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會……”
“不會就行,那我走了,咱們監(jiān)獄外見。”
秦淮起身就走。
直到辦公室大門被砰的一聲關(guān)上,楚玉君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看不懂秦淮。
以前的他非黑即白,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油里油氣。
“不行,今天必須得帶走他!”
楚玉君立刻要追出去,房門卻再度被打開,梅勇笑瞇瞇的走了進來:“楚戰(zhàn)將,是不是沒談妥啊?”
“典獄長,麻煩您幫幫忙,縉云城的案子很重要,不能拖延……”
“我了解你的難處?!?p> 梅勇嘆了口氣,道:“但九幽監(jiān)獄也有九幽監(jiān)獄的規(guī)矩,這里的犯人也是有人權(quán)的,不是律法上明確的事情,不是他應(yīng)盡的義務(wù),咱們不能強迫他是不是?”
“可……”
“你放心,回去后再耐心等等,我會好好勸勸秦淮?!?p> 楚玉君張了張嘴,無話可說。
在她看來,梅勇已經(jīng)很給她面子了,如果態(tài)度依舊強硬,會顯得不知好歹。
“也好,那就麻煩典獄長您了,我就在云蒙城等著。”
“嗯,我一定會盡力的?!?p> “告辭?!?p> “請?!?p> 梅勇將楚玉君送走,才揉了揉笑得有些發(fā)僵的臉,去向秦淮復(fù)命。
秦淮拿著一本泛黃的古籍翻看著,淡淡道:“走了?”
“走了,楚戰(zhàn)將說會在云蒙城等著?!?p> “讓她慢慢等著吧。”
梅勇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問道:“秦爺,縉云城那案子……”
“想說什么就說?!?p> “我的意思是……要不要我找找關(guān)系,處理一下,免得有什么不必要的麻煩?!?p> 秦淮放下書,似笑非笑的道:“你不就是擔(dān)心我在縉云城做的事情被查出來,影響到你?”
“那不能,我梅勇對秦爺忠心耿耿,絕對是第一時間為秦爺您考慮,為此上刀山下火?!呛呛恰?p> 在秦淮戲謔的目光下,梅勇剩下的廢話化為了干笑。
“滾蛋?!?p> “好嘞?!?p> 梅勇轉(zhuǎn)身就走。
跟秦淮相處七年時間,他太清楚秦淮的性格,既然什么都沒說,那就代表絕對沒問題。
“等等,讓千面郎君給我做張人皮面具,秦準(zhǔn)的模樣,天黑之前我要用?!鄙砗箜懫鹎鼗吹穆曇?。
秦準(zhǔn)這個身份,秦淮并不打算扔掉,快出獄了,總不能一直找千面郎君易容。
做張人皮面具,是最好的選擇。
“好?!泵酚铝⒖虘?yīng)聲。
天快黑的時候,千面郎君拎著個皮箱子來了秦淮這里。
將箱子打開之后,秦淮就看到一張人皮面具靜靜的躺在臉模上。
五官平凡至極,就是易容后的秦準(zhǔn)。
秦淮拿起來戴上,感覺微微有些冰涼,沒有任何不適感。
只要不是有人把他擒下之后,在他臉上亂抓,哪怕臉貼臉的距離,也絕對找不出什么破綻來。
“這人皮面具能用多久?”秦淮問。
“給您準(zhǔn)備了三瓶護理液,每使用一個月就把面具放在護理液里泡半天,就能繼續(xù)使用,這三瓶護理液可以用好幾年了,到時候您再回九幽監(jiān)獄,我給您配?!?p> “行了,回去休息吧。”
“是……”
秦淮又對旁邊的梅勇說道。
“我去云蒙城一趟,有什么事情給我打電話?!?p> “明白?!?p> 梅勇連連點頭,將秦淮送到監(jiān)獄門口,看著秦淮遠去的背影,深深嘆了口氣。
夜色深沉。
一輪皎月當(dāng)空。
秦淮踩著輕快的步伐,來到了老街。
依舊是去了那家沒什么生意的香燭店。
鋪子里燈光昏黃,那十五六歲的少年還是坐在柜臺里玩著游戲。
看他那五官猙獰,全身肌肉緊繃的模樣,顯然激戰(zhàn)正酣。
秦淮看了眼墻上的老舊時鐘,灑然一笑:“姜明,你還有多久玩完這一局?”
少年頭也沒抬的應(yīng)道:“快了。”
秦淮道:“十。”
“十分鐘足夠!”
“九、八、七……”
“???”
就在秦淮喊到一的時候,墻上時鐘鐺鐺鐺的響了三聲。
唰!
一點寒芒從秦淮面門前掠過。
“啊!師父我錯……嗷!!”
寒芒直入少年身體。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直接炸毛而起,手機掉在地上。
屏幕上團戰(zhàn)再起,他操縱的射手角色卻直接掛機。
“痛痛痛!要死要死要死!”
少年嗷嗷慘叫。
秦淮笑瞇瞇的看著這一幕,翻過柜臺,將手機撿起來,灰色屏幕對準(zhǔn)少年,道:“你看,隊友在罵你?!?p> “師兄……幫幫我……”
名叫姜明的少年艱澀開口。
“誰讓你是我?guī)煹苣??這個忙必須幫?!?p> 說著,秦淮打開游戲語音麥,大罵道:“罵你爹呢!踏馬的自己菜得一筆,還好意思開口?別嗶嗶,家還沒爆,等老子復(fù)活給你們秀一把,我要打五個!”
這時,人物復(fù)活了,秦淮雙手快速操作起來。
旁邊的少年忍不住流出悔恨的眼淚:“師兄……我讓你幫我跟師父求情,不是讓你幫我玩游戲!”
“等著,這把打完先,你這些隊友素質(zhì)太低,看我教他們做人。”秦淮玩得不亦樂乎。
血修羅施施然從后院走了進來,面無表情,渾身散發(fā)驚人煞氣。
“師父,我錯了!”姜明討?zhàn)埖馈?p> “錯了?那師父考考你,女人和游戲哪個好玩?”
姜明不假思索:“游戲好玩?!?p> “如果這個女人熊大腰細(xì)腿長,長得傾國傾城,絕世妖嬈,還免費給你玩呢?”
姜明篤定道:“還是游戲好玩?!?p> “還算明事?!?p> 血修羅哼了一聲,伸手虛抓。
一根銀針從姜明體內(nèi)飛出,被血修羅收回。
姜明撲騰就跌倒在地,臉上汗水淋漓。
“yes!”
秦淮此時右手握拳。
血修羅瞥了一眼,道:“秦淮,今晚的功課,你帶姜明完成?!?p> “好,師父你去歇息吧。”
“嗯,還是你師兄讓人省心,好好學(xué)著點?!?p> 姜明小雞啄米一般點頭:“是,師父?!?p> 血修羅打了個哈欠,轉(zhuǎn)身離開。
姜明立刻問秦淮:“贏了?”
“沒啊,家被推了。”
“那你耶個錘子?”
“我把你那群傻叉隊友坑得七竅冒煙,他們輸了就行?!?p> “可我也輸了??!”
秦淮無所謂的點頭:“我知道啊,但這是你的號,輸了關(guān)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