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松田你在干什么啊松田!
“叮鈴鈴——”
掛在門檐上透明的風(fēng)鈴被風(fēng)吹動,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三個透明的半圓球形小水母疊加成一摞,和風(fēng)一起搖搖晃晃。
“……”
鋪著米黃色地毯的包廂內(nèi)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圍著桌子的威士忌三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上北幻端著他們點的咖啡和甜點走進包廂,才終于打破了這片暗沉的空氣。
上北幻依次送上餐點,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的暗流洶涌。
“上北君為什么要來女仆咖啡廳打工?”安室透突然開口詢問,臉上帶著他一貫甜蜜的笑容。
他的視線移到上北幻胸前的名牌上?!吧媳被谩保耆珱]有聽過的名字。
按理來說長相這么出色的孩子,如果他見過不可能完全沒印象。
不是東京本地的人嗎?
“為了賺錢和還錢。”上北幻認(rèn)真回答,順手把萊伊點的罐裝黑咖啡打開。
被開了咖啡的萊伊欲言又止。
“誒?你應(yīng)該還沒有成年吧,你的監(jiān)護人呢?”安室透繼續(xù)追問。
上北幻正打算隨口敷衍過去,他口袋里的手機突然大聲響起,宣告著通訊錄里僅有的聯(lián)系人——某戴著墨鏡的天然卷正在找他。
他臉色一變,和三人說了聲抱歉,快步走出包廂找了個安靜的角落接聽臨時監(jiān)護人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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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你在哪里?”吵吵嚷嚷的背景聲混雜,或許是因為隔著電話,松田陣平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對勁。
“我,哈哈哈,我能在哪里?我在公寓里玩手機呢?!鄙媳被梅鲋^上的貓耳發(fā)帶,開始瞎編。
“你確定不在女仆咖啡廳?”松田陣平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但短短相處過幾天的上北幻能聽出他話里壓抑著的憤怒。
“……!”完蛋了。
“我說過的吧,無論是我還是這個國家都還沒有到需要未成年的小鬼出去打工的地步!”
“……”上北幻沉默。松田警官這么關(guān)愛未成年是讓他很感動,但他不是真正的未成年?。?p> 雖然沒有記憶,但直覺告訴他,說不定他的年齡都可以做松田陣平的祖父了。
“……你先出來吧,我在門口。你先不用擔(dān)心,我在辦收養(yǎng)手續(xù)了。”見他不說話,松田陣平放緩了語氣。
“好?!边@份工作算是黃了,上北幻有些沮喪。
但是被人這么關(guān)心的感覺,像是40℃高溫的烈日下喝了一杯加滿冰的番茄汁。
他捂住胸口,臉上一片空白。
在失去的記憶中,好像也有誰給過他這樣的溫暖。
“……你先走,我的血還沒有流干。”
最冷酷的聲音卻說出最熱切的話語。
好耳熟的聲音。
是誰?
他的過去追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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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里,不少女孩在偷看倚靠在門口的柜臺上的戴著墨鏡卷發(fā)冷白皮池面警官,不時和同伴竊竊私語。
松田陣平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目光和討論,墨鏡下的目光時不時看向員工休息室,等著那個未成年小鬼出來。
他能這么快找過來,自然是因為他在上北幻的手機里安了定位——一個未成年的、失憶的、疑似有超能力的家伙,無論是為了他自身的安全,還是為了其他無辜公民的安全,都不能放任他亂跑。
“松田警官?!彼牭缴媳被迷诤八?。
“你這家伙……”抬起頭,松田陣平差點一口氣沒吸上來,原地倒下去。
這個家伙穿著一身貓耳女仆裝,手里拿著剛剛送餐用的碟子,身后還綁了根毛茸茸的尾巴,隨著走路的節(jié)奏晃晃悠悠。
嗯,確實是完美女仆,除了這個小鬼是個未成年以及是個男性的話。
看到這一幕,身為上北幻的臨時監(jiān)護人,松田陣平自己都想把自己送進局子。
特別是他耳邊傳來了少女們小聲的尖叫——什么“霸道冷面警官與落跑貓耳女仆”、什么“女仆咖啡廳頭牌與警官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他感到眼前一黑,墨鏡順著砸落到地上。雙手勉強扶著身后的柜臺,緩緩地滑了下去。
“松田警官——”上北幻急了,沖上來試圖對警官進行一通搶救。
不少人都圍了上來查看,連在后臺休息都店主也趕忙去找醫(yī)藥箱。
“發(fā)生了什么?”
聽到外面嘈雜的人聲,威士忌三人從包廂里走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松田陣平頂著濃重的黑眼圈,閉著眼表情安詳?shù)刈诘厣?,似乎已?jīng)看到了天國,往常戴著的墨鏡摔落到一邊;
仍然穿戴著貓耳女仆裝的上北幻跪坐在一旁,正在試圖急救他;
拿著醫(yī)藥箱的店主焦急地蹲在旁邊,不知所措。
圍觀的人群里傳來自以為很小聲的討論:“這個警官等到在女仆咖啡廳打工的女朋友,居然高興到暈過去了?!?p> 三面臥底降谷零·安室透·波本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了,他沒想到這個小鬼該進局子的監(jiān)護人居然是他的同期!松田陣平你這個卷毛混蛋到底在干什么?。?p> 嘗試相信同期人品的蘇格蘭諸伏景光:「松田君一定是有什么苦衷的吧。不,說不定這其中存在什么誤會……果然還是讓他進了警視廳再解釋比較好!」
完全不認(rèn)識松田陣平,因此思想非常單純的赤井秀一:「FBI,open the do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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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坐在地上,強行睜開眼,艱難地戴好剛剛掉下的墨鏡,抬眼就看到了人群外臉上寫著“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渣”的兩個同期。
近幾天查找炸彈犯、了解收養(yǎng)未成年的程序、搜索上北幻的身份信息、偷偷調(diào)查超能力事件、見到失蹤好幾年的兩個同期、當(dāng)眾社死等等事件同時潮水般沒過了他的頭頂。
他恍惚間看到了殉職的萩原研二和因為車禍去世的班長正在朝他微笑,招手喊他過去;他抱著不敢置信的心情向他們走去,結(jié)果兩人突然從背后掏出一個手銬把他雙手一左一右地銬住。
他驚怒地看向他們,發(fā)現(xiàn)hagi和伊達航的臉變成了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后面還跟著一個不認(rèn)識的黑色長發(fā)男人。他們獰笑一聲,表示像他這樣的神父行為早該被送進去。
「我不是……」
天然卷警官頭一歪,徹底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