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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從蒙童開始

第9章 初露頭角

知否從蒙童開始 騎小豬兜兜風 2700 2022-09-19 19:00:00

  石先生宣布完學政要來的消息,又在講堂里轉了幾圈,檢查桌椅、筆硯、墨錠、書籍等物是否擺放整齊,

  有三名學子桌上雜亂,當即就受了訓斥,外加一頓戒尺。

  衛(wèi)辰在旁邊看著也是暗暗心驚,這石先生還真是嚴格??!

  不多時,石先生走到衛(wèi)辰面前,掃了眼衛(wèi)辰桌上寫得滿滿登登的十幾張稻草紙,淡淡道:“書法之道非一日之功,唯有靜心苦練,否則將來縣試時,縣尊只看你這字,就算文章作得再好,也是不取!”

  先生教誨,衛(wèi)辰自是恭敬受著,忙俯首道:“是,先生,學生受教了?!?p>  石先生道:“你運筆執(zhí)筆給我看看?!?p>  “是。”衛(wèi)辰應了一聲,取過筆來,不蘸墨汁,浮空寫了幾個字。

  石先生搖頭道:“不對,腕要平,管要直,執(zhí)筆還需再高三分?!?p>  說著,石先生干脆親自給衛(wèi)辰示范了一下,衛(wèi)辰照著石先生教的方法提筆拿筆,很快就學得有模有樣。

  石先生對衛(wèi)辰的聰慧很是滿意,撫須頷首道:“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只要有求學向道之心,何時起步都不算遲。從今日起,你每日至少需練十帖,不可有一日懈怠?!?p>  “學生謹記先生教誨?!?p>  “還有?!笔壬沉搜坌l(wèi)辰桌上那一大疊劣質的稻草紙,淡淡道:“這稻草紙容易走墨暈染,不宜練字,以后你每月可去雜役處領一刀竹紙,若是雜役問起,就說記在我石楷的名下。”

  衛(wèi)辰聞言自然是喜不自勝,畢竟有更好竹紙,誰還愿意用這種粗糙的草紙呢?于是忙躬身謝過。

  石先生走出講堂后,之前還正襟危坐的學子們一個個都不淡定了。

  在他們的印象里,石先生一直以嚴苛示人,不假辭色,除了講課以外向來惜字如金,何時這么和顏悅色和一名學子說過話?

  “這衛(wèi)辰不過是個新生,到底有何特異之處,竟能令石先生都對他青眼有加?”

  “難不成,是他向石先生奉上了束脩的緣故?”

  “對啊,你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好像我還從沒見過有人向石先生奉上束脩的,我們入學時都是把束脩交給孫先生的。”

  “束脩本是古禮,沒多少值錢的東西,但其中意義卻是非凡,圣人說過,自行束脩以上,吾嘗無誨焉。收下拜師禮,便有了師徒的名分,想必石先生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對衛(wèi)辰另眼相看。”

  “照這么說來,咱們這義學之中,豈不是只有這衛(wèi)辰一人算是石先生的弟子?”

  “早知如此,我當初也把束脩給石先生好了,孫先生哪里比得上石先生!”

  “咱們當初進義學的時候,哪知道孫先生這么不堪,還當孫先生是秀才相公,學問定是高過石先生這個童生的,自然都是拜孫先生為師了!”

  “唉,失策,失策??!”

  衛(wèi)辰聽到學子們的議論,這才知道古人對于這師徒名分有多么看重。

  心中也是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早知道孫志高是什么德行,所以拜了石先生為師。

  否則的話,自己以后見了孫志高這個草包,豈不是還要畢恭畢敬地喊一聲老師?真是想想都令人作嘔!

  次日早學。

  講堂上,沙沙的翻紙聲響成一片,不少學子都在抓耳撓腮,對著課本背誦,衛(wèi)辰也拿出《孟子》大聲讀了起來。

  昨天石先生退堂時說過,今天早學要默書,內容就是昨天他教過的。

  孫先生每次上完課都會說下次考校之類的話,可從沒人放在心上,因為孫先生說的話向來不作數(shù),今日更是連義學都沒來,八成又在哪個妓子身上睡過頭了。

  但石先生說了早學要默書,那就必定是要默書,因此誰也不敢懈怠。

  不久,石先生步入講堂,一進門拿戒尺一拍道:“現(xiàn)在將書本都收上來,開始默書!”

  眾學子只能苦著臉把課本盡數(shù)上交,回到座位上,蒙童默寫《幼學瓊林》,老生默寫《孟子》。

  衛(wèi)辰昨天是跟著老生一起聽課的,也是默《孟子》。

  衛(wèi)辰鋪開一張新鮮到手的竹紙,一角拿了塊鵝卵石鎮(zhèn)住,磨好墨,便撿起老爹留下的羊毫筆,蘸墨點了點,在紙上運筆。

  整部《孟子》的內容衛(wèi)辰早已爛熟于心,石先生只要求默寫七篇中的第一篇,對衛(wèi)辰來說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相比背誦文章,倒是寫字費的功夫更多一些,盡管昨天練了一晚上,衛(wèi)辰的書法還是不怎么樣,衛(wèi)辰也只能努力把字寫得工整一些。

  把筆丟進筆洗之后,衛(wèi)辰顧盼左右,發(fā)現(xiàn)周圍的學子們都還在愁眉苦臉地默書,自己竟然是第一個寫完的。

  衛(wèi)辰微微一笑,將墨跡吹干,當下卷起紙大步走向坐在講桌后的石先生。

  石先生疑惑地看了衛(wèi)辰一眼:“默完了?”

  “是,先生?!毙l(wèi)辰恭敬地遞上卷子,“請先生閱卷?!?p>  石先生板著臉,攤開卷子置于講桌之上,提起一支朱筆,仔細閱起卷來。

  半晌之后,石先生放下朱筆,定睛瞧著衛(wèi)辰,淡淡道:“不錯,《孟子梁惠王上》三千余字,無一謬誤?!?p>  衛(wèi)辰拱手道:“回稟先生,學生不才,昨日已將《孟子》七篇盡數(shù)背下了?!?p>  其實衛(wèi)辰不止背下了《孟子》全文,連字數(shù)更多的《孟子集注》也一并背了下來,并且早上還溫習了一遍。

  誰料石先生聽到衛(wèi)辰的話,臉驀地一沉,將戒尺重重擱在講桌上:“你可知,為師生平最恨投機取巧、大言不慚之輩!《孟子》艱深,一日能背一篇已屬不易,何況是七篇?你以為你是何人,一日就背下整本《孟子》?”

  衛(wèi)辰看到石先生眼中的失望憤怒之色,不禁暗自苦笑:明明我已經(jīng)很低調了啊,要是我說我連《孟子集注》都背下來了,不知道石先生反應又會何等激烈。

  衛(wèi)辰當下拱手道:“學生所言無半句虛言,請先生試之?!?p>  “當然要試!”石先生冷哼一聲,提起戒尺道:“既然你敢放此大言,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背!你錯一處,便吃我一記打!”

  講堂里正在默書的學子們全都抬起頭來,盯著講桌這邊,想看衛(wèi)辰會挨石先生幾下戒尺。

  自從知道衛(wèi)辰誤打誤撞成為石先生在義學的唯一弟子之后,這些學子們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如今有機會看衛(wèi)辰挨訓,自然不能錯過。

  衛(wèi)辰成竹在胸,對近在眼前的戒尺絲毫不懼,老神在在地背過雙手,搖頭晃腦道:“莊暴見孟子,曰……吾之不遇魯侯,天也。臧氏之子焉能使予不遇哉?先生,第一篇背完了?!?p>  石先生輕咳了一聲道:“這第一篇算你過關了,繼續(xù)背第二篇,若有一字錯了,照打不誤?!?p>  “公孫丑問曰,夫子當路于齊……近圣人之居若此其甚也,然而無有乎爾,則亦無有乎爾。”

  衛(wèi)辰越背越是順暢,竟真就這么把《孟子》全文盡數(shù)背了下來。

  “好了,不用背了?!?p>  石先生合上書本,面色古怪,起身在衛(wèi)辰面前踱步,來回走了幾圈,仔細打量了衛(wèi)辰一番,似是要將衛(wèi)辰看透一般。

  良久之后,才悠悠一嘆道:“回去備一份趁手的卷子,以待半月后學政大人蒞臨時考校?!?p>  衛(wèi)辰聞言暗自握拳:“成了!”

  盛氏義學如今的頭等大事,便是半月后學政大人的的到來,到時學政大人定會考校義學中學子們的學業(yè)。

  能得到一省文宗考校指點,這種機會可以說可遇而不可求,義學中的學子自然都是摩拳擦掌,爭先恐后。

  可學子們足有五六十人,學政不可能一個一個考校過去,只能由先生們提前選幾個品學兼優(yōu)的代表出來,作為盛氏義學的門面,到時覲見學政大人。

  孫志高不管事,這遴選之權自然就落到了石先生手里,石先生既然開口讓衛(wèi)辰準備卷子,那就證明他心中已經(jīng)分配給了衛(wèi)辰一個覲見學政大人的珍貴名額。

  衛(wèi)辰自信,學政蒞臨義學之日,就是他一鳴驚人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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