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是癩蛤蟆就別妄想當(dāng)青蛙
基里爾·霍金斯，哈佛大學(xué)生物學(xué)畢業(yè)，組織再生學(xué)方面的專家，是許多政客商人的私家醫(yī)生。有名又有錢，賺的錢幾輩子都花不完。資本主義的好處就是可以無限累積財富，沒有富不過三代的道理。
查到這個人并不費勁，可以接觸到沃爾特實驗室的資料同時又要功成名就，能滿足這兩個條件的人少之又少?，F(xiàn)在依舊在世的，只有基里爾·霍金斯一人。而且聽聞霍金斯家里有不少人骨標(biāo)本，對外說用于研究，對內(nèi)的門道不用多說。
貝倫本來不想去湊熱鬧，聽到霍金斯家有不少珍惜人骨藏品后，決定同行。能讓貝倫感興趣的只有人骨，其他的狗屁不如。
霍金斯的豪宅就在喬治城的最西面，這里居住著華盛頓不少有錢人。在美國有錢人就是爹，不用想都知道布斯的搜查令有多難申請。還好趕在下班前，這張比金子都貴重的搜查令終于拿到手了。
一棟三層洋房外擠滿了聞訊而來的八卦記者，光是攝像頭的燈光都照亮了黑夜的天空。
管家不斷重復(fù)著霍金斯不在家，十分敬業(yè)。但是門口一份專屬快遞出賣了他，三人順勢破門而入。
屋內(nèi)的裝修非常講究，純西式的裝潢卻不顯得繁重，看來是花了不少心思。這么細膩的心思，讓瓊斯很難想象是來自于一個肥頭大耳的油膩男。他在內(nèi)室找到不少照片，全部都是父子二人奢靡生活的寫照。這個家好像只有基里爾·霍金斯和他的兒子瑞克·霍金斯。
瓊斯的心里隱約察覺到一點不對勁，不管是資料里還是霍金斯的豪宅里，都沒有女主人的存在。
但是記錄可以抹除，痕跡可抹不掉。
“沒有”，布斯搜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
瓊斯說道：“好好找一下書房，應(yīng)該有一個隱藏空間或者地下室”
布斯半信半疑，他將書房里里外外翻了個遍，終于在霍金斯價值不菲的書桌下面找到了進入地下室的入口。
貝倫執(zhí)意要下去，因為她找遍整個房間都沒有發(fā)現(xiàn)人骨標(biāo)本，她認定這些玩意被霍金斯藏在地下室。布斯只能將她護在身后，瓊斯墊后，三人走進地下室。
布斯舉著槍，一步一步的試探著危險。瓊斯同樣拿出他新配的格洛克26，和布斯配合。
地下室很大，左右兩邊都是房間。這讓既要戒備危險，又要保護貝倫安全的二人如履薄冰。被夾在緊張氣氛中的貝倫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她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些骨頭標(biāo)本。當(dāng)一間裝滿了器皿的房間出現(xiàn)在她眼前時，興奮的樣子不難想象。
密密麻麻的人骨標(biāo)本泡在容器里整整齊齊的擺在一間60㎡左右大的房間，瓊斯粗略數(shù)了一下大概有100個左右。
瓊斯的注意力和貝倫不同，他被塞在角落的一個空容器吸引。一樣的外觀材質(zhì)，里面裝有一樣的液體，但是沒有人骨。
而貝倫就好像發(fā)現(xiàn)寶藏一樣，已經(jīng)無暇顧及在地下室深處藏著的霍金斯。瓊斯只能讓布斯先照看貝倫，誰讓這個女士手里沒有能保護自己的武器。
瓊斯沿著透亮的瓷磚地繼續(xù)往深處走。
除了人骨房間，其他房間基本都放著實驗設(shè)備和器材，每個設(shè)備上都仔細蓋著防塵布，看上去已經(jīng)很久沒有使用過。
霍金斯此時正坐在最后一個亮著光亮的房間。
“晚上好，霍金斯先生”，瓊斯舉著槍一步一步的靠近。
霍金斯坐在一張老板椅上，正欣賞著眼前的一部畫作。他只當(dāng)瓊斯的到來是進了一只蒼蠅，沒有理會。瓊斯也不著急，他很清楚霍金斯早就知道了他做的事情已經(jīng)敗露，現(xiàn)在只是垂死掙扎而已。
“湖里的尸體是你的妻子吧，霍金斯”，瓊斯率先開口說道。
霍金斯似乎被觸到了開關(guān)，他慢慢抬起頭，肥胖讓他的身體顯得十分臃腫，三層肥膩的下巴讓他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他說：“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我是想保全她的名聲...她偷偷注射了我還在試驗階段的試劑，然后變得...我太愛她了，不忍心看她死后還被人指指點點”
霍金斯取下老花鏡，裝模作樣的摸了摸眼淚，故作傷心。
這年頭還有人玩寵妻人設(shè)，而且演技還那么拙劣，瓊斯忍不住笑出聲。
霍金斯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他問道：“我不明白這有什么好笑的”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瓊斯嘴角的嘲笑依然沒有消減，他說：“既然愛她，為什么整個房間沒有她一張照片？既然愛她，為什么要沉尸？讓她變成湖底一個不配擁有姓名的骸骨”
“事實是你用花言巧語把她變成你的第一個試驗品，實驗失敗她便沒了作用。你討厭看見失敗品整天在你眼前晃來晃去，所以在她自殺后你扔了她。然后抹除了她全部痕跡，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我們可以再大膽假設(shè)，說不定她的自殺也是你誘導(dǎo)的。那個空著的容器，本來是要裝你妻子的骸骨吧”
“愛是嗎，別侮辱這個字了死胖子，你只是一個會用黑暗掩蓋丑陋的蟑螂而已”
霍金斯沒想到自己的謊言這么快就被拆穿。但是一個謊言被拆穿了，還有下一個。他說：“她是自殺，我只是處理尸體”
瓊斯又笑了，比上一次笑的還要大聲。眼前的霍金斯就好像一個小丑，處處漏洞又處處遮掩。瓊斯說道：“是什么蒙蔽了你的腦子，你不會還要讓我們相信那些在器皿里擺的都是些玩具吧。忘了告訴你，我們的法醫(yī)已經(jīng)在檢驗了，相信不用多久就能收到好消息。順便說一下，她很厲害，聞一下就能知道”
“非常感謝你提供的信息，希望你的法醫(yī)能活到那個時候”，霍金斯也笑了，還是詭異的笑容。
霍金斯的突然轉(zhuǎn)變讓瓊斯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這個極其看重名利的人在被瓊斯拆穿即將身敗名裂的時候，還能掙扎至此。而且那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讓瓊斯有了一個不好的念頭。
除非，他有辦法逃過這次抓捕。
糟了！瑞克·霍金斯！
“骨頭??！”，布斯的喊聲傳遍整個地下室。還沒等聲音消散，“嘭”的一聲槍響接踵而至。
瓊斯慌了神，他剛想轉(zhuǎn)身去找貝倫和布斯，突然余光警告了他，霍金斯正拿著手槍對準(zhǔn)了他。瓊斯腦子正飛快的運轉(zhuǎn)，眼前這個年邁的老人構(gòu)不成威脅，他最需要小心的是隨時從后面放暗槍的前海軍陸戰(zhàn)隊成員瑞克·霍金斯。
瓊斯明白了這個老頭的胸有成竹來自于哪里，貝倫和布斯恐怕兇多吉少。
霍金斯年老眼花，他只打算用自己拖住瓊斯，然后讓瑞克從后面夾擊，這和瓊斯的預(yù)料不謀而合。
三個FBI的尸體而已，自己有的是錢可以擺平。
但是出乎霍金斯意料的是，瓊斯是神槍手，跟邁爾克聊天時因為一個私念而沒有更換的神槍手技能救了瓊斯一命。
貝倫和布斯的危機讓瓊斯不想跟霍金斯在這里浪費時間，他毫不猶豫的按下扳機，正正打中了霍金斯的右臂。瑞克·霍金斯他顯然沒有他老爹的運氣，他還沒露個全臉，一發(fā)子彈擦墻而過，被瓊斯爆了頭。
瓊斯抓起蹲在地上痛哭流涕拼命求饒的霍金斯，朝貝倫和布斯的所在地跑去。
此時，布斯已經(jīng)躺在血泊之中。他胸部中槍，鮮血不斷從巨大的傷口處流出。而貝倫則躺在一旁，不省人事。
兩個相差巨大的傷者，讓瓊斯下意識的做出決定。子彈穿過布斯的胸腔，鮮血已經(jīng)流了一地。再不止血的話，一定會失血過多而死。
瓊斯馬上脫下衣服，在布斯傷口處纏了一圈又一圈，希望能暫時起點作用。但是噩耗總是一個接著一個，貝倫手邊一只空了的針管讓瓊斯意識到她的情況比布斯好不到哪去，針頭殘留著淡粉色液體，再加上貝倫脖頸右側(cè)完全吻合的針孔。
她被注射了生長激素！
但是配方好像被做了調(diào)整，這個味道并不是沃爾特說的牛奶味，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怪味，似曾相識。
“聽著，你最好把配方一字不落的交代清楚，否則我就一槍崩了你！”，瓊斯抓著霍金斯，他的憤怒馬上就要把這個只?？蘅尢涮涞睦项^吃掉，如果吃掉他就有用的話。
霍金斯已經(jīng)沒用了，他流著眼淚和鼻涕不斷重復(fù)著自己的財富地位，他的腦子里只剩下這些東西。名利已經(jīng)將他完全吞噬，成了廢人一個。
“低級貪欲（基里爾·霍金斯），已收集完畢。”
救護車抬走二人，醫(yī)生沒有做出任何承諾，他只是讓瓊斯祈禱，現(xiàn)在只能祈禱。
生長激素被注入體內(nèi)，2個小時內(nèi)就會發(fā)生骨壞死，這是沃爾特的原話。
瓊斯很清楚是自己的自大害了貝倫和布斯，但是現(xiàn)在不是表現(xiàn)懺悔的時候，遠遠不是。因為他完全知道時間就是生命這句話的意義，他的懦弱和無能多出現(xiàn)一會，貝倫和布斯的生命就會多一些危險。
所以他把自己的懦弱和無能全部咽了回去，只留下堅定和相信。
現(xiàn)在能救貝倫的只有兩個人。
瓊斯掏出手機，沒有一點猶豫就撥通了沃爾特的電話，他說：“沃爾特，我需要你的幫助”
但是在沃爾特從波士頓趕來之前，瓊斯還需要一個能穩(wěn)住貝倫生命并且可以拖延到沃爾特到來的人。
能完成這個任務(wù)，只有和科學(xué)怪人齊名的醫(yī)學(xué)怪人，普林斯頓大學(xué)附屬醫(yī)院的診斷醫(yī)生，現(xiàn)在正在華盛頓大學(xué)醫(yī)療中心做學(xué)術(shù)交流的格瑞格里·豪斯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