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1日
早上七點半酒店自助餐廳，廖冰夏有點擔心地看著鐘雨娥。
“怎么了？和朱局不開心了？”
鐘雨娥從坐下來開始就一直灰著個臉，聽到廖冰夏發(fā)問，眼圈一下紅了起來。
“是不是因為你問了他那個女人的事？”
鐘雨娥點了點頭。
“你直接問他了？”
鐘雨娥又點了點頭。
“哎呀，你也真是，可以繞著彎問的，你倆吵架了？”
鐘雨娥搖了搖頭。
廖冰夏握了握鐘雨娥的手，“沒事，小兩口鬧一下也沒關(guān)系，呀，你的手怎么這么涼，是不是受寒了?！?p> “沒事，昨天晚上去外面走了一圈，透透氣?！辩娪甓鹨贿呎f一邊用紙巾擦著鼻涕。
“還說沒事，你肯定是吹到風受涼了，我去給你拿一杯熱咖啡?！?p> 廖冰夏站起身來，朝自動咖啡機走去。
這時鐘雨娥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下號碼，是朱孟庭，便直接掛斷了。電話又響了，鐘雨娥依舊沒有接。
“他的電話啊，怎么不接?！绷伪淖呋夭妥溃芽Х榷说界娪甓鹈媲?。
“謝謝主任…”鐘雨娥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她趕緊捂住了嘴。
“你看你，今天就在酒店不要出門了，昨晚起風了，今天降溫了?！?p> “陳警官那有什么消息嗎？”鐘雨娥問道。
“早上他和我通了電話，他們內(nèi)部還在走流程，要是批下來了，他們馬上通知我。我問他那些人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他說他們已經(jīng)對所有相關(guān)人員都全方位監(jiān)控了，他們的重點還在何蘊灃身上，想引出他的后臺一網(wǎng)打盡。其他人目前還只是監(jiān)控?！?p> “監(jiān)控到什么情況沒有？”
“區(qū)曉華昨天晚上快十二點出的酒店，也幸虧了陳警官他們，他們是通過酒店監(jiān)控錄像查到的，要是光我們倆，早就把人跟丟了。”
“那肯定啊，我們兩能堅持到現(xiàn)在就不錯了?！辩娪甓鹩帜昧艘粡埣埥聿亮瞬帘亲印?p> “區(qū)曉華去了一個叫九軒堂的地方，晚上再沒出來，那地方是一個私人會所，不對外，也沒法再監(jiān)控了?！?p> “他深更半夜跑那里去干嗎？這地方是干嘛的?！?p> “陳警官很快查到了，這是趙元澤的私人會所?！?p> “果然，他們又開始聯(lián)系了，區(qū)曉華這么鬼鬼祟祟，還特意把楊依慈安頓好，肯定有什么事，那個冷小芙呢，她不是一直跟著區(qū)曉華的嗎？”
“對，我也問了，陳警官說冷小芙昨天一直和一個叫潘塵岳的男子在一起，昨天晚上他們在慢搖吧呆了一整晚，冷小芙一直到現(xiàn)在還沒回酒店?！?p> “呆一整晚，這個潘塵岳又是怎么回事?！?p> “是一個富二代，在迪廳里認識的冷小芙?！?p> “原來是追求她的人?！?p> “目前還不清楚這兩人之前是不是認識，但是冷小芙和區(qū)曉華分開行動這事挺奇怪?！?p> “那秦芊慧和虞娜洛呢，有沒有什么情況？”
“她們倒沒有特別的情況，這個秦芊慧是虞厚田的情人，虞厚田昨晚是在秦芊慧的公寓里留宿的，虞娜洛在自己的別墅里，她并沒有和她的男朋友，就是你跟蹤過的那個登山的在一起，陳警官告訴我，那個登山的男的，名叫蔣葉翰，以前也是個富二代，但是這兩年家道衰敗，已經(jīng)落魄了?！?p> “虞娜洛倒沒有嫌棄他?！?p> “我聽了這名字想起來虞書望說起過，說給伊都賬戶增信的是蔣葉翰的公司。”
“蔣葉翰怎么會給伊都的銀行賬戶增信，好像八竿子打不到一起?！?p>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我后來換了一個角度，你想，蔣葉翰確實與區(qū)曉華和伊都沒有關(guān)聯(lián)，但是虞娜洛有啊，你記得虞書望怎么描述虞娜洛的嗎？
“他說虞娜洛被區(qū)曉華迷住了，整天護著他，要不是區(qū)曉華沒理她，怕是早就貼上去給區(qū)曉華當小了?！绷伪臎]等鐘雨娥回答便一口氣說了下去。
“這當哥的怎么用這么惡毒的話攻擊妹妹。”鐘雨娥露出厭惡的表情。
“陳警官昨晚把虞厚田的資料發(fā)給我看了，你知道我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什么？”
“虞書望并不是虞厚田的親生兒子，是他的第一任太太前夫的小孩，虞書望本性郭?！?p> “啊，那虞娜洛是…？”
“那應(yīng)該是他第二任太太生的，但關(guān)于第二任太太的資料沒有，我是根據(jù)虞娜洛的年紀，虞厚田履歷中在蘇格蘭的那段生活推斷出來的?！?p> “那他的太太現(xiàn)在？”
“第一任太太早就病故了，他材料里有他這個太太去世的內(nèi)容，但是他太太去世后的那年，他填寫赴英簽證申請時，卻沒有寫未婚?！?p> “說明他在英國結(jié)婚了？”
“可以這么推斷，因為他申報出境材料不敢亂寫，怕英國那邊拒簽?！?p> “那就對了，虞書望和虞娜洛非但是兩個女人生的，虞書望還不是他親生的，所以他們兄妹并沒有什么感情，而虞厚田對虞書望在天鵝股份上虧錢無動于衷這件事也可以理解了?！?p> “是的，小鐘，這就是我們必須和陳警官合作的原因，光靠我們無論如何都獲取不了這些信息?！?p> “那楊依慈呢，她在哪？”
“陳警官說楊依慈現(xiàn)在住在威斯丁酒店，一個人?！?p> “區(qū)曉華給她安排在那里？”
“他并不知道陳警官他們的存在，他只是防備我們，只要讓楊依慈擺脫我們，他就覺得我們拿他沒辦法了?！?p> “主任，那今天我們要做些什么？”
“今天你就在酒店休息，我去一次九軒堂，看看那邊有什么玄機?！?p> “主任，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就是感冒了，沒有什么問題。”
“你別去了，留在酒店，我有什么情況隨時和你分享，也可以有個后援?！?p> “可是主任，那個地方你又進不去。”
“我可以在外面觀察，至少記車牌號也是可以的。”
“這些活，不是陳警官他們可以做嗎？”
“他們現(xiàn)在的工作重心還在何蘊灃那，剛才那幾個人他們能那樣給我們情報已經(jīng)非常不容易了，我們別再去麻煩他們，這個活我來做?！?p> “那會不會有危險?！?p> “我想他們還不至于吧，也不敢?！?p> “我這就準備出發(fā)了?！绷伪目戳讼率直恚它c，“那地方要有什么活動，也應(yīng)該是中午或者晚上了，我回房間收拾下就打車去了?！?p> “主任，那你小心，我一會還去區(qū)曉華酒店外那個咖啡館，我盯著酒店，那個冷小芙總要回酒店的吧，只要她回酒店，說不定還能看到那個和她呆一晚上的男人。”
“嗯，好，那我們分頭行動?！?p> 兩人又喝了一口咖啡，一起站了起來。
上午九點，九軒堂內(nèi)精致的日式室內(nèi)花園里，區(qū)曉華正在悠閑地散步。
在一處盛開的鮮艷的傘狀花朵前，區(qū)曉華停下了腳步，他覺得這花看著非常眼熟。
“區(qū)總喜歡這花？”身后傳來一個陌生的女聲。
區(qū)曉華轉(zhuǎn)過頭去，見一個穿著運動衣，束著發(fā)髻，面容姣好的女子站在他身后。
“趙太太早，這是去跑步了？”區(qū)曉華記起來這是那天餐桌上坐在趙元澤身邊的那個美婦。
“對，每天運動一下，區(qū)總昨晚睡得好嗎，這里習慣吧?！?p> 區(qū)曉華提前住在九軒堂，其實是趙元澤主動邀請的。
“這里環(huán)境特別好，鬧中取靜，我住在這里打攪趙太太了?！?p> “叫我若惜就好，李若惜?！?p> “好有氣質(zhì)的名字，就像您本人一樣?！?p> “哈哈，聽他們說區(qū)總很會討女孩子喜歡，果然如此?！?p> “趙太太說笑了?！?p> “你的女朋友呢，那個冷小姐?！?p> “她有點事，今天不能來了?！?p> “那太可惜了，我還想好好看看她，真的太漂亮了?！?p> “謝謝?！?p> “這花是不是很特別？”李若惜走到區(qū)曉華身旁。
“我不太懂花藝，我看著特別眼熟，一下想不起來了?！?p> “這花國內(nèi)叫石蒜，八月開花?！?p>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二月了?！?p> “那是因為這里是溫室，我每隔兩個月給它施一次熟肥，提高土壤的肥力，這花適宜做庭院地被布置，也可成叢栽植。日本人把春分和秋分前后的日子稱為彼岸，石蒜的花期在初秋，離秋分不遠，所以就叫彼岸花了?！?p> “我想起來了，確實是彼岸花?！眳^(qū)曉華終于想起來了，冷小芙在他的公寓里給他種過這花。
“之前見過？”
“嗯，要是小芙在，她會和你有共同語言。”
“那實在太遺憾了，下次安排讓我們單獨見面吧?！?p> “一定?！?p> “今天的客人幾點到？”
“大概十一點半，我會到門口去接的。”
“聽說是區(qū)總的老板？”
“算是。”
“元澤說，區(qū)總有考慮留在上海發(fā)展，虞厚田也很看好你，德亨投資想邀請你加入?！?p> “那是虞總抬舉了，目前我還沒有這方面考慮。”
“像區(qū)總這樣的人才，到哪都吃得開。”
“你們倆在這聊什么？”
一個聲音洪亮的聲音從會所的主樓出口處傳來，趙元澤走了過來，他個子很矮，站在李若惜身邊顯得有點滑稽。
“我們在看彼岸花?！崩钊粝熳×粟w元澤的胳膊。
“區(qū)總，今天的協(xié)議簽署后，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了?！?p> “趙總，我們一直是一條船上的?！?p> 趙元澤哈哈一笑，“前天我和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么樣了?！?p> “趙總，我仔細考慮了這個附加條件，我怕柯總未必會答應(yīng)。”
“你覺得她為什么不會答應(yīng)？”
“成立合資公司是為了做股權(quán)投資和資產(chǎn)并購業(yè)務(wù)，如果加入投資二級市場的內(nèi)容，恐怕柯總會覺得增大風險，這倒也是其次，主要是合資公司在決策中原先說好德亨、元澤、伊都各一票，現(xiàn)在元澤要求要兩票，這恐怕柯總不會答應(yīng)?！?p> “畢竟在這個市場上，元澤的話語權(quán)最高，柯采蔓不是也不想?yún)⑴c日常經(jīng)營嗎？”
“這個改動，怕是虞總也不會答應(yīng)吧。”
“所以我先問你的意見，只要你能說服柯采蔓，虞厚田反對也沒用了?！?p> “我覺得還是有些難度?！?p> 趙元澤臉色露出不悅之色，“你和他談。”
他看了一眼李若惜，轉(zhuǎn)頭而去。
看來原本鐵板釘釘?shù)暮灱s越到麻煩了，區(qū)曉華望著趙元澤的背影，假如今天簽不了約，那么柯采蔓就不會支付那筆10億款項，喬雅的計劃就要延后，要是趙元澤提出的苛刻要求，柯采蔓和虞厚田都不同意，那合資公司就不可能成立，在這節(jié)骨眼上，趙元澤來這一出，到底是什么用意？他臨走前說的那句話又是什么意思？
“喲，區(qū)總，你可不要介意，他這人就是這個脾氣?！闭驹谝贿叺睦钊粝дf道。
“沒事，在商言商，沒簽約前都是可以談的?！?p> “你要不要到我那喝杯茶？”
“喝茶？”
“元澤不是讓我和你談嘛。”
“哦，那好，我聽趙太太安排?！眳^(qū)曉華點了點頭。
“若惜，叫我若惜就好了?！?p> “這實在不敢?！?p> “就我們兩人的時候，你這么叫。”
李若惜朝著區(qū)曉華莞爾一笑，便朝著主樓走去，邊走邊回頭向區(qū)曉華招手，示意他跟上來。
區(qū)曉華有些茫然地跟了上去。
到了主樓，區(qū)曉華跟著李若惜走入一間香氣襲人的房間，房間里是日式的擺設(shè)，中間是抬高了的榻榻米，四周空空如也，整個房間看著既像臥室，又像茶室。
脫了鞋的李若惜走到中間，按了一下榻榻米的開關(guān)，榻榻米底下的升降桌升了上來。
區(qū)曉華也跟著脫了鞋，走到了升降桌邊上。
“坐。”李若惜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你稍等一下，我去換一下衣服?！闭f完，李若惜扭頭走了出去，順手把房間的門關(guān)上了。
區(qū)曉華不明就里地坐了下來，他看著空空如也的桌面，不知道她所說的喝茶是怎么回事。
他拿出手機給冷小芙打了過去。
這次冷小芙接了電話。
“昨晚幾點回來的？”
“我沒回酒店?！?p> “沒回，那你現(xiàn)在在哪？”
“萬航渡路?！?p> “在那附近玩了一晚上？”
區(qū)曉華聽到她住在萬航渡路公寓，松了口氣，估計是冷小芙覺得太晚了不想回酒店了。
“你今天是不是要讓柯采蔓簽約？”
“我這里可能有些變數(shù)，今天還不知道能不能簽約。”
“我想和你說點事。”
“等我回來再說。”區(qū)曉華覺得現(xiàn)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他只要知道冷小芙安全就可以了。
“那我先回酒店，等你回來。”
“好，去我房間問下總機有沒有找我的內(nèi)線電話，你有我房間的房卡。”
結(jié)束了與冷小芙的對話，區(qū)曉華又看了一下與戚佳雯的對話框，依舊沒有任何信息。
這時，房間的門打開了，李若惜披著頭發(fā)，穿著繡著彩色蝴蝶圖案的絲綢睡袍、挪動著一雙白皙的小腳走了進來，坐在了區(qū)曉華身邊。
區(qū)曉華只覺得一陣幽香撲面而來，李若惜皎白的臉龐離他近在咫尺，只見她笑吟吟地看著區(qū)曉華身上的衣服，用手捋了捋一側(cè)的頭發(fā)，發(fā)際線上方有一束被染成紅色的頭發(fā)，顯得非?；顫姟?p> 這時候，區(qū)曉華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不知什么時候開了暖氣，他還一直穿著外套。
“不嫌熱嗎？”李若惜伸出修長的手指，戳了戳區(qū)曉華的肩膀。
區(qū)曉華覺得這氣氛有些異樣，他不敢看李若惜有些曖昧的眼睛，低著頭脫下來外套。
“你穿襯衫很帥?！崩钊粝С猿孕χ?。
“趙太太，我們不是要喝茶嗎？”
“我不是說了嗎，沒人的時候，叫我若惜?！?p> 區(qū)曉華只覺得渾身開始燥熱起來，他緊握著手，低頭不語。
“趙太太…”區(qū)曉華完全不知道這個李若惜想干什么，他試圖站起身來。
李若惜用手拉住了他，又把手按在了區(qū)曉華的胸口，“你是在想冷小芙還是虞娜洛？”
區(qū)曉華推開了李若惜，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我先出去了，趙太太?！?p> “喲，干嗎用這么大力氣，差點把人家推倒了?！崩钊粝碱^微蹙，隨后又嘆了口氣。
“要是不同意協(xié)議上的寫法，還有個提議，不知道你能接受嗎？”
李若惜從桌子底下拿出一盒煙和打火機，抽出一根，點上后吸了一口。
“趙總知道你這么做嗎？”
“嗯。”李若惜滿不在乎地點了點頭，“他知道啊，是他讓我找你談的?！?p> 區(qū)曉華心里罵了一句，一對狗男女。
“你想聽聽另一個提議嗎？”
“什么提議?！?p> 想到這是趙元澤的意思，區(qū)曉華忍住了心頭的怒火，他承認這個女人很有手腕，也很有魅力，可自從他向戚佳雯表白后，他對男女之事突然之間有了一種神圣感，所以即便是楊依慈，也沒法再誘惑動他了，更何況這個歲數(shù)已不小，身份又特殊的女人。
“你不坐下嗎？”李若惜拍了拍榻榻米。
區(qū)曉華繞到李若惜身前，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李若惜朝著區(qū)曉華吐了一口煙圈，“你還挺清高。”
“趙太太，你們的提議是什么？”
“不改協(xié)議內(nèi)容也行，但元澤資本一定要在合資公司里有決策權(quán)?！?p> “三方出資里，柯采蔓出資最多，元澤最少，當時是看中了元澤資本的聲譽，說好的不以出資額大小，三家各一票，現(xiàn)在元澤資本只出一個億，卻要決策權(quán)，柯采蔓怎么簽字，更別說還有虞厚田。”
“那就要靠你了?！?p> “靠我？”
“我們想讓你為我們工作?！?p> “憑什么？”
“我們會給你開伊都給你薪酬的兩倍，柯采蔓不懂投資，只要你為我們工作，你可以拿三份薪水，當然我們還需要在合資公司的收益上做一些調(diào)節(jié)，讓公司始終處于微利狀態(tài)?！?p> “真正的收益體外循環(huán)？”
“你是聰明人，一點就透，怎么樣？”
“你們以為逃得過虞厚田的眼睛？”
“虞厚田并不重要，很快，下一步，我們就會把德亨投資一起收掉了。”
“這是你們的計劃？”
“也是你的?！?p> “你這么確信我不會告訴虞厚田？”
“不會的，因為你需要我們?！?p> “我不明白?！?p> “你很快會明白了?！?p> “你能說的明白一些嗎？”
“之前我問你冷小姐怎么沒來，你說她有事，可惜你不知道她有什么事。”
“你什么意思？”區(qū)曉華心頭一凜，他想起剛才冷小芙說有點事要告訴他。
“冷小姐昨晚和她新認識的男朋友去了萬航渡路你們的公寓，查到了你們賣空天鵝股份股價導致股價暴跌的證據(jù)?！?p> “什么！”區(qū)曉華只覺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