常用的藥材,他自然清楚。
陳升聽后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道:
“你帶些人多采摘一些,把輕傷和重傷的兵員隔離?!?p> “輕傷員每日清理傷口,敷藥。重傷員要么用刀子割掉腐肉,要么用燒紅的鐵器燙,完事后敷上相應的藥物?!?p> “還有一點很重要,營地的衛(wèi)生一定要搞好,不得隨意大小便,保持通風?!?p> “是是是?!?p> 宋成點頭哈腰,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但主帥說什么就是什么,他是被強行抓來的,也沒想過建功立業(yè)什么的,保住自己的狗命安全回去云南就是他最大的心愿了。
出了傷兵營,陳升擺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攬著小親信沙河的肩膀道
“對了,最近營地里有什么奇聞趣事嗎?”
被陳升這突如其來的親切舉動驚得渾身一顫的沙河臉色頓時變得通紅,他雖然侍奉額爾景額不少年,但一直以來額爾景額給他的感覺都是高高在上,不可冒犯,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種親昵的舉動。
“沒~沒有?!?p> 沙河結結巴巴,隨后似乎有想起了什么突然驚呼一聲:
“啊啊~前兩天聽說抓到一個野人,力大無窮,身上還長有鱗片刀槍不入,可厲害了?!?p> “哦~,是嘛?!?p> 陳升雙眼一瞇,這兩天他先是看了花名冊、又用蜂鳥、雨燕、鷹隼把七千多兵卒的臉掃了一遍都沒發(fā)現絮亂者,難道是被關起來了?
“人現在在哪?”
“在后營地牢關著呢?!?p> “好,沒你事了,去忙吧?!?p> 陳升隨手將沙河打發(fā)離開,腳步一轉便朝后營走去,沒多久便看到一個深六米,直徑三米的大洞,四周還圍著不少兵卒嬉笑謾罵,手里拿著石頭、果核朝洞里砸。
“將軍?將軍來了!”
眼尖的兵卒扭頭看到陳升冷著臉走來頓時一驚,拉扯了下旁邊同伴的衣袖后連忙站直了身體躬身行禮,讓開了一條道路。
【居然是他!】
走到洞邊的陳升低頭一看,心中震驚之后又是一陣狂喜,這人好哇!看來自己的計劃可以再大膽一些,再囂張一些,再狂妄一些!
......
與此同時,悄咪咪跑到伊洛瓦底江上游的科爾薩正在伐木為舟,悄然無息的領著九百八旗兵渡江,而后消失在了茂密的樹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