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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所愛

第三十五章:滿是遺憾(三)

一見所愛 鼠鼠的奇妙寫作 3220 2023-01-01 18:57:00

  “讓開,給我讓開?!蔽阴怎咱勠?,將擋在我眼前的人用力地推開,無論男女老少。

  我盡量避開了看守的金丹弟子,將所有擋路的結(jié)丹弟子一一放倒。

  看了我陰戾的樣子,他們也應(yīng)該知道了——我不好惹。

  頭上的鮮血不斷遮蔽我眼前的視線,跟著我拖了整條安樂街,我也不想抬手去擦,我渾身是傷,吊著一口氣,與它一同進了那個破敗的小巷。

  骯臟、卑鄙、丑陋,布滿了這里的每一個角落,這種地方怎么可能誕生的了人?我竟然以為我跟他們一樣。

  不,是他們在妄圖跟我一樣。

  “再嘲笑我一次看看?繼續(xù)笑???”這些倒地的宗門弟子、這些骯臟的弱者們,只會抱頭鼠串在一起狗叫罷了。

  瞧,那些衣衫襤褸的邋遢男人根本不敢與我對視,娼婦們也都躲了起來,不過她們可跑不了,我不會放過任何背叛者,我知道她在哪里,她兒子帶我去過的,就在那篝火的不遠處。

  來吧,償還方家的血債。

  費了點勁,我一腳踢開了觀武臺招待長老的房間。

  【騰風術(shù)】!

  冰雪與風狂嘯,我如同風暴一樣向前沖去。

  一片混亂中,我抓著那女人的衣領(lǐng)向墻上撞去,她阻擋不了我的怒意。

  “你到底做了什么?”我將我一晚上的怨恨全部宣泄了出來。

  如果現(xiàn)在殺了她能讓它回來,我會毫不猶豫。

  這是我被逼的最急的一次。

  如同殉道者那樣飛蛾撲火,我被舒蘭一招放倒。

  我始終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眼前變得一片空白。

  白霧茫茫,銀樹偉岸、遮天蔽日,也許這個說法是錯誤的,這里沒有陽光,也沒有天空,只要抬頭,便是交匯相容的灰白樹冠。

  這些樹冠的枝條和地上的根部,統(tǒng)統(tǒng)隱入了霧與葉的薄紗中,似真似假;樹的主干也是亦近亦遠。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無論長短,我碰不到它。

  這便是我們第一次在神識中認識的樣子。

  即便是走錯路,我仍可以重新再來,我知道它一直在這里。

  厚重的濃霧會將我粘濕,而此時它也會引我尋到它的身邊,讓我安心躺下。

  我們被困于一體,囚于籠中,心異卻同感無奈。

  相知也好,妥協(xié)也罷。也只得相伴相隨。

  得益于它的固執(zhí),即便是林中霧雨,我也仍能感受身旁冷暖。

  只要它還在,我似乎永遠也不會消亡。

  只可惜,我的想法似乎很容易被感染,它可以一直在這里,而我則要逐光而行,我為此而生。

  遠方深處誕生了奇光異彩,天上開始出現(xiàn)星辰日月,這份輝耀令我心向神往。

  若是能得到這份溫暖,即便是天長路遠,我也會前去。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讓我沒有注意到我與他們的不同。

  沒有了銀樹,霧氣在地上積水成河,日落月隱,這里不再有光,我所向往的一切只是一場騙局。

  現(xiàn)在,沒有了依靠,你要怎么活下去呢?

  一張黑色的巨手在空中凝聚,那里面,熄滅了無數(shù)星辰的光火。

  費盡一生,所有我為之付出的一切,在這黑手之前都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這就是命運。

  面對天大的苦難,我除了放棄還有什么辦法呢?

  “總是還能再做點什么的吧?”

  人們總是抱著這種想法希望別人能再掙扎一下,總有人是這么期盼著的,所以我才討厭去靠近他們。

  我知道在我身上,承載不了那么多人的期望,就像身上的霧水一樣;可他們卻總是這樣自顧自地順著過來,好為我指引回去的路。

  落葉歸根。

  “回去吧,這里不屬于我?!痹谧詈鬅o能為力的時刻我只得這樣想到。

  我已經(jīng)竭盡所能,就這樣吧,這樣......

  “這樣就好?!币粋€聲音,從我身后傳來。

  回頭凝望來時的路,我只感到墜入其中。

  我在……墜落!

  猛然的失重感讓我意識到,我正在從眼前這些藍紫色的霧中抽離。

  我驚訝的發(fā)現(xiàn),在我眼中,整個世界都豎了過來,我在遵從霧的牽引,受地心引力影響而下落,而那只伸向我的大手,正離我越來越遠,被灰白的霧與葉阻擋在了視線之外。

  我會去哪里?

  身后一望無底。

  叢林間,應(yīng)該說是空中,灰白的云霧再次向我靠近。云霧捎來了消息,是它!

  “接下來,你可要好好遵守我們之間的承諾啊?!?p>  怎么像是在告別?

  “喂!你不會?!”

  意識越來越清晰,我像是突然掉出了這個霧與林的世界,失落感也越來越明顯。

  隨著身體的磕磕碰碰,我落在了地上,全身的疼痛讓我緩了一大口勁。

  我仍在迷霧中,只是這次的觸感是那么的真實,讓我全身發(fā)冷,一點一點地落在我身上。

  我應(yīng)該離開這里。

  把它丟下離開這里?

  可連它都對付不了,它拼了命把我救下來,難道留在這塊冰面上等死?

  雪,在從天上飄落,血,在順著冰塊流入水中,我應(yīng)該還在明極宗內(nèi),明日長老說過,明極宗這個月末會下雪。

  敵人會在哪里出現(xiàn)?我環(huán)顧四周,只有湖面上斷開的冰塊,和一片渺茫,我知道我在危險之中,但我全然不知道我身上發(fā)生了什么。

  運轉(zhuǎn)鳳凰武魂療傷,使用冰元素鋪路向岸靠去,即便是這樣,我還是楞手楞腳地從冰上滑入了湖中。

  果然,它確實不見了。

  我渾身濕透了,大冬天的,這些冷水如蟻噬骨。

  我被捆仙繩束縛在了椅子上,桌子的另一頭,是來盤審的人——韓彧、陳信、還有陸公載。

  “我就說吧,冷水一潑就醒來了?!北绕鹆硗鈨晌坏哪?,韓彧顯得有些輕浮。

  頭頂上,陽光從鐵窗中投下,我只覺得麻木。我今早從器峰回來我就跟你們說過了,“我中幻術(shù)了,百分之一百?!?p>  陳信將臉放入桌上的光中,一臉凝重,“加上今早,我和韓彧已經(jīng)對你基本檢查過好多次了,公載兄也對你做過全面的檢查,我們找不到任何你被侵染的痕跡,除非那個施術(shù)人比我們?nèi)齻€加起來還厲害,可你也知道,那舒蘭只是元嬰境界而已,她不可能當著我的面還不收手,你一直說你中了幻術(shù),你的依據(jù)是什么?”

  “我說我有兩個丹田,或者是三只手,被拿掉了一個,你會信嗎?它是我身上的一部分,我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它不見了,我神識中的一部分?!?p>  “你說昨晚你憑空出現(xiàn)在了器峰的溫泉里,如你所說,我們檢查了所有上去的監(jiān)控陣法,確實沒有被觸動的痕跡,那里的陣法最高可是達到了八品中階,整個宗內(nèi)陣法八品初階的人屈指可數(shù)?!表n彧看向了陸公載。

  他思索道:“現(xiàn)在還在宗里的只有明月長老、嚴秋師兄和我。”

  “你確定?”韓彧立馬提出了質(zhì)疑。

  “副主理清雅現(xiàn)在還在東家踏星閣精進,我弟子東風語可以作證?!?p>  “我沒說這個,他倆都姓清,不然他干嘛一定要拜入陣峰?我是說......”韓彧的眼神開始變得銳利,好像能洞察一切。

  我也沒有說一定要拜入陣峰啊,不是陸公載一定要拉我進去?

  韓彧來到了我的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不似陳信的爽朗,韓彧拍的每一下都讓我感到在被儀器測量。他看向陸公載道:“八品中階的陣法就是水平有八品上階的實力也不可能一點痕跡不留,所以你們?nèi)齻€都不可能?!?p>  “你是說?”陳信看向韓彧。

  “我們韓家,世代王佐于姜氏,執(zhí)掌刑法。而這辦案,自然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以那位的手段即便七百年里再未出手,就是卷土重來也尚未可知,畢竟真相是什么,只有明日長老那一代才知道?!?p>  哪位???經(jīng)典謎語人是吧。

  這么云里霧里的搞得爽朗自信的陳信掌門都眉頭緊皺了,不敢相信地說:“還請慎言?!?p>  “別自己騙自己了,兩位,明眼人都知道,他們所說的很多細節(jié)根本對不上,明日長老的大師兄不過是個替罪羊罷了,真正的兇手是——”

  “打住,茲事體大,還得從長計議?!标愋诺馈?p>  “總之,先讓清閑在刑法殿里呆著吧,嚴加看守,正好也能給外界一個交待。”陸公載道。

  “理由呢?”韓彧興奮地露出了笑容。

  “當然是你這個刑法殿的殿主來定?!标愋沤忾_了我身上的繩子,關(guān)了門,將我鎖在了里面。

  他們?nèi)R行前,陸公載還特意回過頭來,叮囑我不要生氣,委屈一會兒,我也是有告訴他我會重新做人。

  如果我會的話。

  懲罰什么的之后再說吧。

  第二天就是術(shù)峰的考核了,這條考核的路線會經(jīng)過器峰上的溫泉,我不可能把它留在那里。

  有參賽的弟子同行,就是真的有強敵貿(mào)然出手,也會惹出不小的動靜,我必須得去一探究竟,如果他們什么也查不出來,這意味著我將永遠失去它。

  我答應(yīng)過要為它赴死。

  明明昨天早上還有說有笑的家伙,我不能接受它就這樣離開了我。

  刑法殿的防守一定非常的嚴密,作為修士,連送飯的人都沒有,根本無從操作,如果要出去的話,也只能試試我最強的那一招了。

  人有悲歡離合,唯獨周遭的元素,到哪里都會有。

  強行融合逆屬性的元素也許會招來殺身之禍,但如果能在死前再和它對上一次話,一切都不足惜,我仍能記得第一次與它一起使用的樣子。

  我的手在我眼前不斷變換過往和現(xiàn)在的樣子,我的精神狀態(tài)確實不太好。

  這可都要怪你。

  ......

  不,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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