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由善一堂引發(fā)的論書,結(jié)束了。
高中生身上的針被拔掉,但他卻還是動彈不得,需要好幾天的時間才能恢復。
秦淮拎著他出門,直接把他擺出跪著的姿勢,轉(zhuǎn)身進屋。
親眼目睹的圍觀者們,面面相覷。
雖然他們從頭到尾看得一頭霧水,沒真切感受到這場對決牛叉在哪里。
但結(jié)局顯而易見。
妙手醫(yī)館,還是贏了!
鬼醫(yī)門外門弟子就跪在這呢!
消息傳出,擠得水泄不通的古槐街,沸騰不已,喧囂震天。
他們繪聲繪色的說著,興奮激動得口沫橫飛,仿佛所有人都親眼看到了一切,并且知道一切。
“該散了!請大家有序離開!”
緊張了大半天的巡查們,這才開始疏散人群。
還好沒出什么意外,否則不知道多少人得脫掉這身來之不易的衣服。
外面的紛紛擾擾,妙手醫(yī)館內(nèi)沒有理會。
秦淮宣布歇業(yè)半天。
“大舅哥,我現(xiàn)在才知道什么叫關(guān)公門前耍大刀?!?p> 盧鳴芝佩服至極,又滿嘴苦澀。
秦淮說了,他贏之后,就不準盧鳴芝再接近秦小玉半步。
論書之下的條件,是不允許違背的。
否則會遭到整個杏林醫(yī)道的唾棄。
他丟不起這個人,更不能給師父和鬼醫(yī)門丟人。
愛情還未開始,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
難怪人們總說初戀大多以遺憾收場。
多么痛的領(lǐng)悟……
“你額頭上的傷怎么回事?還有左肩,脫臼過?”秦淮淡淡問道。
“大……秦哥果然明察秋毫,什么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盧鳴芝落寞的道:“我之前暈倒在大街上,就是因為遭人暗算,這次趕來的途中,也是差點丟了命,左手脫臼之后我自己接上的,但還是有些影響,所以九命定神我施展得很艱難?!?p> “已經(jīng)不錯了,你這個年齡,非常不錯?!鼻鼗吹?。
盧鳴芝想翻白眼。
要不是對秦小玉還心存幻想,他甚至想跳起來給秦淮一個大逼兜。
明明兩人年齡差不多好不好?
你這么夸我,但我比起你來還是差了很長很長一截,所以實際上你夸的是你自己對吧?
“說吧,你來縉云城做什么?”
秦淮很好奇。
盧鳴芝這種杏林絕代天驕,又不是縉云城的人,平白無故不可能來這么一個三線的偏僻小城。
“當然,如果你不方便回答,我也不會追問,今天有點累,就不送了,但我警告你,以后再敢出現(xiàn)在我妹妹面前,哪怕是有三滴血的殺手保護你,我也會活剮了你?!?p> 秦淮說得輕描淡寫,盧鳴芝卻不禁打了個寒顫。
旁邊一直很沒有存在感的兩個三滴血殺手,看向秦淮,眼神冰冷。
“不服氣?”
秦淮右手抬起。
二人當即就閃身躲開。
可是下一秒,撲通一聲。
兩個三滴血的殺手同時倒地,面露駭然,動彈不得。
秦淮看著傻愣當場的盧鳴芝,擺手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我?guī)熜滞降艿姆萆?,我不會告訴你這些?!?p> “師……師兄?!”
盧鳴芝傻眼了。
如遭雷擊一般,渾身都在顫。
“現(xiàn)在明白了吧?”
秦淮淡淡道:“我是你師叔,我的妹妹,也就等于是你的長輩?!?p> 盧鳴芝下意識搖頭。
他不相信。
自己明明是偶遇了一份愛情,怎么就突然多出兩個長輩?
“不信的話找你師父問去?!?p> 秦淮再一次揮手:“行了,該去哪去哪?!?p> 盧鳴芝依舊在懷疑人生,遲遲沒走。
“怎么?還等著老子請你吃晚飯?”秦淮準備趕人。
“秦哥!”
盧鳴芝雙手扒拉著大門不肯撒手,道:“我需要一些藥材,可不可以幫我弄到?我出錢!”
秦淮扔他出去的動作一頓:“多少錢?”
“你說多少錢就多少錢。”
盧鳴芝連忙從懷里拿出一張空白支票,寫下自己的名字,按下手印,很是謙卑的遞給秦淮。
“那就填個支票上能填的最大數(shù),九億九千九百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有問題么?”秦淮問。
“沒……沒問題?!?p> 盧鳴芝笑得很難看。
這些錢他拿得出來,而且并不會太傷。
但被這么敲詐,還敢這么敲詐他的人,秦淮是第一個。
“說吧,哪些藥材?!?p> “天荀子、地涌蓮、桂森、一痛草……”
盧鳴芝一連串的說了六十多種,跟繞口令似得,比傳統(tǒng)節(jié)目報菜名還要復雜。
事實上,他說了很多無關(guān)緊要的藥材,純粹是混淆秦淮的視線,不給他猜測的機會。
但盧鳴芝沒想到,他剛說完,秦淮就皺了皺眉:“千蠱情緣的解藥?千蠱情緣這種毒還存在?”
盧鳴芝:“……”
踏馬的,早知道老子老實交代算了,還費這個勁干啥?