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jīng)高掛,刺眼的陽光直直的射向大地,已至中午時分了。
沈煒拿著牌子走出聚義廳,向著門口站崗的老馬說明了情況,老馬撓了撓他那斑禿的頭發(fā),嘆了口氣:“你真的要那些人,要不再考慮考慮?”
沈煒聽出了老馬的善意,應該是剛才那二兩銀子起的效果,不過他本來就是為救人來的,又怎會空手而歸?
而且,沈煒看了看一旁的聚義廳,他可不認為那個大當家會輕松的放他們離開。
沈煒笑著說道:“謝謝馬哥提醒,不過我還是先看看去吧!”
老馬看著他的樣子,也沒再說什么,帶著沈煒便往東北角的大房子走去,越靠近那是大房子就會發(fā)現(xiàn)味道越發(fā)難聞,環(huán)境也更加雜亂。
屎尿的臭味兒,混合著淡淡的血腥氣,甚至還混有腐爛的臭味,幾種氣體混合在一起,令人的鼻腔仿佛受到了酷刑一般,仿佛聞一口都會讓人嘔吐不止。
老馬面色不改,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沒聞到一般,身后的沈煒用布料堵著鼻子,強行忍耐著繼續(xù)跟著老馬前進,不過再后面的高樂居倒是遭了罪,他那繼承了城隍力量的身軀,就連五感都飛速增強,遠超凡人,即使堵著鼻子,依然面色蒼白,仿佛馬上便要吐出來一般。
沈煒見此情景,便只得讓高樂居帶著一名鐵尸去別處待一會兒,而自己則走進的那個臭氣熏天的大房子。
眼前這間房子很大,不過高度不高,約么一人左右,門只是一個簡陋的木頭門,上面掛著一個有些生銹的鐵鎖。
老馬從腰間摸索了一陣,摸出了一個鑰匙串,沒見他翻找,直接就找出來一把打開了鎖,看樣子已經(jīng)頗為熟悉。
小木門被吱呀呀的推開,老馬在推開門前從門兩旁的架子上,翻出來了一根皮鞭,鞭子油膩膩的,黑紅色的血連同皮肉如同一塊塊泥巴似的粘在了上面,看起來頗為駭人。
沈煒看著老馬笑吟吟的拿起那根皮鞭,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原本對老馬的那一絲好感立馬消失無蹤,不過他立即便將這些情緒壓下,再次換成了一副笑臉。
進了屋子,里面黑漆漆的,墻上只有兩排手指頭大小的孔洞可以透過陽光,不過當沈煒看到里面的一幕,拳頭頓時捏緊。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或坐著一地如同干尸一樣的人,墻上還掛著一具尸體,此時已經(jīng)有些腐爛,向下滴著血水,在這幾乎不通風的屋子里幾乎要叫人熏暈過去。
老馬拿起鞭子狠狠的向下抽取,地上的“干尸”猛地慘叫了一聲,這一聲慘叫將所有人都吵醒了,那一群人連忙爬起,有幾個因為受傷和饑餓看樣子已經(jīng)很難爬起,老馬過去就是一鞭,沈煒目眥欲裂,立馬上去抓住了老馬的手,沒讓這一邊落下去。
沈煒呼吸粗重,眼里涌出殺意,他并不喜歡殺人,這次上山只是想看一下,如果這群山匪只是搶劫銀錢,他或許會放過他們,可是他僅僅一個試探,便看到了這樣的人間慘狀。
現(xiàn)在——他生氣了。
“劉強,你想干什么?”老馬的眼神變得暴虐,他猛然將自己的上衣撕開,露出了他那仿佛硫酸洗過一樣的坑坑洼洼的身軀,仿佛暴虐的屠夫。
沈煒已經(jīng)猜出來這個家伙可能是個施虐狂,之前勸他可能不是出于好意,僅僅是擔心自己的玩具跑掉罷了。
“呵呵,抱歉,我有些失態(tài)了!”沈煒換上一副笑臉,他強壓下怒意,必須要再忍一會兒,一個也不能讓他們跑掉。
“這人打壞了,就不好用了,呵呵!”沈煒強笑著說,手中則在多出了幾枚銀元塞到了老馬的手中。
老馬臉色稍緩,瞇著眼睛:“你想要多少?”,“不知道有多少??!我想再看看其他的?!?p> “呵呵,口氣還不??!”老馬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跟我來吧!”
沈煒穿過一條雜草叢生的小道,再次見識到五六個這樣的人間地獄,其中有三個地點關押的是女的,地方還比較整潔,只不過看那群女人臉上麻木的表情就知道了,這絕不是這群土匪在發(fā)善心。
看完了這些地方,沈煒手指骨捏的咔咔作響,臉上去還得陪著笑臉。
老馬瞇著眼說道:“小劉??!怎么,想要多少?要是不夠的話,我們可以再給你去整點啊,就是……”說著咧開嘴角,搓了搓手指。
“馬哥,等我派仆人回去問問家父,再定數(shù)目如何!”
“當然行!”老馬拍了拍沈煒的肩膀,轉(zhuǎn)身離去。
“他m的,這群混蛋!”,沈煒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安皇窍胍y子嗎!呵呵,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命花了!”說完朝鐵二走去。
聚義廳
有些漆黑的屋子里,那盡頭虎皮鋪著的太師椅上,做著一個瘦高的身影,黑暗遮住了上半邊臉頰,只能看到那微微有些胡茬的下巴。
“老大,你覺得那個人怎么樣?是真的想跟咱做生意嗎!”
太師椅的下面站著一個粗狂的漢子,聲音有些嘶啞,虎面絡腮,肌肉隆起,身材甚至強壯,竟是沈煒所見的——大當家。
“哼,那個小子確實有些本事,就是不知道哪一道的,還有身后那兩個侍衛(wèi)也是同樣不凡,最古怪的就是那個書童,穿著一身儒士衫,竟令我都看不透!”
座椅上的大當家頓了一下,再次淡淡說道:“他們不是來買點子的,而是來救點子的,而且估計馬上就要動手,呵,不知所謂呀!”
“那老大,我們要不要——”
底下的壯漢面露殺機,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哼,幾個人罷了,就算來十幾二十個,他們也只能葬命于此,或者——”這名老大露出來很辣的表情,“做我的玩具!”
看著已經(jīng)悄然離去的鐵二,沈煒露出了一個殘忍的表情,看來又要血流成河了。
“煒哥,我——”后面突然傳出一道聲音,沈煒回頭看去卻是高樂居,這家伙早已經(jīng)被心中有些驚異,這姓高的提升這么快的嗎?何時出現(xiàn)在自己身后自己竟然不知。
“那個我,我有事一直在瞞著你。”高樂居咬了咬牙說道。
“是你的身體的事兒吧,感覺自己變強了?”沈煒笑著反問。
“你怎么知道?”高樂居滿臉都寫了吃驚,他才剛下定決心,沒想到對方早都已經(jīng)知道了。
“如果你自己看著自己的演技,我估計你也能猜出來”沈煒攤了攤手,開了一個玩笑。
“那個,我,那個……我不是故意要隱瞞的”高樂居急的有些手舞足蹈。
“無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機緣,只要你還愿意幫我,我就不會怪你。”沈煒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嗯,我一定不會走的!”高樂居有些感動。
“對了,樂居,你認識一個人嗎?
他叫——
劉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