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青心中對鮮于寒馥還是有幾分好感的,但是已成敵人,他不會有任何心軟和手下留情。
他撿起地上的血色小旗,發(fā)現(xiàn)這竟然是一件頂級法器,只是和其他法器不同,旗上散發(fā)的是一股令他厭惡的血煞之氣,而且血旗很有可能是用特殊的魔道手法煉制的,排斥靈氣,柳長青完全無法驅使。
不過柳長青完全不在乎這一點,畢竟有了純鈞劍這一堪比普通法寶的頂級飛劍在手,再多一件頂級法器也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有沒有都無所謂。
柳長青盯著鮮于寒馥的尸首,沉默了片刻,然后就上手在其身上摸索了一番,得到了一件中品法器和一件下品法器,其余的是幾本陳舊的書籍、幾張低階符箓以及幾個長頸瓶。
至于靈石那是一塊都沒有,看來修煉了這血道魔功已經(jīng)用不上靈石這樣的東西了。
柳長青將所有東西收進了儲物袋,然后一個火球燒了鮮于寒馥的尸身,算是送了她最后一程,至于鮮于葉上的殘骸,柳長青看都未看上一眼!
另一邊,王玄和尤鐘二人自知必死無疑,反而升起了魚死網(wǎng)破的決然念頭,拼死反擊,血霧翻涌,將無數(shù)花瓣瞬間消融。
孟飛瑤臉色逐漸蒼白,細膩的肌膚上隱有細汗?jié)B出,處在了下風。
要知道大范圍的場域型法器可是極耗使用者的法力,柳長青之所以能操縱風火旗那么久仍未見法力即將耗盡的跡象,那是因為他本身已經(jīng)是筑基中期頂峰的修士,離筑基后期不過一線之隔,法力雄厚。
而孟飛瑤雖然也是筑基修士,但是由于資質原因,她如今連筑基初期大圓滿都還沒有修煉到,法力比起柳長青差了不少,而且花環(huán)威力雖然比不上風火旗,但是其消耗的法力卻比風火旗更多,不得不說有些雞肋。
看到孟飛瑤已表現(xiàn)出不支之色,虬須大漢和病懨懨的中年人面上隱隱有了生的希望,柳長青不在再袖手旁觀,跟隨在他身后的純鈞劍和四把子刃猛然射出。下一刻柳長青也消失在了原地。
純鈞劍之利瞬間就破開了兩人的護罩防御,二人只覺得眼前人影晃動,身軀就動彈不得了。
等二人反應過來時,才發(fā)現(xiàn)胸口不知何時被人貼上了兩張定身符,而柳長青的身影閃現(xiàn)在了二人兩三步遠處!
二人心中驚駭可想而知,不過區(qū)區(qū)初級下階的定身符豈能真的定住他們,只見二人身上血芒流動,就要將定身符摧毀。
柳長青豈會如他們意,雙手齊出,數(shù)道碧綠細絲一閃而逝,沒入了二人體內(nèi),二人只覺渾身法力遲滯不靈,真元竟然被禁錮住了,周身血霧盡數(shù)散盡,在無法做出其他舉動!
沒入王玄和尤鐘二人體內(nèi)的綠絲其實只是世俗界最普通不過的銀針,不過附加了柳長青的靈力,足以限制修仙者的行動。
孟飛瑤見自己久攻不下的敵人被柳長青隨手就制服了,不禁流露出了羨慕和景仰之色,但也有幾絲惱意。
收起法器,幾步上前就狠狠踹了柳長青一腳,嬌聲埋怨道:“柳師弟,為什么現(xiàn)在才出手,是不是就等著看我的笑話?”
柳長青沒有防備之下,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腳,疼得一咧嘴,據(jù)理反駁道:“我是想讓師姐多一些爭斗經(jīng)驗,看笑話,師姐你覺得我現(xiàn)在有那個閑心?”
看著柳長青指著動彈不得的王、尤二人,正色嚴聲的說道,孟飛瑤玉容微紅,連忙岔開了話題:“這兩人怎么辦吶?”
柳長青輕輕一笑,“怎么辦,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他也也沒有回答孟師姐,走到虬須大漢身前,指尖青光閃動,在虬須大漢胸前一點。
虬須大漢驚愕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上下顎能夠活動了以外,全身依舊無法動彈,雖然不知道柳長青用的什么手段,但是他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他還活著絕對不是因為眼前之人有多心善,不遠處可還躺著一具血淋淋的尸骸。
“看來他們是想從我這里獲取關于血神教的情報,必須得抓住這個機會才行……”
就在虬須大漢眼珠亂轉,思考如何求得一線生機時,柳長青的話讓他一下跌入了深淵,腦中再無一絲生的希望。
“道友想怎么死,是和葉上道友一樣,被我一劍劍活剮至死,還是想死得痛快一點!”
柳長青滿臉真誠的詢問道,然后他十分熱心腸的又幫虬須大漢分析了一下,“雖然你現(xiàn)在渾身動彈不得,但是痛還會一樣的痛,而且可能比葉上道友還要痛上一兩分,因為我很久沒有操過刀了,可能技藝有些生疏,希望道友千萬不要介意!
當然了,道友要是愿意和我聊聊貴教的事,只需兩針,我就能讓道友解脫了!”
虬須大漢已經(jīng)被嚇得臉色發(fā)青,唇齒打戰(zhàn)。
孟飛瑤聽到這番言語,在一瞥石室中血淋淋的骨骸,不由的打了個冷顫,心中冰寒,剛剛的羨慕、景仰全部變成了深深的畏懼忌憚。
“好吧,看來道友還是一個硬漢,是我失敬了,那我還是辛苦一下了吧!”柳長青一副世俗屠夫挽袖殺豬的模樣,伸手將身后的純鈞劍召到了手中。
就在柳長青比劃,尋找下刀的地方時,虬須大漢聲音發(fā)顫的開口了:“道友想知道什么,盡管問吧,只求道友真能給我們一個痛快!”
柳長青一副“你早說不就好了”的樣子,如法炮制,解開了另一人身上的禁制,還未等柳長青開口,病懨懨的中年人就嘆了一口氣的說道:“道友問吧!”
不久之后,柳長青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趁虬須大漢回答之際,迅如閃電的在虬須大漢二人的腹部和胸膛各點指了一下,二人隨即斷氣,魂歸天外。死得果然是不知不覺,沒有痛苦!
從二人口中得知,血神教的教主極其神秘,躲藏在皇城之中,從未露過真容,而且近期可能要開始凝結金丹了。
至于二人是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則是名為尤鐘的修士推斷出來了。因為鮮于兄妹這次來到此處據(jù)點是為了傳達“所有弟子包括行尸立即趕往總壇”的命令。
修煉凝血功的修士想要進行沖關必須有足夠的修士血液進行血祭,尤鐘猜測,那個神秘教主為了沖擊結丹,想要將他們這些分堂的修士以及行尸全部當作血食,進行血祭。
聞聽此言的柳長青和孟飛瑤都嚇了一跳。孟飛瑤是因為堂堂一教之主居然要血祭本教弟子,實在是窮兇極惡,喪心病狂。
而柳長青則是驚訝,沒想到血神教的教主修為居然已經(jīng)達到了筑基大圓滿,都能準備結丹了,就算血神教教主修煉的是凝血功這樣能使修為暴漲的魔功,那也絕非一朝一夕的事,他真懷疑六派駐守玄京的弟子是不是都是一群草包,血神教在玄州地界如此猖獗,發(fā)回宗內(nèi)的消息卻是一切正常。
更令柳長青吃驚的是,血神教中有十二血侍,以及六大血使,修為都在筑基中后期,加上玄州以及上玄國其他州郡的分堂堂主以上的人物,血神教中,修為在筑基期的修士就有四五十人之多,這還不包括那些被功法反噬,變異成行尸的筑基修士。
血神教現(xiàn)在的實力絕對不下于上玄國的那些修仙大家族,要是等血神教教主結丹成功,估計除了六派,上玄國絕無那一家勢力能硬抗血神教。
而血神教教主之所以放心教眾隨意提升實力,甚至允許教徒修為提升到和他一樣的筑基后期,那是因為他掌握著這些人的生死。
大部分血神教的弟子都不知道,他們自從開始修煉凝血功時,體內(nèi)就有生出一個叫“血魔咒”的詭異魔咒,練氣期是無法發(fā)現(xiàn)血魔咒的存在,而修為達到了筑基期后,就能在識海中發(fā)現(xiàn)一個妖魔圖案,就是血魔咒。
同時教中高層也會在教中弟子筑基后告知這一點,只要擅離職守,叛教出逃,無論相隔多遠,教主都能隔空引爆血魔咒,取其性命。
柳長青在問出了其他分壇所在的具體位置后,就送二人上了黃泉路。
柳長青在二人身上一陣摸索,搜出了幾本功法和幾件中下品法器,然后一個火球將二人的尸體燒成了灰。
此時小蛇已經(jīng)收回了粉色毒霧,和小黑在一旁安靜的等著,心神相連下,柳長青知道,小黑和小蛇已經(jīng)將地下石室中所有的血神教弟子全部滅殺了,途中還遇到了一名筑基期的血神教邪修,同樣死在了兩獸的圍攻下。
柳長青摸了摸小黑和小蛇的腦袋,以示表揚,同時又拿出了幾枚小黑和小蛇最喜歡的靈果獎勵它們,就把它們收回了靈獸袋。
看到這一幕的孟飛瑤神情復雜無比,既有羨慕又有疑惑不解,因為柳師弟前后的表現(xiàn),簡單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